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刹”及其相关问题
(首发)
李洪才
湖南大学岳麓书院
摘要:本文通过对玄应《一切经音义》中“切刹”条释义存在的问题进行梳理,认为:1“刹”之字形来源是从“杀声”的后造形声字,并非“”字简写,而是时人误以“”之俗形“”作“刹”的来源,两者实际并没有继承关系;2“刹”本是为了佛经翻译而后造的借音字,“刹”字本身在造字初并无“土、田”与“竿、柱”义,两义之间并无必然联系,只是“刹”作为“刹多罗”“剌瑟胝”两词的汉译字后,使“土、田”和“柱也”义牵连附会在一起;3先有“刹柱”一词后有“剌瑟胝”,“剌瑟胝”可能是后来附会到“刹”字身上。4《一切经音义》“切刹”中的案语是后人所加,应如丁福保《佛学大辞典》所引,去掉这句案语。
关键词:一切经音义、切刹、“刹”的来源
刹,传世字书中最早见于宋本《玉篇》。宋本《玉篇·刀部》云:“刹,柱也。”大徐本《说文解字·刀部》卷四新附云:“刹,柱也。从刀,未详。殺省声。初辖切。”《玉篇》成书早于《说文解字》新附,说文新附“刹”字当是据《玉篇》所补。
现今所见对“刹”的解释主要如下:
1、玄应《一切经音义》:
切,又作擦,同。音察。梵言差多罗,此译云土田。经中或言国,或云土者,同其义也。或作土者,存二音也。即帝力名守田主者亦是也。案,书无此字,即字略也。音初一反。浮图名。者讹也。应言剌瑟胝。剌音力割反。此译云竿,人以柱代之,名为柱,以安佛骨,义同土田,故名也。以彼西国塔竿头安舍利故也。[1]
2、慧琳《一切经音义》关于“刹”的解释如下:
十方刹,初辖反。《切韵》作剎。差多罗云田,土田也。或云国土,义译之耳。案剎,字书所无,说文作字,略为剎。,楚乙反,伤也。字从桼,音七。[2]
3、唐代窥基法师《妙法莲华经玄赞》云:
剎,梵云剎多罗,此云田,田土也。有云国,亦云土,义译之耳。字书无此字。说文作,楚乙反,刀割物声。黍(引者按:黍乃桼之误)音七声也。[3]
4、郑珍《说文新附考》:
字出梵书,《众经音义》云:“按,刹,(字)书无此字。即字略也。”“大徐附此等讹谬俗书,以古篆偏旁作之,亦太不伦矣。”[4]
5、《汉语大字典》中“刹”条解释有:
(一)梵语刹多罗(ksetra)的省称。1、指土田;国土。2.指幡柱;塔顶上相轮等矗立部分。(二)姓。
6、《佛光大辞典》“刹”的解释是:
刹,(1)“梵语 ksetra 之略译。又作纥差呾罗、刹多罗、差多罗、刹摩。 意译为土田、土、国、处,即指国土,或合梵汉称为“刹土”。一般所熟知之“佛刹”即佛土之意。(2)梵语 laksata之略译。全称剌瑟胝。 意谓标志、记号。指旗杆或塔之心柱。一般称寺院谓寺刹、梵刹、金刹或名刹等,盖佛堂前自古有建幡竿(即刹)之风,故得此名。僧人对语时,称对方之寺为宝刹。”[5]
7、徐时仪《一切经音义三种校本合刊》对上引文1“切刹”作了如下注释:
据玄应所说,梵言差多罗(ksetia)译为“土田”,剌瑟胝(laksata)译为“竿”,“刹”为后出新造字。刹柱为塔顶的相轮。据《翻译名义集寺塔坛幢》云:“佛造迦叶佛塔,上施盘盖,长表轮相,经众多云相轮,以人仰望而瞻相也。”相轮是佛塔的主要部分,而印度古代的佛塔本是安放佛舍利的覆钵形的土坟冢,于是“刺瑟胝”就与“土田”相关,从而由塔顶之“刹”进而指整个的塔,由寺院中的幡柱进而指整个寺庙,亦即玄应所说,由于“塔以安佛骨”与“土田”相关而讹名浮图为刹,故梵言差多罗(ksetra)与剌瑟胝(laksata)在汉语中共为“刹”这个词。辛嶋静志《妙法莲花经词典》认为“刹”是chattra(旛)的音译。[6]
上面引文所说的“刹”无论从字形来源还是从意义上,都颇难理解,尤其是引文1中的案语令人费解,其中似有问题。上引文中,引文7是徐时仪先生2008年的研究结论,并且徐先生在该书的绪论中也用相同观点说了关于“刹”的问题,徐先生的解释基本上可以代表“刹”字的最新论断。从所列引文可以看出,现今所见对“刹”字的解释,基本承袭以往字书说法,其源头是引文1,因此引文1中原始说法的准确性就显得至关重要。
