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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會:清華簡《楚居》研讀札記
在 2011/1/5 20:37:32 发布

清華簡《楚居》研讀札記

(首發)

 

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研究生讀書會

 

 

清華簡《楚居》是一篇非常重要的歷史文獻。清華大學學者用出色的整理工作爲學界提供了一份很好的釋文(《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壹)》,中西書局,201012月, 180194頁)。我們在粗粗研讀之后,草成此文,提出几则浅陋的意见,向学者们请教。文末附錄的《楚居》釋文以整理者的釋文爲底本,在此基礎上,略加補充。原釋文在注釋中讀出的字,如無問題徑在正文括注;原釋文的少數體例不統一處,徑作統一,此不再一一說明。

 

12:爰(得)妣(列)

,整理者指出:字在上博簡《容成氏》一六號簡中讀爲“癘”。

按,“妣某”、“婦某”之“某”多爲女子之國族名。我們懷疑“”讀爲“厲”,“妣 ” 爲古厲國女子。整理者已指出“”在上博簡《容成氏》中可讀爲“癘”。“癘”、“厲”同聲符,“”可讀爲“厲”從音理上看沒有問題。“厲國”又作“賴國”,一般認爲與古部族“厲山氏 ”(又作“列山氏”、“烈山氏”等)有關。這個部族是隨棗走廊一帶的土著。(相關論述可參看徐少華《古厲國歷史地理考異》,《歷史地理》第19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收入其所著《荊楚歷史地理與考古探研》,商務印書館,2010年,12-26頁。)簡文所述穴酓(穴熊)遷徙到宗京之地並娶妣,或許反映的就是楚先民與古厲人通婚的情況。“京宗”,整理者認爲並與之通婚,是很有可能的。“京宗”整理者疑與荊山之首景山有關。荊山是漳水發源地,與古厲人活動的區域相去不遠。又,此“京宗”也有可能在今湖北京山一帶,其地有京源山,或與“京宗”有關。

 

3(巫)(咸)賅(該)亓(其)(脅)以楚

整理者原釋文作“(巫)(幷)賅(該)亓(脅)以楚”,讀 “賅”爲“幷該”,取幷合包裹義。整理者又認爲,或釋“”爲“”,讀爲“緘”。

按,所謂“”字作形,與甲骨文等形合,象以戈殲滅眾人之形。此“”字形戈援筆劃位於兩人之身與其相交,保留了相對原始的形態。兩人上的橫筆,應看作飾筆,與“幷”無關。上博簡《性情論》簡8“皆”字作,是爲證。因此,此字當以釋“” 爲是。我們認爲“” 當讀爲“巫咸”。小篆作,《說文》:“,……古文讀若咸。” 整理者以“該”爲動詞,恐有不妥。文獻中“巫某”常見,如巫彭、巫抵、巫陽、巫履、巫凡、巫相等,而少有徑稱“巫”者。“巫咸”見於楚地文獻。《楚辭·離騷》“ 巫咸將夕降兮”,洪興祖《補注》:“巫咸,古神巫也。当殷中宗之世”。

 

4:思(使)若((嗌)卜(徙)於(夷)(屯)

,整理者未破讀,認爲當即史書中的丹陽,近於鄀。

按,“”當讀爲“夷”, “”讀爲“屯”,指土阜,“屯”和“陵”意思相近,《莊子·至樂》:“生於陵屯,則爲陵舃。”“” 或即“夷陵”。與丹陽亦近。《史記》、《戰國策》記載秦将白起拔鄢、郢,烧先王墓夷陵,至竟陵。可見夷陵有楚先王的墓地,且位置在鄢、郢、竟陵一帶。這正與簡文記載楚先人曾徙都“” 相合。一說讀爲“窀”,與包山簡58號簡“宣王之州人苛求雘”等聯繫,林澐先生將包山簡此字隸爲“,指出即窀穸之窀,爲厚葬的大墓(詳參林澐《讀包山楚簡札記七則》,收入《林澐學術文集》,文物出版社,1998年)。此說於字形上聯繫更直接。

 

4:爲(楩—便)室=(室,室)既成

整理者指出字所从即《說文》古文 “鞭”,全字即見於《墨子·公輸》、《玉篇》等的“楩”字,《漢書·司馬相如列傳》注“楩,即今黃楩木也。”

按,簡文之“室”大概就是漢以後文獻和考古發現所見的“便室”、“便房”。關於“便房”的解釋,一直存在較大分歧,其中比較普遍的觀點認爲“便房”是指用楩木做的棺房,但隨著新的考古資料的發現,已經有學者糾正了這一觀點,認爲“便房”襲自先秦喪葬和虞祭制度而來,是祭祖安神,舉行祭祀活動的場所。較新較詳細的討論可參《考古與文物》2010年第3期高崇文《釋“便椁”、“便房”與“便殿”》和蕭亢達《“便房”新解》兩篇文章。簡文記載“室”正是楚人用於祭祀的場所,和有關,爲上述觀點提供了更早的文獻證據。此外,第三則札記中已提及文獻中有白起焚燒夷陵楚先王墓的記載,而簡文“” 、“室”同見,恐怕不是巧合。

 

5至酓只、酓(䵣)、酓(樊)及酓(錫)、酓(渠),(盡)居(夷)(屯)。酓(渠)(徙)居發漸。至酓 (艾)

整理者指出,“”是雙音符字,楚簡中或讀爲“孽”。整理者認爲酓或即《楚世家》熊渠長子康,又稱毋康,亦即《索隱》之熊翔。翔、康陽部,爲月部,月陽同轉,音近可通。

按,此說恐不可信。我們認爲“酓”就是《史記·楚世家》所載之“熊艾”。簡文所載世系與《史記·楚世家》世系比較如下:

兩世系表中其他楚先王皆能對應,只有《史記》熊艾與《楚居》酓只不能密合以及《楚居》多出酓一人。裘錫圭先生考證是乂之初文(參看裘錫圭:《說“”、“”》,《古文字論集》,中華書局,1992年,35-39頁)。“酓” 讀爲“熊艾”,完全密合。整理者認爲,“熊艾”與“酓只”的差別係因“艾”、“只”古文字字形相近而訛。我們則認爲,《史記·楚世家》應該是誤將兩位楚先王“熊艾”和“熊只”當成一人(艾、只古文字字形相近或也是致誤原因之一),在原本應該是“熊只”的位置寫上了“熊艾”,而將排在“熊渠”後面的真正的“熊艾”遺漏了。

