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頡作書”銘三段式銅鏡柬釋
(首發)
鵬宇
清華大學出土文獻研究與保護中心
1973年6月,西安未央區曾出土一件“倉頡作書”銘三段式神人神獸鏡(圖1、圖2),據介紹該鏡直徑16.6釐米,重850克,圓形,圓鈕,圓鈕座[1]。紋飾分內外兩區,兩區間以一周櫛齒紋相隔。
該鏡內區由兩條夾鈕的平行綫條將主題紋飾分爲上中下三段。上端正中有一大龜,龜背上馱一華蓋,華蓋右下方正面端坐一身軀較大的主神,主神懷內似抱有一幼兒,主神左右各有一人,懷中皆有物。華蓋左側共三人,最右一人懷中持物,三人皆面向主神。中段有兩神獸夾鈕對置,二獸背向而行,扭頸顧首。下段正中爲一盤旋纏繞的神樹,神樹兩側各有故事。左側右方一人作撫琴狀,一鳥身人首者正側耳傾聽,描述的是伯牙彈琴故事。神樹右側兩神相對跽坐,手勢誇張,兩神間有一酒樽,似在親密交談,又似嬉戲。主題紋飾外有一圈銘文帶。
圖1[2]
圖2[3]
最近,因機緣巧合我們又見到一面疑與此鏡同模的銅鏡(圖3)。該鏡直徑16.7釐米,重660克[4],大概是由於埋藏太久,銅質散失較多,所以比西安出土的那面鏡子稍輕。兩鏡合觀,可解許多難題。
圖3[5]
爲便於討論,先根據我們的理解,將銘文內容按右旋順序寬式隸寫如下:
余造明鏡,三王作容,翠羽秘盖,靈鳩臺杠,倉頡作書,以教後生,遂(燧)人造火,五味。
“余造明鏡”即吾造明鏡之意,是鏡銘中常見的套語。“余”字前有起始符號,所以我們知道此鏡應該從“余”字起讀。以錢紋作起始符號的銅鏡,過去並不多見,這也是此鏡特別處之一。
這裏,我們主要想談談鏡銘中“翠羽秘盖,靈鳩臺杠”的含義。
“翠羽秘蓋,靈鰲臺杠”常見於三段式銅鏡,如:
余造明鏡,九子作容,翠羽秘盖,靈鳩臺杠,調(雕)刻神聖,西母東王,堯帝賜舜二女,天下泰(太)平,風雨時節,五穀孰(熟)成,其師命長。
——何家山三段式神獸鏡[6]
余造明鏡,九子作容,翠羽秘盖,靈鳩臺杠,調(雕)刻神聖,西母東王,堯帝賜舜二女,天下泰(太)平,風雨時節,五穀孰(熟)成,其師命長。
——美國西雅圖博物館藏三段式神獸鏡[7]
大家熟知,銅鏡中銘文常與所繪圖案關係密切,有的圖案旁邊還注有榜題。鑒於以往的銅鏡研究經驗,依照我們的理解,“翠羽秘盖,靈鳩臺杠”描述的應該就是內區上端中部大龜背負華蓋的形象(圖4)。
翠羽,指翠鳥的羽毛,在古代是比較重要的東西,多用來飾物。《逸周書·王會》:“正南……請令以珠璣、瑇瑁、象齒、文犀、翠羽、菌鶴、短狗爲獻。”秘有新奇、稀有之意,蓋,指華蓋,崔豹《古今注·輿服》:“華蓋,黃帝所作也,與蚩尤戰於涿鹿之野,常有五色雲氣,金枝玉葉,止於帝上,有花葩之象,故因而作華蓋也。”帝王及高官所用華蓋上除有羽毛外,有時還配有金飾。《漢書·王莽傳下》:“莽乃造華蓋九重,高八丈一尺,金瑵羽葆。”
蓋柄的下部曰杠。《周禮·考工記·輪人》“輪人爲蓋,達常圍三寸”鄭玄注引漢鄭司農曰:“達常,蓋斗柄,下入杠中也。”賈公彥疏:“蓋柄有兩節,此達常是上節,下入杠中也。”《宋書·禮志五》:“又漢制,唯賈人不得乘馬車,其餘皆乘之矣。除吏赤蓋杠,餘則青蓋杠云。”
