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發)
復旦吉大古文字專業研究生聯合讀書會
上博八《子道餓》是一篇儒家佚籍,原整理者編為六簡,認為“‘子道餓’,也就是歷史上所記載的孔子‘陳蔡絕糧’、‘厄於陳蔡’事件。……本篇的出現,補充了這一重大事件的新內容,在絕糧危急時刻,孔子作出了北上南下濟難之舉,一由言遊北上告急於魯,二由子貢南下求救於楚。本篇記載了言遊北上告急的有關事蹟。”[1]
我們對簡文的編連與釋讀跟原整理者有很大的出入。編連方面,我們認為簡4、簡5當綴為一支完簡,並置於篇首;簡1—簡2—簡3的次序當調整為簡3—簡2—簡1,排在簡4+簡5之後;而簡6字體與他簡不同,內容亦與原整理者所謂的孔子及弟子門人“停止挖墓自葬”無關,當移出此篇。調整後此篇共四簡,簡序為:(簡4+簡5)—簡3—簡2—簡1(之後仍有缺簡)。
根據我們的理解,這篇簡文的內容與孔子並無關係,目前所見四簡記述的是言遊因魯司寇不以禮待之而去魯,行至宋衞之間,其一子餓死,門人因此諫言之事。
原整理者所定篇題“子道餓”亦不合適,本篇似可改稱《顏遊》或《言遊》。
下面我們先將重新編連後的釋文寫出,再談談具體的釋讀意見。
魯司(寇)奇𧧑(言)遊於逡楚,曰:“荼(除)(乎)!司(寇)【4】𨟻(將)見我。”門人旣荼(除),而司(寇)不至。𧧑(言)遊去。司【5】[(寇)] “𨟻(將)(安―焉)(往)?”𧧑(言)遊曰:“飤(食)而弗與爲豊(禮),是嘼(戰)攻畜【3】之也。(偃)也攸(修)丌(其)惪(德)行,(以)受嘼(戰)攻之飤(食)於子,於(偃)僞,於子員(損),於是(乎)可(何)侍(待)?”述(遂)行,至宋(衛)之外(𨳿-間),丌(其)一【2】子道餓而死焉。門人柬(諫)曰:“(吾)子齒年長壴(喜-矣),(家)眚(姓)甚級(急),生未又(有)所奠(定),元(願)(吾)子之𢝬(圖)之也。”𧧑(言)遊【1】
簡4:
“奇”,用作動詞,讀法待考。原整理者在“奇”下點斷,釋“奇”為“怪異、反常”或“魯司寇名”,皆不可靠。簡文自“魯司寇”至“言遊去”大意為:魯司寇“奇”言遊,言遊認為司寇理應身至其所,故命門人糞除以迎。不料門人打掃完畢,而司寇未至。言遊以為非禮而去之。疏通了以上內容,對確定“奇”所表示的詞當有所助益。
“逡楚”,疑為地名。原整理者訓“逡”為“退”,釋“於逡楚曰”為“南退至楚國”“感歎艱辛”,與“於逡楚”的語序不合。
“荼”,讀為糞除、掃除之“除”。“除(乎)!司寇將見我”即言遊命門人糞除之辭(一說“”讀為“吾”,從下讀,而在“除”下點斷)。於尊長到來之前先行糞除是古今常禮,《左傳•昭公三年》:“自子之歸也,小人糞除先人之敝廬,曰:‘子其將來。’”其情形與本篇的司寇將見,門人糞除十分類似。
簡5:
簡4、5相綴,斷口處可拼出一字(左圖),與簡3“𨟻(將)”字對比,可知其亦為“𨟻”:
簡3
簡5右上角有一翹起的小片,將其下移即可拼合出“𨟻”字下半。簡4上的筆劃殘損較多,但仍可看出其左側起首的折筆屬“爿(牀)”旁,右側則是“酉”字上半的殘筆,其中看似兩點者當是斷開的橫劃,對比簡4上一字“”()自明。此“𨟻”讀為“將”。
“見”,原整理者誤釋為“相”。字作,下方墨蹟並非筆劃。楚簡“相”字亦未見作上下結構者。
簡3:
此簡上半段殘去,簡首可從上補出一“”字。據文意,殘斷處當有“(司寇)遣人追及言遊而問之”一類語句。“司[寇]”至“焉往”大意為司寇遣人追及言遊,問他將去向何方。
簡2:
首字原整理者誤釋為“止”,而其字形顯然是“之”(簡1“吾子之圖之”前一“之”字原整理者亦誤釋為“止”)。“之也”二字當與簡3連讀作“食而弗與爲禮,是戰攻畜之也。”“戰攻”,一曰讀為“戰功”。