 

 

【附:清華簡《楚居》釋文】

 

(連)初降於(騩)山[1] ,氐(抵)于(穴)竆(窮)。(前)出于喬(驕)山,(宅)凥(處)爰波(陂)[2]。逆上汌水,見盤庚之子,凥(處)于方山,女曰比(妣)隹,秉茲(率)【1】相,詈四方。季(連)(聞)亓(其)又(有)(聘),從,及之盤(泮),爰生 白(伯)、遠中(仲)。(毓)[3](徜)羊(徉),先凥(處)于京宗。穴酓遟(遲)(徙)於京宗,爰(得)【2】妣 (列),逆流哉(載)水,氒(厥) (狀)(聶)耳,乃妻之,生侸(叔)、麗季。麗不從行,渭(潰) [4](脅)出,妣(列)賓于天,(巫)(咸)賅(該)亓(其)(脅)以楚,氐(抵)【3】今曰楚人。至酓(狂)亦居京宗。至酓(繹)與屈(紃),思(使)若((嗌)卜(徙)於(夷)(屯),爲(楩—便)室=(室,室)既成,無以內之,乃(竊))人之(犝)以【4】祭。 (懼)亓(其)宔(主),夜而內 ,氐(抵)今曰=(必)夜。至酓只、酓、酓 (樊)及酓(錫)、酓(渠),(盡)居(夷)(屯)。酓(渠)(徙)居發漸。至酓(艾)、酓【5(摯)居發漸。酓(摯)(徙)居旁屽。至酓(延)自旁屽(徙)居喬多。至酓甬(勇)及酓嚴、酓相(霜)及酓 (雪)及酓訓(徇)、酓咢及若囂(敖)酓義(儀),皆居喬多。若囂(敖)酓【6】義(儀) (徙)居箬()。至焚(蚡)冒酓[5]自箬((徙)居焚。至宵囂(敖)酓鹿自焚 (徙)居宵。至武王酓自宵(徙)居免,(焉)(始)□□□□□【7】福。衆不容於免,乃渭(潰)疆浧之波(陂)而宇人(焉),氏(抵)今曰郢。至文王自疆浧(郢)(徙)居[6]==郢,郢)(徙)居==郢,郢)(徙)居爲==(爲郢,爲郢)(復)【8(徙)居免郢,(焉)改名之曰福丘。至(莊)[7]囂(敖)自福丘(徙)(襲)箬()郢。至成王自箬()郢(徙)(襲)==(郢,郢)(徙)□□□□【9】居(睽)郢。至穆王自(睽)郢(徙)(襲)爲郢。至(莊)王(徙)(襲)==郢,郢)(徙)居同宮之北。若囂(敖)(起)禍,(焉)(徙)居承===(蒸之野,蒸之野)□□□,□【10(襲)爲郢。至龏(共)王、康王、 =(嗣子)王皆居爲郢。至霝(靈)王自爲郢 (徙)居秦(乾)溪之上,以爲凥(處)於章 [華之臺] 。【12】競(景)坪(平)王即立(位),猷(猶)居秦(乾)溪之上。至卲(昭)王自秦(乾)溪之上(徙)居==郢,郢)(徙)居鶚==(鄂郢,鄂郢)(徙)(襲)爲郢。盍(闔)虜(廬)內(入)郢, (焉)(復)【12(徙)居秦====(乾溪之上,乾溪之上)(復)(徙)(襲))郢。至獻惠王自)郢(徙)(襲)爲郢。白公(起)禍,(焉)(徙)(襲)郢,改爲之,(焉)曰肥【13】遺,以爲凥(處)於==澫,澫)(徙)居==(鄢郢,鄢郢)(徙)居吁。王大(太)子以邦(復)於郢,王自(徙)(蔡),王大(太)子自郢【14(徙)居疆郢。王自(蔡)(復)(鄢)。柬大王自疆郢(徙)居藍==(藍郢,藍郢)(徙)居==郢,郢)(復)於),王大(太)子以邦居)郢,以爲凥(處)於【15[8]郢。至(悼)折(哲)王猷(猶)居)郢。(中)(謝)(起)禍,(焉)(徙)(襲)肥遺。邦大(瘠),(焉)(徙)居鄩郢。【16

 

 



[1] 山,整理者疑即騩山。按,包山簡237有“峗山”,或也與此有關。(參看陳偉《包山楚簡初探》,武漢大學出版社,1996 年,176頁。)

[2] “爰波”整理者認爲是地名。我們認爲可能讀爲“爰陂”,楚地地名名陂者多見。“波”讀爲“陂”亦十分常見(可詳參周波《戰國時代各系文字間的用字差異現象研究》,復旦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9年,指導教師裘錫圭教授,248頁。)本篇簡8有“疆浧之波(陂)”,亦是“波”可用爲“ 陂”之證。

[3] 整理者對有兩種解釋,或認爲 (毓)可能讀爲“遊”,在正文中取此說括注“游”;或讀本字意爲生育,“毓徜徉”意爲生育順暢。我們認爲第二種說法更優,取後說括注。

[4] 整理者引《世本》:“陸終娶于鬼方氏之妹,謂之女嬇,是生六子,孕而不育……”。其他文獻如《大戴禮記》、《風俗通》、《漢書》等均有陸終娶於鬼方的記載,並認爲嬇、隤、潰等是鬼方氏之女的名字。根據簡文,我們認爲嬇、隤、潰應該都是讀爲“潰”,爲剖、坼之意,文獻流傳過程中有人不明其意,誤解爲鬼方女名。

[5] ,整理者隸爲“帥”,讀爲“率”。按字形嚴格隸定當爲“”。

[6] 《關沮秦漢墓竹簡》315.24有“” ,用作“和”,疑“”與“”是一字之繁簡體。

[7] 字作。整理者釋爲堵,同時指出“囂”即文獻所見之“莊敖”。按,是否釋爲堵似可存疑,然與莊的聯繫可以確定。上博簡《從政》:“小人先=(先人)則(敔禦)之,[𨒥(後)人 ]【甲17】則暴(?)毀之。”疑爲一字。若然,則爲我們解讀“”提供了新的思路。