首先说“刹”的字形来源。张涌泉在新修订的《汉语俗字研究》中引用上引文1内容说:“据此可知‘刹’实即‘’字讹省。徐铉不达于此,以为从刀,殺省声,而以篆文偏旁书之,实属大谬。”[7]也说刹是“”字讹略。引文1之“”,南北朝时期的《魏敬使君碑》文中也写作[8],皆为“刹”之异体。除了佛经资料外,“刹”字在较早的出土资料和传世文献中很少见,刹与殺左部相同,我们可以用殺的字形演变作比照,来说明其字形来源。“殺”,秦简中写作[9],说文小篆作“”,马王堆帛书写作“”,可以看出帛书字形是减省秦简和小篆而来。“殺”的草书,皇象《急就章》写作,可以看出这种草书字形当是帛书字形的草写。“刹”字敦煌草书写作[10],这种形体左部就应该是从字左部这种形体演变过来的。形楷化就变成了形,其演变过程完全看不出上引文1所说“字略”的痕迹,而且无论是“刹”形还是“”形都与“”形相差很大。所以刹与至少在形体上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刹的形体来源应该是从“杀”声的后起形声字。《说文·殺部》:“殺,戮也。从殳杀声。……,古文殺。”大徐本注曰:“《说文》无杀字。相传云音察。[11]未知所出。”徐铉说《说文》没有“杀”字,但张参《五经文字》曰:“杀,古殺字。”说文古文“”,应该就是杀。段玉裁也认同张参之说,认为“殺”就是由“杀”加“殳”衍生而来。[12]银雀山汉简《王法》:“外弗能杀,中弗能禁”,“杀之则死,生之则生”均有“杀”字。[13]“杀”早已有之,刹与殺都是从“杀”声的形声字。并且徐铉说“杀”音“察”,上引文1说“刹”音“察”,也可说明“刹”是从“杀”声的形声字。佛典中像“刹”这种新造形声字很多,如梵、僧、塔、魔、忏等。[14]
接着说“刹”字在早期文献中的用义。刹,在文献中最早可追溯到东汉时。东汉时王符《潜夫论·志氏姓》第三十五:“偃姓舒庸、舒鸠、舒龙、舒共、止龙、郦、淫、参、会、六、院、築、高国,……嵬姓饶、攘、剎,隗姓赤狄、姮姓白狄,此皆大吉之姓。”剎为刹的异体,这里用为姓氏。刹姓又见于宋罗泌《路史·循蜚纪》:“鬼騩氏后有嵬氏、饶氏、攘氏、剎氏。”但汉以前典籍中未见有“刹”姓。西晋以前出现“刹”之典籍,仅知《潜夫论》一例。西晋以后,“刹”在佛经中频繁出现。例如:西晋法炬译《恒水经》:“佛言:诸弟子,有婆罗门种,有刹利种,有工师种,有田家种。”[15]刹利,即引文1中的“刹帝力”,印度四种姓之一,汉译为田主或王种,这里是的“刹”与字书中的“刹多罗”之“刹”,都是音借字,与字书中所说的“刹柱”义没什么关系。“刹柱” 所见最早文献也在西晋。西晋竺法护译《佛五百弟子自说本起经》:“昔波罗奈城,迦叶佛泥洹,机惟王起塔,七宝造甚大,尔时王所作,有最大太子,我时为佛尊,第一建刹柱,以是功德故,世世所生处。”[16]“建刹柱”是建塔时所立之柱。
8、刹柱,《佛光大辞典》中的解释是:
刹柱,又作刹竿、刹竿檫。即木造层塔之中心柱,或指支撑塔上伞盖之竿。其形式因时而异,古代于地下深掘,或于础石上开一空穴,使檫深植其中,上部突出,高耸云天。立柱之时,通常以四周之四天柱为吊曳之着力点。檫原系由下层直通九轮之顶,但也有从顶部直达下部者,未必仅用一根木材,通常由多根衔接而成。檫之基底尚有一穴,或为二、三层,多用以安奉舍利者。檫柱上偶亦有刻檫铭者。刹而兼柱,故称刹柱;至后世,建造塔寺每以“立刹”代之,又以刹而代塔,即由此缘由。又禅宗寺院为示说法或法会所揭之旗竿亦称刹竿。旧时,丛林亦有立长竿于寺前之作法,长竿上饰以金铜所制之宝珠焰形,以表示寺院之所在。我国六朝之时,寺塔建筑即盛行立檫,然因系木质所造,迄今多半毁废。今日本最古之木塔,法隆寺之五重塔,其中心柱之建构,或即传自我国六朝之刹柱。[覆艾克教授论六朝之塔(刘敦桢,现代佛教学术丛刊第五十九册)][17]
