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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盈:釋包山楚墓簽牌文字中一個可能從“乳”的字形
在 2015/4/10 13:56:26 发布

 

釋包山楚墓簽牌文字中一個可能從“乳”的字形

(首發)

 

偉盈

 

包山楚墓簽牌2482有字作:

    (《包山楚墓》下冊圖版四六)

《楚系簡帛文字編》增訂本63頁以及《楚文字編》38頁摹本皆作:

    &51.E494;

《包山楚墓文字全編》25頁作:

  

字形處理的比較失真,本文傾向滕壬生先生的摹本。此字最早由黃錫全先生隸定作“”。[1]後來出版的上述文字編均從此說,並將此字釋爲《說文》的“蒟”。《說文》曰:“&27.849F;,果也。从艸,竘聲。”《戰國古文字典》343頁、《古文字譜系》第一冊432頁、《戰國文字編》46頁雖然也隸定作”,但其摹本卻作:

   

認爲是“橘類”。

謹案:諸家可能是根據傳鈔古文“蒟”作&81.E407;(《集篆古文韻海》),[2]遂將所謂的”釋爲“蒟”。此說實不可從。“句”從“丩”,甲骨文的“丩”作&41.EBF7;”(《合》11018,賓組),後來的西周金文、戰國文字都是繼承這樣的寫法,目前未見例外。[3]《包山楚墓文字全編》92頁收有簡60“句”作,此字蓋誤摹,圖版本作~〇(剄),其上亦爲“丩”形。《上博九成王爲城濮之行》簡1“城(成)王爲成(城)僕(濮)之行,王囟(使)子(文)(教)子玉。子(文)帀(師)於睽(?),一日而(畢),不一人。”有研究者將此字隸定作未命名”也不可信,此字當隸定作”釋爲“肆”讀爲“抶”。所以上述《包山》簽牌的字形自然也不能隸定作”釋爲“蒟”。何琳儀先生先生雖然也隸定作”,但其字形卻摹作從“丩”之形,純就字形而論還比較有道理。

&51.E494;”字所從的”當從“勹”,我們曾考慮與作爲地名的《包山》169175以及《楚居》14”等字的”旁聯繫,因爲“勹”亦可作,如西周金文的“匍”字,本作,也可作等形。不過,楚簡這幾個地名辭例卡不死,且一般依照《上博二.容成氏》簡23“乃立禹以爲司工”的“司”字作”,而將以上幾個字隸定作”。只有《楚地出土戰國簡冊[十四種]》指出:“(包山)此字所從與上博竹書《周易》2號簡用爲‘需’的字近似,待考。[4]這個觀察是很值得注意的。

上博簡《周易》2號簡“需”卦卦名之字作(此字該簡共五見,寫法相同),[5]字形“右上从‘勹’、左下从‘子’之形”,陳劍先生以筆名“陳爻”在簡帛研究網上發表的一則短文《竹書〈周易〉需卦卦名之字試解》釋此字爲“乳”字異體的觀點。[6]後來趙平安、郭永秉先生都著有鴻文討論古文字的“乳”字。[7]《楚居》11號簡“王”,趙平安先生改釋爲“乳=(乳—孺子)王”,並將曾侯乙墓鐘磬銘文用作律名的等一系字形也改釋爲“乳”。對於《楚居》“乳”字“子”旁的兩筆,或以爲是由爪形訛變而來,郭永秉先生在表示同意之後,又認爲:

不過,從曾侯乙墓鐘磬銘文和下文排比的一些字形看,“乳”字中部作“口”、“甘”一類的寫法頗多,在字形訛變的規律之外,有沒有突出“子”以“口”就“乳”之字意的目的在內,似乎仍然並非不可考慮。而且從前文所引曾侯乙墓鐘磬銘文最後作的一例看,“子”形和“人”形之間的筆劃若非鑄壞,似有點類似“孔”字所从,這似乎也暗示出其非“爪”形變來的可能。裘錫圭先生還提示我,“乳”字所从的“口”、“甘”之形,若單純地分析成“爪”旁變來,從表意位置上講也並不很準確,它們似乎有可能是合併了“乳”形和“爪”形而形成的一個部件。

筆者傾向於後面的意見。《合》22246“乳”字寫作),其有作一筆的乳首之形比較明顯,與相同。《繫年》亦有“乳”字,字形作:

    (《繫年》簡97)、(《繫年》簡98

可以看到“子”上或作兩直筆,或作口形。則“子”上的筆劃不管作一短筆或兩短筆,還是口形,恐怕都應理解爲乳首之形較好。

&51.E494;”所從的”,筆者認爲應該是上述“乳”字的省“子”之形,而以人形與乳首形來表示“乳”字。由於“乳”與“需”常見通假,此字應該就是“檽”。《漢語大辭典》記載“檽”有如下的義項:1. 木名。2. .果木名。即“檽棗”,亦稱君遷子。現在柿屬的一種原始栽培種。宋孫光憲《北夢瑣言》卷三:“近者石晉朝趙令公瑩家,庭有檽棗樹,婆娑異常,四遠俱見。”明楊慎《藝林伐山檽棗》:“檽棗,俗作軟棗,一名牛嬭柿,一名丁香柿……蜀中製扇,以此果榨油染紙爲之。”。根據《包山楚墓》的記載東室248號竹笥盛“梨核狀物8枚(柿核)”。[8]所謂“柿核”可能是柿屬的“檽棗”的果核。

另外,《柬大王泊旱》14號的與簽牌文字同形,應該也是“乳”字。此字的釋讀研究者的意見比較紛雜,羅小華先生認爲此字是“句”,他舉了晉兵陽安君鈹銘文中亦有字形體作以及《古文四聲韻》字作字作爲證。[9]但是三晉兵器的寫法分明是“丩”,只是“口”旁偏旁移動而已,字形從“句”無疑。至於傳鈔古文的例證僅此二例,其傳鈔情況比較複雜,恐怕不能做爲過硬的證據。陳劍先生則認爲是而成的形體,可讀爲,並指出:“‘仰天而呼仰天大呼一類說法古書多見。釋文爲王仰天(呼)而泣,謂太宰[10]馮勝君先生贊同此說,認爲類似的省簡方式亦見於“臨”。[11]筆者贊同讀爲“呼”的意見,而古籍正有【需與虎】的通假例證,[12]“需”自然也可以讀爲“呼”。或是考慮“需”(心紐侯部)讀爲“哭”(溪紐屋部)。二者韻部對轉,聲紐心溪關係密切,如“契”爲“溪母”,從“契”得聲的“楔”、“偰”屬心母。季姬方尊“马十又□匹、牛六十又九、羊三百又八十(?)又五”,其中”即“祟”(心母),與師同鼎銘(《集成》02779“羊百”的”用法相同,都可以讀爲“挈”(溪母)。[13]《漢書外戚傳》:“太后發喪,哭而泣不下。”可爲文例佐證。

最後,補充一下。《包山》479-5号签牌有字作:
     
劉國勝先生釋爲從
“亳”從“邑”,以爲是亳地之亳的专字。[14]《十四種》、《包山文字全編》均同此說。謹案:依照現在的認識,此字應該是&10.F711;”。

 

 

 

 

 

 



[1] 黃錫全:《包山楚簡部分釋文校釋》,《湖北出土商周文字輯證》,武漢大學出版社199210月,頁145

[2] 徐在國:《傳抄古文字編》上冊53頁,綫裝書局。

[3] 容庚:《金文編》(北京:中華書局,1985),頁132590;湯餘惠主編:《戰國文字編》(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1),頁131-132、何琳儀:《戰國古文字典》(北京:中華書局,1998),頁340。另參見郝士宏:《古漢字同源分化研究》(合肥:安徽大學出版社,2008),頁191-197有集中的討論。

[4] 陳偉等著:《楚地出土戰國簡冊[十四種]》北京:經濟科學出版社,20099月,頁88115

[5] 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三)》,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圖版第14頁,釋文考釋第138頁。

[6] 簡帛研究網2004429日首發,http://***********/showarticle.asp?articleid=911

[7]趙平安:《釋戰國文字中的“乳”》《中國文字學會第六屆學術年會論文集》,第63頁—66頁,河北張家口20117月。後來刊登在《金文釋讀與文明探索》(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10)。郭永秉:《從戰國楚系字的辨釋談到戰國銘刻中的乳(孺)子》《簡帛經典古史國際論壇論文》,香港浸會大學,2011.11.30-12.2。後來刊登在陳致主編:《簡帛經典古史》(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8月)頁345-352

[8] 湖北省荊沙鐵路考古隊:《包山楚墓》,文物出版社199110月,頁151

[9] 羅小華:《仰天噓而泣說》,簡帛網,2009.09.29http://www.bsm.org.cn/show_article.php?id=1149#_ednref18

[10]陳劍:《上博竹書〈昭王與龔之脽〉和〈柬大王泊旱〉讀後》,簡帛研究網,2005215日。

[11] 馮勝君:《郭店簡與上博簡對比研究》(北京:線裝書局,2007.4),頁227

[12] 張儒、劉毓慶《聲素》:《漢字通用聲素研究》(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24月),頁394【需與虎】、405頁【虎與乎】。《古字通假會典》,頁344

[13] 參見李家浩:《季姬方尊銘文補釋》。

[14] 劉國勝:《包山楚墓簽牌文字補釋》,簡帛網,2005.11.11 http://www.bsm.org.cn/show_article.php?id=55。又刊登在《古文字研究》26輯,327頁。



本文收稿日期爲2015年4月9日。

本文發佈日期爲2015年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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