[8] 此字的隸定,學界主要有“”、“” 兩種意見,相關討論可參吳良寶《戰國楚簡地名輯證》(武漢大學出版社,2010年,60-62頁)。我們認爲“” 說爲是(此還可參黃錫全《長江中游楚國“郢”試探》),參前第二則札記。

 

執筆:蔣文

201115



本文收稿日期為2011年1月5日

本文發佈日期為2011年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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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评论
  • 刘云 在 2011/1/6 1:15:19 评价道:第1楼

    《楚居》中用為“莊”的字,可能是個從“土”,以“筐”的初文為聲旁的一個字,讀為“莊”。《從政》中那個與該字字形相近的字,當是該字的訛體。“筐”的初文在古文字中屢見,不過多見於偏旁。以其為偏旁的字或讀為“莊”。

  • 單育辰 在 2011/1/6 3:58:15 评价道:第2楼

        楚簡中常見“戚郢”,而若依清華簡《楚居》整理者的釋文,“戚郢”在其中未嘗一見,似乎可疑。其實,《楚居》中是有“戚郢”的,但被整理者釋爲從水從禾從水的“ ”,“ ”字在清華簡中凡五見,見於簡8 ”、簡9 ”、簡13 ”、簡14 ”、“ ”,從簡13和簡14第一字看,此字兩水所夾之字爲一上下構形的字,和禾通常的寫法有一些區別。整理者所釋的“ ”其實就是“黍”,新蔡零415的“黍”字作“ ”,與之類似,但改爲水點居於上下而已。新蔡甲3.414+412亦有此字,作“ ”,宋華強先生已疑其爲“黍”。(參看宋華強:《新蔡葛陵楚簡初探》,武漢大學出版社,20103月,第449頁。)“黍”與“戚”古音可通,如“戚”與“叔”都從“尗”得聲,“戚”,清紐覺部,“叔”書紐覺部;而“黍”,書紐魚部,魚、覺二部是有通假條件的,比如《詩·邶風·雄雉》“自詒伊阻”,“阻”,《左傳·宣公二年》引作“慼”,“阻”,莊紐魚部(所從之“且”,清紐魚部),通清紐覺部的“慼”。故書紐魚部的“黍”與“戚”也可相通。

  • 何家興 在 2011/1/6 8:05:46 评价道:第3楼

    《楚居》簡7有字作:

     “至焚(蚡)冒酓△自箬( (徙)居焚。”

    整理者隸爲“帥,‘帥’字形近西周金文彔伯簋,參看《金文編》(中華書局,一九八五年,第五四八—五四九頁)。《國語周語》:‘及平王末……楚蚡冒於是乎始啓濮。’韋昭注:‘蚡冒,楚季紃之孫,若熬之子熊率。’‘帥’與‘率’同音相通。”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讀書會認:“為按字形嚴格隸定當爲‘ ’。”我們認為讀書會的意見是正確的,古文字中的“帥”从尋,从巾或巿。《楚居》該字也見於齊系文字:

     山東金文集成104《司馬楙編鎛》  “亦 (布)刑灋”

    張振謙先生認為:“此字應從‘阜’,‘巿’聲,隸定為‘ ’,讀為‘尃’。……與‘亦 (灋)’文意相近之句,亦見叔夷鐘‘中尃盟井(刑)’,孫詒讓曰:‘言執中以布明刑也’”(342-343)我們認為張說可從,楚簡中的“帥”作“ (率)”。“焚(蚡)冒酓 ”,《史記楚世家》作“蚡冒熊眴”,《國語》韋昭注引作“熊率”,可見“ ”訛作“帥”可能由來已久。

  • 何家興 在 2011/1/6 8:30:25 评价道:第4楼

    柬大王自疆郢(徙)居藍==(藍郢,藍郢)(徙)居==郢,郢)(復)於),

    其中的“),”隶释不确,可参看吴良宝先生《战国楚简地名辑证》192页。

  • 蘇建洲 在 2011/1/6 9:20:31 评价道:第5楼

    (艾)的亦見於《古璽彙編》2281「薛義」的「薛」,是一方典型楚璽。湯餘惠先生主編的《戰國文字編》第27頁收入「薛」字下甚是

  • 高佑仁 在 2011/1/6 9:31:36 评价道:第6楼

    8:乃渭(潰)疆浧之波(陂)而宇人(焉),氏(抵)今曰郢。

    「焉」字應該作下讀,本簡焉字都作句首連接詞用,本處不應例外。

  • 單育辰 在 2011/1/6 10:59:32 评价道:第7楼

    詈由,疑讀爲盤遊。《尚書·五子之歌》“乃盤遊無度,畋于有洛之表,十旬弗反。”言,疑紐元部;盤,並紐元部。由、遊並喻紐幽部。故“詈由”可讀爲“盤遊”。

  • 蘇建洲 在 2011/1/6 11:02:36 评价道:第8楼

    1.上引苦行僧兄的說法可溯源自「 」、「 」二形偏旁鍾柏生先生以為象盛物之編織器,是由金文「甹」作 (班簋) (番生簋)的上部分演變而來。(鍾柏生〈釋「 」「 」及其相關問題〉《中國文字》新24期 頁14)李守奎先生亦以為「」是某種器物,即「有荷臾而過孔氏之門」之「臾」(即「蕢」)的本字。(李守奎〈《說文》古文與楚文字互證三則〉《古文字研究》第廿四輯 頁471)陳斯鵬先生則分析為從貝「凷」聲,「凷」象以器(蕢)盛土之形。(陳斯鵬〈說「凷」及其相關諸字〉《中國文字》新28期 頁166。)

    2.楚居簡2“穴酓遟(遲)徙於京宗”的“遟”應該隸定作【辵辛】,楚文字常見,如《吳命》07、《新蔡簡》更常見(《葛陵楚簡文字編》50頁)。

    3.替上引單育辰兄補個通假例證:《詩·邶風·雄雉》:“雄雉于飛,泄泄其羽。我之懷矣,自詒伊阻。”《左傳·宣公二年》引“阻”作“慼”。而李學勤先生在〈鄭人金文兩種對讀〉《通向文明之路》192頁認為洛陽玻璃廠M439的銅鼎(哀成叔鼎)「亦弗其(黍/皿)獲嘉」,(黍/皿)從「黍」聲,讀為「助」。而「助」從「且」聲。所以【慼與且與黍】可以通假。