“靈鳩”之鳩,字形作(摹本),過去或誤釋爲“孺”[8]、“鵝”[9],而語意晦澀難懂,今據拓本與照片,發現此字當釋爲“鳩”。和這一字形相聯繫的,還可以舉出河南私人收藏家所藏一件三段式神人神獸鏡,鏡銘前四句作:“余造明鏡,九子作容,翠羽秘盖,靈鳩臺杠”,其中“靈鳩臺杠”(圖5)之“鳩”字清晰明顯,似無疑義。
圖4[10] 圖5
最初我們以為銘文中“鳩”疑讀爲“鰲”,古音鳩在見鈕幽部,鰲在疑鈕宵部,聲在一系,韻又旁轉,于例可通。關於這一問題我們曾咨詢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陳劍先生。陳先生在回信中有一個很好的意見,在征得陳先生慨允後,摘錄于下:
我意就應直接讀爲“靈龜”。兩字聲母相同(皆見母),韻部雖先秦古音有幽部、之部之別,但兩漢“龜”字已轉入幽部(看羅常培、周祖謨先生《漢魏晉南北朝韻部演變研究》第133頁、134頁;又參史存直先生《漢語音韻學論文集》151-152頁),故可用“鳩”字來表示(“龜”字較難寫,可能也是原因之一)。[11]
陳先生將“鳩”讀爲“龜”,在音理上遠勝於讀“鰲”,當可信從,我們過去的意見,應予改正。史存直先生的論證很是充分,亦摘錄於下[12]:
“龜”字通讀爲居丕切,但漢西域傳“龜茲”讀爲“邱慈”,《說文》對龜字也采取了聲訓的辦法說:“龜舊也”,《白虎通》也說:“龜之爲言久也”,可見龜字原來就有兩種讀音。
“鬮”字許慎解釋爲從鬥龜聲,讀若三合繩糾。與今音正合。
靈龜,也即神龜。《文選·曹植<七啟>》:“假靈龜以託喻,寧掉尾於塗中。” 李善注:“《莊子》曰:楚王使大夫往聘莊子。莊子曰:吾聞楚有神龜,死已三千歲矣!”
鏡銘中有“神龜”銘。梁上椿《岩窟藏鏡》第二卷收錄一鏡,鈕座下壓一大龜,旁有“神龜”二字銘文(圖6)[13],梁氏以爲“神龜”是北魏孝明帝年號,依據今天大家所掌握的知識已知其非。這種神龜背負鈕座的銅鏡近幾年還有不少出土(圖7)[14],以圖7爲例,銅鏡主區中有四枚凹弧面圓柱外飾菱形紋,這類菱形紋多見於西漢中晚期流行的銘文鏡中,而此鏡邊區凹形處所飾的幾何紋,也常見於西漢晚期至新莽時期墓葬出土的銅鏡中,如《中國銅鏡圖典》中的“昭明”四神四乳鏡(原書)[15]、“金之青”四神博局鏡[16]等,因此,這一類的鏡子應鑄制於西漢晚期,至晚也只能晚到東漢早期,不可能爲北魏時所作。而梁氏書中那面“神龜”銘銅鏡邊緣寬厚,更是帶有明顯的西漢晚期的銅鏡特徵。
“神龜”與“靈鳩”既是很好的對文,又皆出自鏡銘,是支持陳劍先生說法的非常有利的證據。在我們看來,這也是對此鏡銘文與圖案最爲合理的解釋。從另一個方面看,也體現了這一類的銅鏡銘文在漢代音韻研究方面的重要學術價值。
圖6
圖7
大家熟知,在古人的精神世界里龜,鰲,鼇這一類的東西,常常具有可以負重的特點。《楚辭·天問》:“鼇戴山抃,何以安之?”王逸注:“《列仙傳》曰:有巨靈之鼇,背負蓬萊之山而抃舞。”洪興祖補注:“《玄中記》云:即巨龜也。一云:海中大鼈。”《列子·湯問》:“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里,有大壑焉,實惟無底之穀,其下無底,名曰歸墟……其中有五山焉:一曰岱輿,二曰員嶠,三曰方壺,四曰瀛洲,五曰蓬萊……而五山之根無所連箸,常隨潮波上下往還,不得暫峙焉。仙聖毒之,訴之於帝。帝恐流於西極,失群仙聖之居,乃命禺強使巨鼇十五舉首而戴之。迭爲三番,六萬歲一交焉。五山始峙而不動。”