“”字二見,原整理者已正確地釋作言遊之名“偃”,卻將“於是乎”之前的文字都看成敘事之辭,而與簡1稱字的“言遊”連讀,殊誤。由言遊自稱“偃”可以看出,自簡3“食而”至簡2“何待”都應當是言遊所說的話。
“以受戰攻之食於子,於偃僞,於子員(損),於是乎何侍(待)?”一句,原整理者釋為“以受戰攻之,食於子,於偃僞於子,員(云):‘於是乎,可旅。’”文意扞格。我們認為“以受戰攻之食於子”應作一讀,“於偃僞”、“於子員”是對言關係,“員”可讀為“損”。“侍”字作,原整理者誤釋為“旅”,於形義皆不合。“可侍”讀為“何待”,與“於是乎”連讀。
“食而”至“何待”是言遊對司寇的回答,意為:先生供養我,卻不以禮待之,而把我當作武夫(戰攻之人或有戰功之人)一般畜養。言偃修習德行,卻在先生處受到與武夫一樣的對待,這對言偃而言是欺偽,對先生而言則是損失,這樣的話我還等什麽呢?(遂行。)
簡1:
“子道餓而死焉”句,原整理者認為“子”即孔子,“餓而死焉”即“在陳蔡之間被困絕糧事”,全篇文意亦據此立說。我們認為其中存在明顯的問題,一方面,“餓而死”典籍習見,應當表示“餓死”這一事實,而非餓而將死,如:
《莊子·讓王》:二子北至於首陽之山,遂餓而死焉。
《韓非子·十過》:靈王餓而死乾溪之上。
《戰國策·齊策·齊王建入朝於秦章》:(齊王)處之共松柏之間,餓而死。
典籍中表示餓而將死以作“餓且死”為常,如:
《戰國策·中山策·中山君饗都士章》:臣有父,嘗餓且死,君下壺餐餌之。臣父且死,曰:“中山有事,汝必死之。故來死君也。”
《史記·伯夷列傳》:(伯夷、叔齊)及餓且死,作歌。
由此可見,簡1的“餓而死”顯然不是指孔子。
另一方面,“餓而死焉”的“焉”應當指代餓死的地點(如上揭《莊子》文之首陽山),若以簡1為卷首,“焉”便失其所指。
我們將此句與簡2末句連讀為“遂行,至宋衛之間,其一子道餓而死焉。”如此,則“餓而死”者是言遊的一個兒子,“焉”則指代其死地“宋衛之間”,整句話文意貫通,順理成章。
“家眚甚級”之“眚”原整理者讀為“性”,然“家性”之說無由,實不可信。楚文字“眚”除讀為性情之“性”外也常常用作百姓之“姓”,“百眚(姓)”一詞於上博簡即有二十餘見,此不枚舉。我們認為,簡1“家眚”可讀為“家姓”。古書裏往往把子孫後人稱為“姓”(或“生”),如《詩·周南·麟之趾》“振振公姓”、《左傳·昭公四年》“問其姓,對曰:‘余子長矣’”、《儀禮·特牲饋食禮》“子姓兄弟如主人之服”。王念孫、王引之論之已詳,[2]此不具引。言遊之門人因言遊喪子而與其談及子孫後人的問題,是十分合理的。
“級”原整理者讀為“急”,並認為“古以為喜、怒、哀、悲、慍、懼、強、弱生於性,……‘急’也應‘生於眚’。”我們同意讀“級”為“急”,但認為“家姓甚急”的“急”並不表示性急、心急等義,或當訓為困難、窮迫,即《論語·雍也》“君子周急不繼富”、《大戴禮記·五帝德》“知民之急”、《管子·問》“舉知人急”之“急”。
“遂行”至“圖之”,意為言遊行至宋衛之間,他的一個兒子在路上餓死。門人於是進諫說:“先生年齡已長,家中後代又十分窮困,您一生未曾安定,希望先生能考慮一下(自己的境遇)。”
簡1“圖之”之下,尚有以“言遊”起首的內容,當為言遊對門人諫言的回答,或已殘去,或被割裂而歸入它篇。
[1] 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八)》,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第119頁。下文引原整理者意見皆見此書第119-129頁。