  • 蘇建洲 在 2011/1/6 12:00:22 评价道:第9楼

    簡12帥作 山東金文集成104《司馬楙編鎛》同形,董珊先生早已釋為帥,文曰

    朕吝(文)考懿(叔),亦刑(型)灋則。“帥”、“刑(型)”、“灋”、“則”四字義近連用;或者理解爲“帥刑(型)”是謂語動詞,“灋則”是其賓語。

    董珊〈試說山東滕州莊里西村出編鎛銘文〉2008.04.24 http://www.guwenzi.com/SrcShow.asp?Src_ID=408

  • 蔣玉斌 在 2011/1/6 12:05:15 评价道:第10楼

    劉雲、蘇建洲兩位先生所說的筐形之字,還可再上溯至殷墟黃組卜辭中“△正/戔(某方)”之字。舊多釋“甾”,非是。我的看法跟劉雲先生一樣,覺得該字為“筐”之象形初文。

  • 刘云 在 2011/1/6 12:35:21 评价道:第11楼

    筐.doc

    這是幾組例子,不會發圖片,整個word吧。

  • 蔣文 在 2011/1/6 14:32:30 评价道:第12楼

    札記第一則引簡號“簡1~2”當作“簡2~3”
    第五則引整理者說“月陽同轉,音近可通”,“同轉”當作“通轉”。
    本文行文中的錯疏恐怕還有不少,這些都是極不應有的錯誤,在此向大家致歉。

  • 程少軒 在 2011/1/6 20:22:41 评价道:第13楼

    里耶簡、張家山簡等秦漢簡牘文獻中多次出現“銷”,周振鶴、晏昌貴等先生曾撰文討論。

    里耶簡J1⒃52記載了銷的詳細位置:鄢到銷百八十四里,銷到江陵二百卌里,江陵到孱陵百一十里,孱陵到索二百九十五里,索到臨沅六十里,臨沅到遷陵九百一十里。□□千四百卌里。——《湖南龍山里耶戰國—秦代古城一號井發掘簡報》,《文物》2003年第1期。(按,據《里耶發掘報告》圖版,“二百卌里”當為“二百卌六里”。)

    “至宵囂(敖)酓鹿自焚徙居宵。”此“宵”地有可能就是秦漢簡中多次出現的“銷”。

  • 张崇礼 在 2011/1/6 21:07:06 评价道:第14楼

    上博簡《從政》的“”,似當讀作“鞭御”

  • 蔣文 在 2011/1/6 21:26:11 评价道:第15楼

    札記第一則中“整理者認爲並與之通婚,是很有可能的”一句當刪去。

    所附釋文後當括注“厲”而非“列”。

  • 周波 在 2011/1/6 21:30:41 评价道:第16楼

    包山木牘有一個从糸从A的字,A與上舉《從政》之字寫法相合。

  • 劉洪濤 在 2011/1/6 22:57:16 评价道:第17楼

    數年前,我曾寫過一篇小文“说《上博五·弟子问》‘延陵季子’的‘延’字”(http://www.bsm.org.cn/show_article.php?id=351),首次把用作楚王熊元名字的過去釋爲“前”的字改釋爲從”月“從”延“,有學者支持,如白于藍先生《簡牘帛書通假字字典》、李守奎先生《上博一至五文字編》,也有學者反對,如宋華強先生。我自己後也放棄,曾兩次在公開場合檢討自己的這個觀點。今天看到《楚居》熊摯之弟熊延的”延“字寫法,證明我過去的觀點是正確的。因爲這個字”止“字形下部還有一橫畫,正是”延“的標準寫法。上述小文是我的第一篇學術論文,能有幸成立,欣喜萬分,特此志之。

  • 予一古人 在 2011/1/6 23:07:07 评价道:第18楼

    《楚居》中没有叫“家”的楚先公,那么“楚公家戈”和“楚公家钟”就是赝品喽!不会有人用“熊某某、字家”来解释吧。

  • 一上示三王 在 2011/1/6 23:21:11 评价道:第19楼

    劉洪濤:
    數年前,我曾寫過一篇小文“说《上博五·弟子问》‘延陵季子’的‘延’字”(http://www.bsm.org.cn/show_article.php?id=351),首次把用作楚王熊元名字的過去釋爲“前”的字改釋爲從”月“從”延“,有學者支持,如白于藍先生《簡牘帛書通假字字典》、李守奎先生《上博一至五文字編》,也有學者反對,如宋華強先生。我自己後也放棄,曾兩次在公開場合檢討自己的這個觀點。今天看到《楚居》熊摯之弟熊延的”延“字寫法,證明我過去的觀點是正確的。因爲這個字”止“字形下部還有一橫畫,正是”延“的標準寫法。上述小文是我的第一篇學術論文,能有幸成立,欣喜萬分,特此志之。

    終於確定“小虫”是哪位大蝦了!

  • 蘇建洲 在 2011/1/6 23:59:22 评价道:第20楼

    原來小蟲就是洪濤兄,大家都猜錯了。小文〈《上博五‧弟子問》「延陵季子章」新釋〉,「2010簡帛資料文哲研讀會成果發表暨全國簡帛資料研討會論文」(台北:台灣師大國文系,2010.12)也是贊同釋為『延』之說,並詳加論證。其實《包山》193就是很好的例證,簡文中正好有前與脠字,可以比對。

  • 劉洪濤 在 2011/1/7 9:18:15 评价道:第21楼

    谢谢建洲兄支持!