這種靈龜舉首而背負華蓋的圖案在三段式銅鏡中還有不少(圖8-圖16),所表現的主旨也大抵相同,“翠羽秘盖,靈鰲臺杠”[17],應是對某種仙境的一種表現。
圖8[18]
圖9[19]
圖10[20]
圖11[21]
圖12[22]
圖13[23]
圖14[24]
圖15[25]
圖16[26]
圖17[27]
“倉頡作書”,可参照《倉頡篇》“倉頡作書,以教後嗣,幼子承詔,謹慎敬戒。”出土的居延漢簡、敦煌馬圈灣漢簡、玉門花海漢簡中也屢見“倉頡作書,以教後嗣”之語。後生與後嗣意同,鏡銘中用“生”字,大概是爲了和前面陽聲韻東部的“容”、“ 杠”叶韻。學界關於“倉頡作書”的研究成果已经很多,限於篇幅,這裏不能縷述。不過,在銅鏡上鑄有《倉頡篇》銘文是極爲少見的,這很值得一提。
“遂人造火,五味”,“遂”讀爲“燧”,燧人氏是傳說中的古帝王,同時也是傳說中鑽木取火的發明者,在鏡銘中與倉頡對舉。依照鏡銘習慣,“五味”之後本應還有兩字,但由於受到銅鏡尺寸所限而省去未鑄,尤爲可惜。
這兩面“倉頡作書”銘神人神獸鏡除鏡銘特殊外,在紋飾方面還有一些值得注意的地方。
神樹右側兩神相對跽坐,手勢誇張,似在親密交談,又似在做游戲。其他三段式銅鏡中類似的主題多爲兩仙人彼此相向,親密交談的紋飾(圖18-20)。我們很懷疑這種主題有共同的母題。其中的仙人很可能是倉頡、神農、伏羲或燧人等傳說中的上古人物。
1954年山東沂南縣北寨村將軍冢出土了大量畫像石,其中中室南壁東端畫像石上段刻有倉頡與神農(圖21[28])畫像。神農下雖榜題無字,但根據其裝束并聯繫四川新津畫像石函上的神農圖像仍可推知其身份。左側倉頡細刻四目,下有榜題“倉頡”二字,二人相向端坐神樹之下作親密交談狀。倉頡爲黃帝史官,爲何與神農並舉,不得而知,或有可能出於是漢人對於發明創造者的宣揚。畫像石中倉頡四目,正與漢熹平六年倉頡廟碑所云:“倉頡天生,德於大聖,四目靈光,爲百王作憲”所言相同,大概是漢人對倉頡的普遍認識。圖18-20,也是兩仙人對坐於神樹下親密交談,其母題應該是統一的,圖18中神樹右側仙人長耳四目,將之與北寨村畫像石聯繫起來考慮,似可判定爲倉頡,如此,則這一母題所刻畫的形象恰好可以與銅鏡中的倉頡銘文對應起來。不過,由於許多銅鏡中紋飾較爲模糊,要將這一問題論證清楚,還需要更多的例子。不過,可以想象這一定會是一項比較有趣的工作。
圖18[29]
圖19[30]
圖20[31]
圖21[32]
2014年9月23日草成初稿
2014年10月18日修改定稿
[1] 孫福喜主編:《西安文物精華 銅鏡》第70-71頁,世界圖書出版西安公司,2008年。
[2] 孫福喜主編:《西安文物精華 銅鏡》第70頁,世界圖書出版西安公司,2008年。
[3] 孫福喜主編:《西安文物精華 銅鏡》第71頁,世界圖書出版西安公司,2008年。
[4] 清華大學漢鏡文化研究課題組:《漢鏡文化研究》第412-413頁,北京大學出版社,2014年。
[5] 清華大學漢鏡文化研究課題組:《漢鏡文化研究》第413頁,北京大學出版社,2014年。
[6] 蘇奎:《“三段式神仙鏡”的圖像研究》圖二,《四川文物》2008年第4期。
[7] 蘇奎:《“三段式神仙鏡”的圖像研究》圖四,《四川文物》2008年第4期。
[8] 孫福喜主編:《西安文物精華 銅鏡》第71頁,世界圖書出版西安公司,2008年。