[2] 參看王念孫《廣雅疏證·釋親》“𣫌、婗、兒、姓,子也”條、《讀書雜志餘編》上“子姪”條,王引之《經義述聞·毛詩上》“振振公姓、振振公族”條。
本文是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和吉林大學古籍研究所古文字專業研究生聯合讀書會的研究成果。本篇由復旦大學研究生葛亮執筆撰寫。
本文收稿日期為2011年7月16日。
本文發佈日期為2011年7月17日。
点击下载附件:0900讀書會:上博八《子道餓》校讀
,疑“生未又(有)所奠”中,“生”的意思是門生,“奠”的意思是祭奠。
簡4“魯司寇奇(寄)言游於逡(?)楚”,“奇”疑讀爲“寄”,似乎是寄政、寄食之意,可以說是魯司冠安排言游工作(舍食)。
簡1“家生”讀如本字,指生計、營生。《史記·扁鵲倉公列傳》:“文王病時,臣意家貧,欲為人治病,誠恐吏以除拘臣意也,故移名數,左右不脩家生,出行游國中,問善為方數者事之久矣,見事數師,悉受其要事,盡其方書意,及解論之。”
“家眚”的“眚”讀為“生”,恐怕不能說“讀如本字”。我們在討論時也曾提出“家生”一說,“家生甚急”即指家境困難。但考慮到上文講到喪子,這裏緊跟著說“家姓”,在文意上比較合,所以取了“家姓”之說。
“其一子道餓而死焉”,這個子是言游的兒子,而非孔子。這是說言游家貧,特別需要這份“食”。但“食而弗與爲禮”,“以戰功畜之”,是看低了言游的儒者,不遵從其“德行”。言游爲堅持準則,放棄這份“食”,所以餓死了兒子。這是一個活生生的“餓死是小,失節是大”。因此,門人的進諫應重點放在生計上。“家生甚及,生未所有奠(定)”,“家生”讀如本字,指生計、營生。《史記·扁鵲倉公列傳》:“文王病時,臣意家貧,欲為人治病,誠恐吏以除拘臣意也,故移名數,左右不脩家生,出行游國中,問善為方數者事之久矣,見事數師,悉受其要事,盡其方書意,及解論之。”類似的事可看《呂氏春秋•觀世》、《新序•節士》、《莊子•讓王》記子列子事,也是家貧也不受不應得之財。
简2 “惪(德)”,与楚简常见的德字( 孔子詩論2號簡)比较,还缺一竖笔,可分析为从目从心。这里可看作“惪(德)”字讹写。
简2“侍”字的释读很重要,这种将“人”形置于“止”下写法的“侍”见于传抄古文。(《汗简》、《古文四声韵》引《石经》,《传抄古文字编》P781)
簡1「奇」(群紐歌部)或可讀為「麾」(曉紐歌部)。「麾」有招之使來或使去的意思,如《左傳‧隱公十一年》:「瑕叔盈又以蝥弧登,周麾而呼曰:『君登矣』」杜預注:「麾,招也。」《漢書‧樊噲傳》:「沛公如廁,麾噲去。」簡文「魯司寇奇(麾)言遊於逡楚」意思是說魯司寇招言遊來逡楚。
《史記‧項羽本紀》:「沛公起如廁,因招樊噲出。」《漢書‧樊噲傳》作「沛公如廁,麾噲去。」可見麾、招意思相近。而「奇」也可以讀為「呼」(曉紐魚部)、「喚」(曉紐魚部),意思皆與「招」、「召」相近,如《廣雅‧釋詁二》:「招,呼也。」、「召,呼也。」《史記‧伍子胥列傳》:「尚為人仁,呼必來(某地)。」則簡文可以理解為「魯司寇奇(麾/呼/唤)言遊於逡楚」相當於「魯司寇召言遊於逡楚」,因為有召呼,所以底下才有來、至的論述。
本篇“兽”是否一定要读为“战”?感觉言偃此处的意思和表达颇类《孟子·尽心上》:“食而弗爱,豕交之也;爱而不敬,兽畜之也。恭敬者,币之未将者也。恭敬而无实,君子不可虚拘
《万章下》:缪公之于子思也,亟问,亟馈鼎肉。子思不悦。于卒也,摽使者出诸大门之外,北面稽首再拜而不受,曰:‘今而
(8樓)简2 “惪(德)”,与楚简常见的德字( 孔子詩論2號簡)比较,还缺一竖笔,可分析为从目从心。这里可看作“惪(德)”字讹写。