    据读书会的意见,《楚居》中没有熊康(改释成熊艾了),这说明以前认为他早死不得立的说法是正确的。这一点非常重要,特此指出。

  • 蔡偉 在 2011/1/7 14:33:42 评价道:第22楼

    2 四方

    詈由,似讀爲歷遊。詈、歷古音相近。《釋名•釋言語》“詈,歷也。以惡言相彌歴。”

    歷、遊皆行也。

  • 淄泷 在 2011/1/8 10:59:37 评价道:第23楼

                                  荊王熊鹿

    “熊鹿”見於包山楚簡246(“與禱荊王,自熊鹿以就武王”),目前一般認為是熊麗,學者推測熊麗至武王因居荊山而被稱為荊王。清華簡《楚居》,使這一認識發生了動搖。在清華簡中,熊麗被稱為麗季,熊鹿卻是霄敖的名字,整理者據此認為包山簡中的熊鹿即霄敖。應該是根據新材料得出的合理認識。“鹿”和“麗”在楚文字中看來確實有區別。

    《史記》楚世系為若敖—霄敖—蚡冒,《楚居》則作若敖—蚡冒—霄敖,當以後者為是。整理者做出這種調整。《國語鄭語》韋昭注 “蚡冒,楚季紃之孫,若敖之子熊率”(整理者已引及),實際早已正確指出若敖與蚡冒之關係,《左傳》等文獻多若敖、蚡冒並稱,有其根據。將霄敖定為武王前一位楚君,有一定意義。《韓非子》兩次提到“楚厲王”,從關於和氏璧的一段記載可知他是武王之前的一位楚王,因文獻載武王繼蚡冒為君,因此多推測蚡冒即楚厲王,現在再對應,可知厲王應是霄敖。儘管《韓非子》年代較晚,但其說當有一定根據,可以說楚厲王是先秦文獻記載的第一位被稱為王的楚君;從楚簡看,熊鹿是荊王之首,也是目前所知首位可稱“王”者,值得注意。

  • 蘇建洲 在 2011/1/8 11:48:22 评价道:第24楼

    淄泷:

                                  荊王熊鹿

    “熊鹿”見於包山楚簡246(“與禱荊王,自熊鹿以就武王”),目前一般認為是熊麗,學者推測熊麗至武王因居荊山而被稱為荊王。清華簡《楚居》,使這一認識發生了動搖。在清華簡中,熊麗被稱為麗季,熊鹿卻是霄敖的名字,整理者據此認為包山簡中的熊鹿即霄敖。應該是根據新材料得出的合理認識。“鹿”和“麗”在楚文字中看來確實有區別。

     

    更正一下,鹿在楚文字中未必全不可通,劉信芳先生認爲鎛鐘銘文內容涉及童麗公(古鍾離國之先公),並可由此確證舒城鼓座銘文「童鹿」亦應釋為「鍾離」。幷聯繫鳳陽鍾離古城遺址曾出土漢代「鍾離丞印」封泥,知先秦地名「童麗」、「童鹿」至漢代已寫作「鍾離」(劉信芳《安徽鳳陽縣卞莊一號墓出土鎛鐘銘文初探》,《考古与文物》2009年第3)。所以《容成氏》41「鹿族」讀為「離族」,以及《天子建州》10「男女不語鹿」讀為「男女不語離」或是「男女不語麗」,舊使用熊鹿=熊麗的證據應放棄,但不影響他們的結論。

  • 金滕 在 2011/1/8 18:10:04 评价道:第25楼

    字即司馬楙編鎛中的69×111,簡文將右半偏旁壘增,二字構形無疑是有關的。

     

    上面何家興、蘇建洲已經說過了

  • 西门吹牛 在 2011/1/8 22:30:57 评价道:第26楼

    蔣先生執筆此文第三條的觀點,簡帛網新發佈的陳偉先生《讀清華簡〈楚居〉札記》(http://www.bsm.org.cn/show_article.php?id=1371)第二條也有類似意見,可供作者及讀者參閱。

  • 劉洪濤 在 2011/1/8 23:37:43 评价道:第27楼

    淄龍先生的說法整理者已經指出了。

  • 無語 在 2011/1/8 23:52:19 评价道:第28楼

     可惜現在上不了簡帛網,著急啊 ,不能看到西门吹牛所提及的陳先生的大作

  • 淄泷 在 2011/1/9 0:28:15 评价道:第29楼

    劉洪濤:
    淄龍先生的說法整理者已經指出了。

              整理者调整了《史记》若敖-霄敖-蚡冒的世系,并引了《国语》韦昭注,我在上面的意见中已经提及。意见中自己的认识主要是关于霄敖和楚厉王的关系,上面的一段主要是为此做准备,并未说是个人观点。未能弄清洪涛兄所说的已被整理者指出的说法是什么?请明示。

  • 淄泷 在 2011/1/9 6:20:18 评价道:第30楼

    多谢建洲兄指正。关于麗和鹿两字可通,李家浩先生已经论证过,我很信服。但当时觉得两字尽管可相通,也有文献证据可通,但在楚文字中可能分别比较明显。自己掌握材料少,说话有些随意,这种说法可能有些问题。不过钟离从凤阳卞庄和蚌埠双墩的材料看,基本写作童麗,个别铭文保存不佳,所谓省略很可能是磨损所致;鼓座铭文本就模糊不清,童下之字是否一定是鹿,似乎还有疑问,但看原始拓片,我感觉鹿上面好像还有笔画(《考古学报》1982年第2期)。

  • 劉洪濤 在 2011/1/9 11:38:17 评价道:第31楼

    淄泷:

    劉洪濤:
    淄龍先生的說法整理者已經指出了。


              整理者调整了《史记》若敖-霄敖-蚡冒的世系,并引了《国语》韦昭注,我在上面的意见中已经提及。意见中自己的认识主要是关于霄敖和楚厉王的关系,上面的一段主要是为此做准备,并未说是个人观点。未能弄清洪涛兄所说的已被整理者指出的说法是什么?请明示。



    不好意思,我是指熊鹿就是包山簡的熊鹿,您已經提到了是整理者的意見,我沒注意到。

  • 蘇建洲 在 2011/1/11 20:41:33 评价道:第32楼

    1.楚居第一簡喬山的喬以及第六簡僑多的喬,上為尤形,此種寫法接近楚文字編630頁所列曾侯喬旁的寫法。楚文字編594頁所列從尤的喬實非從尤。此尤似不能排除作聲符的可能。蓋寫作【九/高】,九本為聲符,而九尤聲韻皆近,或是替換了聲符。