[9] 清華大學漢鏡文化研究課題組:《漢鏡文化研究》第412頁,北京大學出版社,2014年。
[10] 孫福喜主編:《西安文物精華 銅鏡》第70頁,世界圖書出版西安公司,2008年。
[11]陳劍先生2014年10月17日與筆者來信。信中所引爲羅常培、周祖謨先生《漢魏晉南北朝韻部演變研究》,2.1幽部韻譜(兩漢),中華書局,2007年版;史存直先生《漢語音韻學論文集》,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1997年版。陳劍先生指出“龜”字較難寫,可能也是原因之一,這也是極有可能的。在我們所能寓目的十餘萬件漢代銅鏡中,“龜”字的出現頻率是極低的,僅有十餘例。
[12]史存直先生《漢語音韻學論文集》第151-152頁,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1997年版。
[13] 梁上椿編:《巖窟藏鏡》第二集中第97圖,大業印刷局,1940年。
[14] 清華大學漢鏡文化研究課題組:《漢鏡文化研究》第428頁,北京大學出版社,2014年。
[15] 孔祥星,劉一曼著:《中國銅鏡圖典》第249頁,文物出版社,1992年。
[16] 孔祥星,劉一曼著:《中國銅鏡圖典》第279頁,文物出版社,1992年。
[17] 賈連翔先生看過銅鏡圖案后告訴我這一主題的構圖中主神皆正面示人,烏龜不僅背負華蓋,而且烏龜頭部總是朝向主神一方,這是符合美學原理的。其說至確。
[18] 清華大學漢鏡文化研究課題組:《漢鏡文化研究》第410頁圖193,北京大學出版社,2014年。
[19] 劉體智編:《小校經閣金石拓本》卷十五第七五頁a上,民國二十四年(1932)小校經閣印本。
[20] 劉體智編:《小校經閣金石拓本》卷十五第七五頁a下,民國二十四年(1932)小校經閣印本。
[21] 私人藏品。
[22] 私人藏品。
[23] 陳佩芬編:《上海博物館藏青銅鏡》圖版六四,上海書畫出版社,1987年。
[24] 邛崍三段式神獸鏡。圖片來自蘇奎:《“三段式神仙鏡”的圖像研究》,《四川文物》2008年第4期。
[25] 何家山三段式神獸鏡。圖片來自蘇奎:《“三段式神仙鏡”的圖像研究》,《四川文物》2008年第4期。
[26] 西雅圖三段式神獸鏡。圖片來自蘇奎:《“三段式神仙鏡”的圖像研究》,《四川文物》2008年第4期。
[27] 崇源國際2006秋季大型藝術品拍賣會拍賣圖錄0016號。
[28] 南京博物院,山東省文物管理處編:《沂南古畫像石墓發掘報告》拓片第41幅,文化部文物管理局,1956年。
[29] 陳佩芬編:《上海博物館藏青銅鏡》圖版六四,上海書畫出版社,1987年。
[30] 清華大學漢鏡文化研究課題組:《漢鏡文化研究》第410頁圖193,北京大學出版社,2014年。
[31] 劉體智編:《小校經閣金石拓本》卷十五第七五頁a上,民國二十四年(1932)小校經閣印本。
[32] 張道一:《漢畫故事》第23頁,重慶大學出版社, 2006年。
本文收稿日期為2014年10月18日。
本文發佈日期為2014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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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鳩」讀為「龜」,可補兩個例證:
1.《說文》:「鬮,从鬥。龜聲。讀若三合繩糾。」段注曰:「按龜古音如姬。漢人多讀如鳩。合音冣近也。」
2.《古文四聲韻》「蕭」字古文作「龠龜」,從「龜」聲。參李春桃《傳鈔古文綜合研究》頁467。
依照鏡銘習慣,“五味”之後本應還有兩字,但由於受到銅鏡尺寸所限而省去未鑄,尤爲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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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鏡銘習慣及韻腳,應當是“五味[孰(熟)成]”,略同於“五穀孰(熟)成”。
“翠羽秘蓋”、“靈鳩臺杠”似當為兩個並列的動賓短語,其中“秘”與“臺”為動詞。考慮到“翠羽”與“蓋”的關係,這裡的“秘”或可讀為表覆蓋義的“覆”。《詩經•小雅•楚茨》“苾芬孝祀”之“苾”,《一切經音義》卷十四引《韓詩》作“馥”。考慮到“靈鳩”與“杠”的關係,這裡的“臺”或可讀為表承載義的“承”。“臺”從“之”聲,從“之”聲之“志”與“承”可通。《禮記•孔子閒居》“弟子敢不承乎”之“承”,《孔子家語•論禮》作“志”。
楼上对句式的分析若可信,则“秘”字似乎读为“庇”更直接些;而“臺”或許就是今天所謂“抬杠”的“抬”(抬杠,俗或称顶牛,似乎含有一种向上举起、扛起之义);“翠羽庇蓋”、“靈鳩抬杠”两句对偶,都是对镜背上图像的描绘。
“翠羽秘蓋”、“靈鳩臺杠”應為兩個並列的主謂短語,不是動賓短語,汗!
《廣雅疏證》引《經典釋文》論“龜”字音義:“皸,《說文》作䠅,云‘瘃足也。’《漢書·趙充國傳》:‘手足皸瘃。’文穎注云:‘皸,坼裂也。’《莊子·逍遙遊篇》:‘宋人有善為不龜手之藥者。’《釋文》云:‘龜,徐舉倫反。向云:拘坼也。’龜與皸聲近義同。”(1984:134卷五上釋詁)皸,見母諄部,鳩,見母幽部,龜,見母之部,三者雙聲韻轉。
古秘、庇通用。《周礼·轮人》“庇”,郑玄注:“故书庇作秘。”
当然,从用词习惯上说,“秘”亦可读为“蔽”(必声、敝声可通)。《管子·形势解》:“日月,昭察万物者也。天多云气,蔽盖者众,则日月不明。”
秘、庇、蔽当有同源关系。
多謝海天先生補充資料,尤其“鬮”字段注“漢人多讀如鳩”是極爲直接的例證,我們過去漏檢此條,是極不應該的失誤。
王寧先生的補充意見與我們過去的想法不謀而合,上引何家山三段式神獸鏡銘文中便有“九子作容”、靈鳩臺杠”、“五穀孰(熟)成”之語,以“成”字入韻,唯此鏡銘文少見,要想確論,尚需要田野考古提供更多的相同鏡銘,先生以為然否。
苦行僧、曰古氏、南容白圭三位先生的評論都是極為重要的意見,過去我限於識見,對銘文中許多地方尚不能完全理解,現在經過幾位先生分析,遂豁然開朗。
在此謹向以上諸學兄統致謝忱,小文中錯誤、不妥之處肯定還有很多,敬請大家繼續批評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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