可比對(《侯馬》3.7)又作(《侯馬》98.6)、(《侯馬》156.4)。者編鐘又作 ,
原隸為“爿+安”的字得改隸為“疒+安”,爿為疒省。“疒+安”為从疒安聲,“爿+安”則為从安爿聲,不能讀為偃。
“食而弗與爲禮”是理解這篇文章的鑰匙。“弗與爲禮”我們都知道了,是指“既除,而司冠不至”。那麼“食”呢?肯定不會沒有交待。我認爲就是指“魯司冠奇言游於逡楚”。先看下面的古書的例子:
1、《左傳》襄公十二年:齊人以郲寄衛侯。及其複也,以郲糧歸。(寄衛侯於郲)
2、《戰國策·齊策四》:齊人有馮諼者,貧乏不能自存,使人屬孟嘗君,願寄食門下。(寄自己於孟嘗君,注意這裏有“人”作介紹者,可能相當於魯司冠)
3、《史記·淮陰侯列傳》:信家貧。常寄食於下鄉亭長。
4、《戰國策·燕策一》:夫列在萬乘而寄質于齊。(“質”是燕王之子吧,相當於魯司冠的人是燕王。又似乎帛書本就作“奇”)
5、東方朔《七諫》:便娟之修竹兮,寄生乎江潭。(寄生就是寄食)
6、《晏子春秋》:公謂晏子曰:“夫獄,國之重官也,願托之夫子。”(托也是寄,寄獄政於晏子)
7、《韓非子·外儲說右上》:王曰:“寡人托國于子,安更得賢相?”(寄相國之職於甘茂)
《孟子·萬章下》“士之不托諸侯,何也”,趙歧注:“托,寄也,謂若寄公食祿於所托之國也。”所以,“魯司冠寄言游於逡楚”的“寄”就是寄食、寄政之意,如果逡楚是人名,則是魯司冠向逡楚推薦言游,讓言游做逡楚的門客。如果逡楚是地名,則是魯司冠任命言游做逡楚這個地方的執政,類似子路爲季氏宰。
洪濤兄說甚好!尊說成立的可能性非常大。不過我疑惑的是,如兄所解“寄”就是寄食、寄政之意,如果逡楚是人名,則是魯司冠向逡楚推薦言游,讓言游做逡楚的門客。如果逡楚是地名,則是魯司冠任命言游做逡楚這個地方的執政,類似子路爲季氏宰。
則與底下一段
:“荼(除)(乎)!司(寇)【4】𨟻(將)見我。”門人旣荼(除),而司(寇)不至。𧧑(言)遊去。
的對應關係是什麼?感覺起來,寄食、寄政是一事,司寇要來是一事,找不到對應關係。
這個我也沒想清楚,簡4和簡5拼在一起看起來確實很好,但是我發現,若要按照現在的標點,說"荼乎"的應該是魯司寇才對。即使在“楚”下施“句”號,也不能解決這一問題。看來這一段文字不是沒有再思考的必要。
“眚”或可如字讀,訓為“疾苦”。
由本篇「悳」的寫法,可知《上博(五)·鮑叔牙與隰朋之諫》簡5的
也應該是「悳(德)」,所在句子讀為:人之生(性)厽(三):食、色、悳(德)。
過去釋「𢚧」、釋「息」恐怕都不能成立。講「德」,跟簡文的內容也聯繫得更緊密一些。
說「德」是人的天性,古書中也有反映,下面從《故訓匯纂》第763頁抄錄一些相近的說法:
《管子·戒》:「所謂德者,不動而疾,不相告而知,不為而成,不召而至,是德也。」
《淮南子·齊俗》:「得其天性謂之德。」
《莊子·天運》:「此皆自勉以役其德者也。」成玄英疏:「德者,真性也。」
《史記·樂書》、《禮記·樂記》、《說苑·脩文》:「德者,性之端也。」
…………
,
而且食、色、德三字皆职部字。似非偶然。
沈老師:恐怕不是的。有關情況可看《簡帛》第四輯上侯乃峰先生的文章。
劉洪濤:
沈老師:恐怕不是的。有關情況可看《簡帛》第四輯上侯乃峰先生的文章。
謝謝提醒。我主要從字形和前後文義考慮,覺得釋「悳」比釋為「𢚧」或「息」要好。大家可以再討論。
這樣說的話,
那“息”也是職部字啊?~
劉洪濤兄“奇”疑讀爲“寄”的說法很順當~
“寄”,字或作“羇”,意義相同~
又,簡4和簡5拼在一起的意見,確實有些難解:
按這樣的拼接,則““荼(除)(乎)!司
諸位有讀明白的嚒?能否幫忙解釋一番?