    2.簡2詈由四方的由,整理者隸定作從曰,但此字下部並不從曰,恐怕是類似上博緇衣11冑下從目形之訛變,應釋為冑,讀為由﹝遊﹞。

    3.簡6熊(雨/毳),讀為熊雪。亦見於包山185熊(雨/毳)适,就應讀為熊雪适。此外,采風曲目03(雨/毳)氏,如何釋讀待考。

  • 孟蓬生 在 2011/1/12 9:08:34 评价道:第33楼

    俺有重大發現了。率與帥古音相通。“秉此帥相”就是說這丫頭長得帥呆了。

    以上開個玩笑,大家千萬別當真呀(你要當真,俺也沒辦法喲)。

    說正經的,“秉茲率相”即“秉茲俊相”。《說文·人部》:“俊,材千人也。从人,夋声。”小徐本作“材過千人”。古人爱把一些抽象的形容詞落實為具体数字,其实這往往是不可信的。“俊”實來源于“峻”,本義為高,引申為出類拔萃的意思。《漢語大字典》解釋說:“出色,卓越不凡。”甚是。過去多為描寫材智的,其實並不限于材智。“秉茲俊相”即“憑著她那出眾的相貌”的意思。整理者解為“秉慈愛之德”云云,蓋求之過深,反失其真也。

    《說文·夊部》:“夋,行夋夋也。一曰倨也。从夊,允聲。    ”其實夋字只是允字下部多畫了腳形而已。前兩天俺已把《尹至》““民沇曰”讀為“民率曰”,“率若寺”讀為“允若時”。(http://www.gwz.fudan.edu.cn/SrcShow.asp?Src_ID=1352)。與此可以互證

  • 蘇建洲 在 2011/1/12 10:49:24 评价道:第34楼

    簡7至武王酓自宵(徙)居免;簡8衆不容於免;簡9免郢,三免字應釋為大。免字其向冠冕的筆畫都會往內彎,但楚居的字形沒有這種現象,故知應釋為大。大,地名。

  • 王寧 在 2011/1/12 10:59:33 评价道:第35楼

    率或可读为类。《周禮·天官·大宰》“賦貢以馭其用”注:“賦口率出泉也。”疏:“釆地之民,口率出泉爲賦。”《釋文》“率,徐劉音類,戚音律。” 王弼《周易略例》:“率相比而無應。率,音類,又如字。”《爾雅·釋詁》:“类,善也。”《詩·大雅》:“克明克類”,箋:“類,善也。”

    率相即类相,也就是是善相,相当于孟先生所说的“出众的相貌”。

  • 刘云 在 2011/1/12 17:51:02 评价道:第36楼

  • 刘云 在 2011/1/12 18:16:24 评价道:第37楼

    陳劍先生釋為“踊”的甲骨文,和形體比較原始的金文,似也有釋為“趯/躍”的可能。

  • 高佑仁 在 2011/1/12 18:52:56 评价道:第38楼

    包山185亦一例

    96×111

  • 劉洪濤 在 2011/1/12 20:15:58 评价道:第39楼

    但是却同井人佞钟的前很像。

  • 金滕 在 2011/1/12 20:22:06 评价道:第40楼

    《楚居》、《包山》185193第一字经由偏旁制约来看只能释为前。至于刘云先生所列193第二字是延,非前,《楚居》已有例证可证明。

  • 刘云 在 2011/1/12 20:42:06 评价道:第41楼

  • 刘云 在 2011/1/12 21:37:16 评价道:第42楼

  • 刘云 在 2011/1/12 21:59:44 评价道:第43楼

  • 蘇建洲 在 2011/1/12 22:12:20 评价道:第44楼

    刘云:

    這些朝從潮的初文沒有問題,上博文字編348-349頁有類似說法,。最明顯是武王踐阼13號朝字偏旁。甚至耆夜簡12的朝恐怕也是從潮的初文,讀書會說跟簡10的躍寫法不同,我實在看不出哪裡不同。

  • 劉洪濤 在 2011/1/12 23:04:51 评价道:第45楼

    我們知道,這種寫法的”朝“字右旁後來變作”舟“了,這說明所謂的”潮“之初文跟”舟“字字形很近。包山簡之字所從歬的”舟“旁變作跟”潮“之初文的形狀相近,也就不奇怪了,所謂字形訛混嘛。既然是訛混,就有可能是舟字,也可能是”潮“字,如何判斷呢?金縢兄特別標亮”偏旁制約“四字,是想說從文字系統考慮這個字應是”舟“變來的,而不是”潮“字變來的。我喜歡”偏旁制約“這四個字,能解決很多問題。

  • 金滕 在 2011/1/12 23:43:42 评价道:第46楼

    劉洪濤:
    我們知道,這種寫法的”朝“字右旁後來變作”舟“了,這說明所謂的”潮“之初文跟”舟“字字形很近。包山簡之字所從歬的”舟“旁變作跟”潮“之初文的形狀相近,也就不奇怪了,所謂字形訛混嘛。既然是訛混,就有可能是舟字,也可能是”潮“字,如何判斷呢?金縢兄特別標亮”偏旁制約“四字,是想說從文字系統考慮這個字應是”舟“變來的,而不是”潮“字變來的。我喜歡”偏旁制約“這四個字,能解決很多問題。

    呵呵,洪濤兄所說正是我前文的意思。考釋文字偏旁制約很重要的,如楚居簡一那個字整體形體就是“前”,書手寫了隨意,我們不能認真起來說是躍。反過來說,這幾個躍字哪一個上面還有止旁呢?一個都沒有啊。所以不會很難判斷。

    附帶提一下,俺是金滕,非金縢,是山版,不敢褻瀆經典。

  • 劉洪濤 在 2011/1/13 0:09:30 评价道:第47楼

    那個延字的考釋,也是偏旁制約,因為下面從月(全都從月,不能說是訛體),不從舟,就不能說是前,不能說是“前”上面也就不是止了,那就只能是延了。

  • 刘云 在 2011/1/13 14:45:26 评价道:第48楼

    即“鄩”的異體。

  • 刘云 在 2011/1/13 14:58:13 评价道:第49楼

    沒看清楚,整理者認為“鄩”字疑作“”。

  • 高佑仁 在 2011/1/13 18:58:51 评价道:第50楼

    46×54字我第一次看到時,與劉雲兄的思路可說完全一轍,懷疑它與《孔子詩論》[尋由]字同一字,

    不過新蔡簡確實是有撇筆的,但似乎沒有本處這麼誇張,因此就筆勢來看右半釋作「旨」或許也是有道理的。

    123×126    23562(旨/彭祖8號)