这里所说的“刹柱”即是上文“建刹柱”之“刹柱”。西晋沙门白法祖所译《佛般泥洹经》:“于四交道,起塔立刹。”[18]此经中的“立刹”即是引文8中所说的“立刹”。由引文8可知,所谓的“刹柱”应该是建塔时的中心“檫柱”,最早本是一根“檫木”。上引文1说:“刹又作擦,音察。”可知,用译经常用的“刹”字替代同音的擦或檫,才有了后来的“刹柱”。所以在记录“刹柱”这个词时,也可以写作“擦柱”或“檫柱”。在记录“刹多罗”这个词时,也可以写作“差多罗”、“掣多罗”[19]。可见,“刹”只是佛经翻译中造出的形声字,音译中的“刹”字仅是符号代写,只是在“刹多罗”“剌瑟胝”两词汉译时共用“刹”代表。《中华佛教百科全书》“刹”条下说:“梵语ksetra及laksata二词共音译为‘刹’,故古来此二词即多被混同。”因此,引文1和引文7中,用“刹”字把差多罗的“土田”义和剌瑟胝的“竿、柱”义硬连在一起,略显牵强附会,没有充分根据。即使从词语的角度说,梵文“刹多罗”与“剌瑟胝”,也不应该有什么直接联系。“剌瑟胝”一词较“刹柱”出现的时间要晚得多,“剌瑟胝”在唐以前佛经中从未出现过,唐以后也只是在引文1和明代焦竑《楞严经精解评林》中可见,而经文中未查到有此词,其来源很可能是用梵文音译的“剌瑟胝”注解汉语词“刹柱”。玄应音义中多有“以今释古”现象,[20]“剌瑟胝”一词也应该是先有“竿柱”义,后来附会到“刹”字身上。[21]所以,“刹”的两个意义绝不会在一开始就有什么直接联系。
再说《一切经音义》中的“切刹”条案语问题。引文1中“案,书无此字,即字略也。音初一反。”这条案语十分难懂。上文说“刹”与“”在形体源流上并没有关系,那么案语中的“字略也”一句令人费解。这里肯定有问题。引文1说“刹”“应言剌瑟胝”,引文6中说“刹”是“梵言剌瑟胝之略译”,“剌瑟胝”略译当是“剌”,那么“”就应该是“剌”的讹误。可是刹、剌两字形体差距也较大。“刹”不应该是“剌”字略写。我们认为这句话很可能是后人据“”的俗字形“”所加。丁福保《佛学大辞典》“金刹”条中,引玄应音义“切刹”条时,删去了“案,书无此字,即字略也。音初一反。”不知丁福保编撰“金刹”时所参考的玄应音义没有这句话,还是丁福保也认为这句案语是后人妄加。我们认为这句案语是后人妄加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1《集韵·质韵》:“俗作”。字形与“刹”十分接近。刹的草书写作[22],与也非常接近。俗作,、刹形近,后人误以为“刹”是由“”变化而来,错误的追根溯源,遂将“”误作“刹”的字形来源。所以,玄应字书中说“刹”是“字略也”,应该是从“”字来的[23]。但刹与“”只是在俗写字形上混同,两者完全没形体上的继承演变关系,这只是后人以当时字形释古字形而已。
2敦煌遗书中保存了三件九、十世纪《一切经音义》的《点勘录》,其形制很像案语的签条。[24]引文1中的案语很可能本来是这种签条,后来加到正文中。尤其是引文1案语中的反切用字就是一个疑点。据徐时仪先生考证,玄应音义是尚未完成的初稿。[25]慧琳音义是在玄应音义的基础上补充编撰而成,那么同一个“”的反切用字,在慧琳音义和玄应音义中应该是相同的。但“”的反切用字,玄应作“初一反”,慧琳音义作“楚乙反”,两者所用反切用字完全不同。《玉篇》和引文3唐窥基法师所用反切用字与慧琳音义相同,都是“楚乙反”。并且引文1案语所用反切用字,与《切韵》的反切用字也不同,唯独与宋辽时《龙龛手镜》的反切用字完全一致,这或可说明此案语可能是在宋辽时期后加。
3敦煌遗书中发现了几十号玄应音义残卷[26],各残卷的字条详略不同,差距较大,说明玄应音义形成后,传抄过程中增减变化较大。我们今天所见的“刻本”,翻刻过程中又几多增减讹误,更难以知晓。据徐时仪先生通过几种不同刻本对比研究,现今所见的各个刻本之间差距也比较大,各刻本之间并不一定是同一刻本的相承关系,可能是用不同种底本发展而来。[27]我们现在所见到的刻本是有此案语,但玄应撰书之初有没有这句话,实在值得怀疑,甚至包括“剌瑟胝”之义,是成书之初即有还是后人所加也是个问题。