或者也可以就字爲訓?
“羇”,
《集韻》:羇,旅寓也。——也即作爲暫時的居住者而停留
似乎也可以講通~
甚至再邪惡些,講成:司寇把言遊羈縻於逡楚(地名?)
小狐:這樣說的話,
那“息”也是職部字啊?~
昨天發帖時未查,我一直誤以為“息”从自聲是質部字,蒙一上跟小狐向我指出謬誤,十分感謝並表抱歉。但我仍同意沈老師對釋“息”不能從字形和文義兩方面落實的看法。儘管侯乃峰先生已經指出《鶡冠子》以食、息並舉之例,但我認為跟簡文上下文義似難比附。我理解,“食”是跟下文說易牙食人對,“色”是跟豎刁貴尹對,如釋“息”,則跟下文全無聯繫;“德”則正好跟下文鮑叔牙所對公問“然則奚如”的一大段話相對應——即為政修德,德為人性之一大端。我的理解不一定對,請小狐等先生批評。
香港簡簡9與《子道餓》中不屬於此篇的簡6似爲同一書手所抄,其中的“之”字、“而”字、“亦”字與“大”字形十分近似,“之”、“而”的寫法似不見於其他已公佈的上博簡。
香港簡9 子道餓6
,這種“之”也見於本次公佈的《顏淵問於孔子》。如簡1有 。,
陳志向:
這種“之”也見於本次公佈的《顏淵問於孔子》。如簡1有 。,
陳先生所舉字形又數見《民之父母》篇,李零先生曾指出《民之父母》與《顏淵》本是合抄(見《喪家狗》),而香港簡9、子道餓6的“之”字與其仍有明顯不同,並非同一書手所抄。
補充一句,跟《民之父母》、《顏淵》合抄的還有《武王踐阼》及一種與子路有關的簡文(參看《喪家狗》)。《武王踐阼》也有跟《民之父母》、《顏淵》相同的“之”字。我們前面說香港簡9、子道餓6的“之”的寫法不見於其他已公佈的上博簡,即認為《民之父母》、《顏淵》、《武王踐阼》篇的“之”字與其不同。
子道餓簡6的字跡確實是與港簡9為同一字跡特徵的。這不僅僅是一個“之”字的文字寫法,“而”、“大”兩字也是一致的,只是暫時還無法與港簡9拼合
個人同意劉洪濤先生「奇」讀作「寄」之說,但「寄」似乎應解作寄寓、寄居之意比較妥,如此下文「逡楚」可當地名。(小狐說《集韻》:羇,旅寓也。——也即作爲暫時的居住者而停留,近之)
也就是說魯司寇打算進用言游,暫時先將其寄寓在逡楚之地,再擇時來詳談。
《國語‧周語中》:「國無寄寓」,注:「無寄寓,不為廬舍,可以寄寓羈旅之客也。」
《漢書‧息夫躬傳》:「躬歸國,未有第宅,寄居丘亭。」
另外,《史記‧管晏列傳》說越石父賢,身遭縲紲,晏嬰贖之載歸,將其暫時安頓卻久不去詳談,越石父以其無禮而請歸,可與本文相互參照。
Copyright 2008-2018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版权所有 沪ICP备10035774号 地址:复旦大学光华楼西主楼27楼 邮编:200433
感谢上海屹超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提供技术支持
總訪問量:6115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