  • 刘云 在 2011/1/13 19:30:23 评价道:第51楼

    謝謝佑仁兄指教。此字右部所從與《彭祖》簡8的“旨”字的確很像,但這種“旨”字畢竟是比較罕見的,並且就構形理據來說,此字從“旨”遠沒有從“由”好。所以我還是堅持我的看法。

  • 蘇建洲 在 2011/1/13 22:09:54 评价道:第52楼

    簡16「邦大,整理者讀為瘠。不過以用字習慣來說,楚竹書本有「瘠」字,如《君子為禮》3、《季康子問於孔子》18寫作「月差」。筆者以為可以考慮讀為「疒(姊-女)」,次、(-)可以通假,如上博《三德》簡4:「毋詬政卿於神宀/-】(次)」,又「憂懼之閒,疏達之 次)」,上博《周易》簡7:「師左 (次)」,簡53:「旅既 (次)」。段玉裁說:「疒(姊-女)」之言「疵」也。換言之,簡文「」就是「疵」,病也。《尚書‧大誥》:「天降威,知我國有民不康。

  • 刘云 在 2011/1/14 21:16:41 评价道:第53楼

    逆上汌水,見盤庚之子,凥(處)于方山,女曰比(妣)隹,秉茲(率)相,詈四方。季(連)(聞)亓(其)又(有)(聘),從,及之盤,爰生白(伯)、遠中(仲),毓(育、胄)(長)羊(永)。

    整理者將“”讀為“聘”應該是正確的,但其將“聘”理解為媒聘,恐怕是有問題的。“季連聞其有聘”之後是“從,及之盤”,兩者應有語義上的關聯。我們知道“從”是跟從的意思,跟從的一個前提是被跟從者必須是行動的,但是按照整理者的意見,簡文“季連聞其有聘”不能提供這個前提,使文氣不貫。我們認為該“聘”字應理解為聘問。“聘”有聘問的意思,如《左傳》襄公二十六年:“晉侯使荀吳來聘”,《禮記·曲禮下》:“諸侯使大夫問於諸侯曰聘”。將“聘”字理解為聘問之後,“季連聞其有聘”與其後的“從,及之盤”就有了語義上的密切聯繫。

    我們的這一說法如果是正確的話,簡文向我們透露出來的信息就是,在季連的時代,女性可以擔任外交使節,從事後世被男性壟斷的政治活動。女性可以從事政治活動,這種現象在商代是存在過的,後世罕見。據守彬先生研究,季連“至迟也應是商代以前的人物”,可見,在季連的時代,女性擔任外交使節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根據上揭觀點,單育辰、蔡偉二位先生將“詈胄四方”讀為“盤遊四方”或“歷遊四方”,明顯比整理者讀為“麗秀四方”要好。如果“詈胄四方”真是單、蔡二位先生說的這種意思的話,整理者將“秉茲率相”讀為“秉慈率相”的觀點,似也應重新考慮。“秉茲率相”描述的似當為妣隹的政治才能。

    另外,守彬先生將“”理解為“他們的子孫繁衍、家族興旺”,是很有道理的,但其將“”讀為“毓長祥”,將“毓”理解為生育,恐不確。我們認為應讀為“毓(育、胄)長永”。“羊”是喻母陽部字,“永”是匣母陽部字,兩字古音極近。“羕”是個雙聲字,“羊”、“永”皆聲,亦可證“羊”、“永”音近。“毓”與“育”本是異體關係,有後嗣的意思,如《書·盤庚》:“我乃劓殄滅之,無遺育”。文獻中或用通假字“胄”來表達“毓\育”的這一意思,如《左傳》襄公十四年:“是四嶽之裔胄”。“長永”是久長的意思。文獻中無“長永”,但是有“永長”,意思當相近,如《後漢書·光武帝紀》:“享國永長”,《魏書·靈徵志》:“子孫永長”。“毓長永”就是說子孫後嗣綿延久長。

     

  • 金滕 在 2011/1/14 23:27:00 评价道:第54楼

    刘云兄,请教:

    1.      “季连闻其有聘,从,及之盘”,兄将“理解为聘问请问“其”是指谁?整句话白话如何翻译呢?

    2.      秉兹率相”描述的似当为妣隹的政治才能。是如何看出来的?

    请兄指点,谢谢!

  • 王寧 在 2011/1/14 23:29:14 评价道:第55楼

    猜一句:

    “毓長羊”的“長羊”,讀為“長祥”,與《商頌·長發》“長發其祥”的意思或有關係。長為久長,祥為禎祥。

  • 刘云 在 2011/1/15 0:20:12 评价道:第56楼

    謝謝金滕兄指教。

    “其”指妣隹。整句話可以翻譯為:季連聽說妣隹有訪問其他部落的外交活動,於是跟從她,並在盤追上了她。“秉兹率相”描述的似当为妣隹的政治才能,是我根據我的推測所作的推測,沒多少根據,金滕兄付之一笑即可。

  • 高佑仁 在 2011/1/20 10:36:55 评价道:第57楼

    447×176

    楚簡「之」字有一種很少人留意到的特殊寫法,其構形重複了右上的那一筆,單獨看的話會以為是書手的誤寫,整個蒐集起來才能略顯端倪。在〈曹沫之陣〉發表後,曾有學者拿侯馬盟書的C字,認為〈曹沫之陣〉的B字是受到晉系文字所影響,現在看來沒什麼必要,這就是戰國時期「之」字的異體。

  • 蘇建洲 在 2011/1/20 10:50:54 评价道:第58楼

    高佑仁:

    447×176

    楚簡「之」字有一種很少人留意到的特殊寫法,其構形重複了右上的那一筆,單獨看的話會以為是書手的誤寫,整個蒐集起來才能略顯端倪。在〈曹沫之陣〉發表後,曾有學者拿侯馬盟書的C字,認為〈曹沫之陣〉的B字是受到晉系文字所影響,現在看來沒什麼必要,這就是戰國時期「之」字的異體。