4“刹”早期字形多作“”,在敦煌遗书中依然写作此形,还没有省作“刹”形,省作“刹”形比较晚。、等字形到宋代才见到,如果作此案语时,是以当时俗字形“”解释“刹”字来源,那么这句案语出现也应该在宋代前后,而不是唐代。并且“”的反切字同于宋辽时的《龙龛手鉴》,我们现在见到玄应音义的几种版本最早追溯到宋代,“字略”之说最先起于玄应音义,这些都不应该只是巧合,说明引文1中的案语应该是宋代所加,被后世字书所袭,贻误至今。去掉这句案语“切刹”整条非常通顺。
总结及余论
综上所述:1“刹”之字形来源是从“杀声”的后造形声字,并非“”字简写,而是时人误以“”之俗形“”作“刹”的来源,两者实际并没有继承关系;2“刹”本是为了佛经翻译而后造的借音字,“刹”字本身在造字初并无“土、田”与“竿、柱”义,两义之间并无必然联系,只是“刹”作为“刹多罗”“剌瑟胝”两词的汉译字后,使“土、田”和“柱也”义牵连附会在一起;3先有“刹柱”一词后有“剌瑟胝”,“剌瑟胝”可能是后来附会到“刹”字身上。4《一切经音义》“切刹”中的案语是后人所加,应如丁福保《佛学大辞典》所引,去掉这句案语。
通过以上我们的梳理,既纠正了以往“刹”及其相关的一些错误解释,也比以往的解释更容易理解,同时,我们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发现一些值得注意的几个问题:
1字书的流传要与其他传世文献区别看待。字书不同于其他文献,字书往往初由一人撰写,而流传过程中后人不断增补窜改,导致“积非成是”。这个问题对于熟悉段玉裁《说文解字注》的人来说,马上就会想到段玉裁在书中屡次所说的“浅人所增”、“后人所改”等等,就是说的这个问题。所以字书中很多文献无征字,其中很多是后世讹误和以讹传讹产生的。
2注意区分字与词的关系。以本文的“刹”为例,从词语的角度说,“刹”代表刹多罗、剌瑟胝两词,但从文字的角度说“刹”只是个后造借音字,“刹”字本身与刹多罗、剌瑟胝两词完全无关。所以不能因为后世的“刹”有两个意思,把“刹”的“土、田”和“竿、柱”义牵连附会到一起。佛经中外来词语较多,在整理佛经音义时要充分考虑到字与词的关系。否则就会出现字义与词义混淆的问题。
3佛教字书和佛经注疏值得进一步深入研究。佛教经义精微宏大,说其精微,一字一句不得增减,说其宏大,无所不包。佛经对后世的影响十分巨大,以词汇角度说,后世所用的很多词汇溯源便是在佛经当中,比如我们很熟悉的“刹那”、“世界”、“平等”、“地狱”等,其源头都来自于佛教。如果对佛经音义再进一步的深入研究,必然能解决很多词语的本源和发展问题,这对语言学的发展是非常有意义的。但是历来我们重视儒家典籍研究,而缺少了对佛经音义的关注。所以,佛经音义有待更多人进一步深入研究。
参考文献
(辽)释行均《龙龛手鉴》,续古逸丛书据上海涵芬楼叚江安傅氏双鉴楼藏本影印
(唐)玄应《一切经音义》,丛书集成影印海山仙馆本。
(梁)顾野王著、(宋)陈彭年等编.宋本《玉篇》,中华书局,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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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良芝《玄应<一切经音义>异文研究》,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
耿铭:《玄应<众经音义>异文研究——以高丽藏本、磧砂藏本为基础》,上海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8
