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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坤鵬:簡論清華簡《厚父》的相關問題(一)
在 2015/6/26 16:27:02 发布

 

簡論清華簡《厚父》的相關問題(一)

(首發)

 

王坤鵬

吉林大學歷史系

 

清華簡《厚父》自公佈以來,學者關於其性質的討論很多。其中郭永秉先生提出,“此篇所記,很可能就是夏代孔甲以後某王與其大臣厚父的對話,應當是《夏書》的一篇而非《周書》的一篇。[1]我們贊同這一看法,以下提出兩點補充意見。

與先秦時期諸多對話體文獻相似,《厚父》以對話的形式,虛設了一個場景,記載了某王與厚父之間就政治問題所作的討論。其基本模式是王發問,由厚父回答。其中王提出了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

王若曰:“厚父!我聞禹……【一】川,乃降之民,建夏邦。啓惟後,帝亦弗鞏啓之經德,乎命皋繇下爲之卿事,茲咸有神,能格於上,【二】知天之威哉(災),聞民之若否,惟天乃永保夏邑。在夏之哲王,廼嚴寅畏皇天上帝之命,朝夕肆祀,不【三】盤于康,以庶民惟政之恭,天則弗斁,永保夏邦。其在時後王之饗國,肆祀三後,永敘在服,惟如台?”[2]

 

這段文字當分兩個部分來看。“永保夏邦前為一個部分,在這裡該王首先回顧了禹、啟等夏王朝的先哲王在皋陶等大臣的輔佐下,不懈於祭祀,恭敬於政事,因此天(即上帝)永保夏邦。這一部分內容是該王接下來立論的前提。末句“其在時後王之饗國,肆祀三後,永敘在服,惟如台?”是該王據前一部分所作的引申,也即該王所提的問題。其大意略謂:前王在祭祀及民政方面做得非常好,上帝比較滿意,故上天長久地保佑夏邦。如此一來,後王只要恭敬地祭祀三後,就會保持夏王永遠在位,不被推翻。末一句惟如台(何),意即我這一觀點怎麼樣,是該王就前所述向厚父諮詢。

簡文接下來即是厚父就王的觀點進行駁斥:

厚【四】父拜稽首曰:“者魯,天子!古天降下民,設萬邦,作之君,作之師,惟曰其助上帝亂下民之慝。王廼遏【五】佚其命,弗用先哲王孔甲之典型,顛覆厥德,淫湎於非彝,天廼弗若,廼墜厥命,亡其邦;【六】惟時下民𨾊帝之子,鹹天之臣,民廼弗慎厥德用敘在服。”

 

厚父的回答可以參看郭永秉先生的解讀。郭先生將“王迺遏佚其命的“迺”讀為“若”,表假設。這是很好的意見。前文中,該王認為只要恭敬祭祀,使上天滿意,夏王朝就可以永保在位。在這一部分,厚父糾正了王的觀點,重點提出了“民”的問題。厚父首先指出,下民乃由天而降,是上帝之臣、之子,邦國與君、師之設也是上帝為了更好地管理其降下的臣民。進一步說,王如果不用天命,不法先王,顛覆厥德,首先導致王國滅亡,並且王國治下的民眾亦效法統治者而弗慎厥德,最終都不能長久地保有各自的職位。末一句“弗”字一直管到句尾。

正是由於厚父重點提到了的問題,將王的關注點從天神引到了民事,故接下來王所提的第二個問題:茲小人之德,惟如何,王詢問小民之德的內容,與“民”事緊密相關。而厚父亦就民德與民事向夏王進一步闡述其政治觀點。如此看來,《厚父》整篇文獻前抑後揚,重點落在了如何治民上,前後十分連貫,表達的意思亦比較集中。

根據上面的解讀,簡文的意思比較明確。簡文中的該王即是夏後期的某王。從簡文所表現的該王的形象來看,該王對政事不甚了了,不知艱難,認為既然前王的所作所為已經獲得了上帝的認可,上帝已經承諾了“永保夏邦,後王就可以躺在前王的功勞薄上,只要做好祭祀就可以了。這一形象與文獻中所描述的夏桀的形象有一定相似。《尚書·湯誓》記載:夏王率遏眾力,率割夏邑,有眾率怠弗協,曰:時日曷喪,予及汝皆亡《史記·殷本紀》“集解”引《尚書大傳》云:桀云天之有日猶吾之有民,日有亡哉,日亡吾亦亡矣所謂天之有日猶吾之有民,即是認為其統治權得之於天,只受天的支配,可以不受民的制約。在先秦書類文獻中,對小民的忽視正是夏王朝衰敗亡國的原因。

另外,就用詞來說,李學勤先生曾指出,簡5“者魯,天子的“者魯,相當於《尚書·皋陶謨》中的嘆詞“都”。[3]這種嘆詞目前只在“虞夏書”中出現過。簡文中還有一個比較具有標誌性的詞彙即簡7欽之哉。現存的“虞夏書”中多有欽哉一詞,可作比較:

王曰:欽之哉,厚父!(《厚父》)

帝曰:往,欽哉!九載,績用弗成。(《堯典》)

釐降二女於媯汭,嬪于虞,帝曰:欽哉!(《堯典》)

象以典刑,流宥五刑……“欽哉,欽哉,惟刑之恤哉!(《堯典》)

伯拜稽首,讓于夔、龍,帝曰:俞,往,欽哉!(《堯典》)

帝曰:諮,汝二十有二人,欽哉!惟時亮天功。(《堯典》)

皋陶拜手稽首,颺言曰:念哉!率作興事,慎乃憲,欽哉!屢省乃成,欽哉!(《皋陶謨》)

帝拜曰:俞,往,欽哉!(《皋陶謨》)

可以看出,現存的“虞夏書”中,“欽哉是一個使用得比較頻繁的詞彙,其他的先秦文獻中則極少出現。這也可以作為一個旁證,說明《厚父》與“虞夏書的關係比較密切。

需要指出的是,所謂虞夏書只是經學史上的一個概念,指代一批記述或演繹虞夏時期歷史故事的先秦文獻。像《厚父》這樣的文獻,並非就是虞夏時期的檔案或實錄。相反,這類文獻雖然具有早期歷史的若干史影,但從其表達的思想以及用詞來看,多具有比較濃厚的戰國時期的子學色彩。關於這一點,前賢多有論述,此不贅。

 

 



[1] 郭永秉:《簡說清華簡<厚父>篇應屬<夏書>而非<周書>》,簡帛網http://www.bsm.org.cn/show_arti cle.php?id=2227

[2] 本文所引釋文以整理組公佈的釋文為基礎,參考了陳偉、何有祖、曹方向、黃國輝、馬楠、清華大學出土文獻讀書會、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出土文獻研究工作室等學界同仁的考釋,茲不一一出注。

[3] 李學勤主編:《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五)》,中西書局,2015年,第113頁。



本文收稿日期為2015年6月25日。

本文發佈日期為2015年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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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评论
  • 象帝 在 2015/7/2 9:29:07 评价道:第1楼

    既然是“虚设”的,又怎么会是“记载”?开篇就是大病句。

  • 象帝 在 2015/7/2 10:38:08 评价道:第2楼

    内容空洞,思维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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