    佑仁兄說此字我曾注意到,起先我也以為是筆劃,但比對《楚居》其他13個『之』字後,現在比較傾向於是竹簡斷痕或紋理等等的,情況類似《武王踐阼》簡10「戶」誤認為「卣」,也是受紋理的誤導,參劉洪濤先生文章。又兄所舉後兩例多一筆的位置與《楚居》有所不同。供兄批評。

  • 高佑仁 在 2011/1/20 11:01:32 评价道:第59楼

    清華簡的「改」字都從「巳」不從「己」(祭公1、楚居9、楚居13),

    「巳」、「己」雖然在偏旁中常常替換(如「起」),但畢竟是兩個不同的字,

    原書文字編也區分二字,所以還是作「94×94(改)」為妥。

     

  • 高佑仁 在 2011/1/20 11:17:11 评价道:第60楼

    謝謝蘇老師的意見,斷痕也有可能,但很難判斷,只能請清大方面再查考了。另外,〈曹沫之陣〉出現63個「之」字,也只見這麼一次,所以才說是特殊寫法。至於〈楚居〉縱使真的是筆跡,方式稍與後二種有異(一種是V種是//),這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我想說的是,它們都是繁複了右上的筆劃。不妥之處再請蘇老師指正。

    另外,原書文字編這個字的圖形是將該筆畫納入的。(頁227)

  • 海天 在 2011/1/20 12:10:33 评价道:第61楼

    高佑仁:

    謝謝蘇老師的意見,斷痕也有可能,但很難判斷,只能請清大方面再查考了。另外,〈曹沫之陣〉出現63個「之」字,也只見這麼一次,所以才說是特殊寫法。至於〈楚居〉縱使真的是筆跡,方式稍與後二種有異(一種是V種是//),這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我想說的是,它們都是繁複了右上的筆劃。不妥之處再請蘇老師指正。

    另外,原書文字編這個字的圖形是將該筆畫納入的。(頁227)

    說不準,在下不堅持己見。

  • 心玉 在 2011/1/20 15:55:49 评价道:第62楼

    佑仁學長的看法

    不知是否與魏宜輝博論指出

    「者字的上部(引者按:如《郭店.唐虞之道》簡17 」)為「止」旁加飾點而成」(頁34

    的想法相同?

     

  • 高佑仁 在 2011/1/20 19:29:01 评价道:第63楼

    謝謝心玉學妹提供的意見,我這是卑之無甚高論。對這類齊系寫法的「者」沒有細追,所以不敢多說。另外,我這談的是「之」不是「止」喔。

  • 金滕 在 2011/1/20 23:11:02 评价道:第64楼

    刚才拜读宋华强先生《清华简《楚居》比隹小议》一文,受益良多。但有两处疑问请教:

    1.      文中说 追求盘庚之子的女儿比隹,但是《楚居》简文说:逆上汌水,见盘庚之子,凥(处)于方山,女曰比(妣)隹,此盘庚之子不就是后面的女曰比(妣)隹吗?如何会是盘庚的孙女呢?还是我理解错了?

    2.      文中说 比隹有可能是两个女子的名的证据是什么?穴熊的爱人如果是一人从或瓜,则比隹为何不能是一人?

  • jiaguwen1899 在 2011/1/21 0:07:52 评价道:第65楼

    谢金縢兄质疑!

    “子”可表示女儿,我当然知道,所以比隹就是上文的“盘庚之子”当然也想到过,只是疑惑何以上文称“子”,下文又称“女”,为何变换?若是一人,何以不说“名曰比隹”而还要标明是“女”?(下文季连追求,自然是女的,读者也不会误会)因为有了这点疑惑,所以想是不是上文是说盘庚的儿子,下文女是指其女曰比隹,即盘庚之子的女儿曰比隹。盘庚之子住在方山,他未嫁的女儿自然也住在方山。小文写作时有点求简的心理,有些思考并没有交代。当然,这么思考只是因为有了上面说的那点疑惑,未必一定正确。

    穴熊之妻因为有上下文及称呼的变化,是一个人的可能性似乎更大。“比隹”当然也可能是一个人,上下文也并没有明确的线索告诉我们她是一人还是两人。我说可能是两个人,一个原因是小文说过的二女的问题,另一个原因是上古人名多是单字,后来感到本来就只是个推测而已,没多少根据和力量,那一句话放在文中也不能多给力,就删掉了。小文所说只是作为一种可能性提出来罢了,未必正确,但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提出来未尝没有意义,所以就提出来了。

  • 金滕 在 2011/1/21 6:26:29 评价道:第66楼

    谢谢宋先生回复,质疑不敢当啊!

  • 蘇建洲 在 2011/3/10 18:29:17 评价道:第67楼

    還見於《新蔡》甲三346-2384以及乙四94,文例是「 o丘」,徐在國、何有祖先生以為從弁聲,讀為繁。但大西克也先生已指出讀為「繁丘」的不合理處。宋華強先生認為「o」字與《說文》從弁從土的糞字相關。《新蔡楚簡初探》444頁。 案:今由字,可知「 o丘」的「o」是讀為莊一類的音,則似乎可以讀為見於鄂君車節的地名『昜丘』,莊昜音近可通,見《聲素》458頁。吳良寶先生認為『昜丘』就是漢代的陽縣,正好「敖」一名「堵敖」,二者不知有無關係。此外,甲一25甲二5「○公子虩」,宋華強先生隸作從示從﹝弁/土﹞,但字形模糊難認,看起來應該與不同字。還見於《信陽》2.28「一○□□□」,簡文殘缺,難以釋讀,或是單位詞?

  • 程鹏万 在 2011/4/1 9:45:49 评价道:第68楼

    楚悼王猶(余母幽部),与楚王酓恷(休晓母幽部)应该是一个人,宋华强先生曾指出“楚王酓恷”是楚悼王是非常正确的(参看《澳门崇源新见楚青铜器刍议》http://www.bsm.org.cn/show_article.php?id=768

  • 環保地球 在 2011/4/1 10:33:06 评价道:第69楼

    楚悼王名熊疑,則「至悼折王猶居朋郢」的「猶」是人名?此「猶」是否如簡12「猷(猶)居 秦(乾)溪之上」的「猶」。

  • 程鹏万 在 2011/4/1 10:57:11 评价道:第70楼

    没有仔细看,多谢環保地球 。“猶”当如先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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