李吉东《玄应音义反切考》,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6
聂宛忻《玄应<一切经音义>中的借音》,《南阳师范学院学报》第11期,2004
[1] 徐时仪校注,《一切经音义三种校本合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7页。
[2] 徐时仪校注,《一切经音义三种校本合刊》,974页。
[3] 大藏经刊行会《大正新修大藏经》,第34册,0705c。
[4] 徐中舒《汉语大字典》,湖北辞书出版社、四川辞书出版社,1992年,336页。
[5] 慈怡《佛光大辞典》,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5年,3731页。
[6] 徐时仪校注《一切经音义三种校本合刊》,27页。
[7] 张涌泉《汉语俗字研究》,商务印书馆,2010年,268页。郑珍《说文新附》考亦同此说,见《汉语大字典》336页。
[8] 秦公《碑别字新编》,文物出版社,1985年,51页。
[9] 高明《古文字类编》,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447页。
[10] 《法藏敦煌文献》P2063,《因明入正理论后疏》108行“诸佛种智刹那觉照”。以往“刹那”二字阙释。
[11] 徐时仪《一切经音义三种校本合刊》11页:道宣一切经音义和智骞等所撰的佛经音义今皆失传,然此后所撰的佛经音义中往往提到“旧”、“旧音”、“相承”、“相传”等,可能有的是指道宣或智骞等所撰的佛经音义。
[12] 段玉裁《说文解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120页。
[13] 陆锡兴,《段注补疑》,《急就集——陆锡兴文字论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10月,212页。
[14] 参见郝恩美,《汉译佛经中新造字的启示》,《中国文化研究》,1997年秋之卷。
[15]《恒水经》,《大正新修大藏经》第1 册 No. 0033
[16] 西晋竺法护译《大正新修大藏经》第 4 冊 No. 0199
[17] 慈怡《佛光大辞典》,3732页。
[18] 《大正新修大藏经》第 1 册 No. 0005
[19]《大正新修大藏经》第 34 册,唐窥基法师《妙法莲华经玄赞》:“长表金剎以金为剎。梵云掣多罗。”《大正新修大藏经》第 54 册,《翻译名义集》:“刹摩,正音掣多罗,此云土田。”
[20] 徐时仪《一切经音义三种校本合刊》,51页。
[21] 很可能“刹”在造字之处只是单纯记音,并没有固定表示某个词,固定表示“刹柱”后,因为共有“竿柱”义,才将后出的汉译词“剌瑟胝”附会到“刹”字身上。
[22] 洪钧陶《草字编》,文物出版社,2006年,158页。
[23] 此处承蒙林沄师提示。
[24] 方广錩,《敦煌佛经录辑校》下册第四部分,《点勘录》十四,《一切经音义点勘录题解》,江苏古籍出版社1997年,639-641页。三号分别为:s5895,二行;p4788,二行;北临631,二行。三号的形制都似签条,字体完全相同。
[25] 徐时仪《一切经音义三种校本合刊·绪论》,14页。
[26] 徐时仪《一切经音义三种校本合刊·绪论》,15页。
[27] 徐时仪《一切经音义三种校本合刊·绪论》,74-75页。
本文收稿日期為2014年12月9日。
本文發佈日期為2014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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