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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寧:由清華簡六二篇說鄭的立國時間問題
在 2016/4/20 20:55:02 发布

 

 

由清華簡六二篇說鄭的立國時間問題

 

(首發)

 

王寧

棗莊廣播電視臺

 

 

清華簡六《鄭文公問太伯》、《鄭武公夫人規孺子》二篇中因為牽扯到鄭國的一些歷史,諸家提出了一些與鄭桓公、鄭武公相關的史實的解釋,特別是關於鄭桓公建立鄭國的時間,感覺有些問題,需要進一步討論。

《鄭文公問太伯》甲里說(釋文主用寬式):

昔吾先君桓公後出自周,以車七乘,徒丗(三十)人,故(鼓)亓(其)腹心,奮亓(其)股肱,以()()();䉅(攝)胄擐甲,擭戈盾以造勛。戰於魚羅(麗),吾[]雘(獲)函、𨚖(訾),輹車(襲),克鄶(迢迢),女(如)容(社)之凥(處),亦吾先君之力也。

程浩先生說:

此句解决了長期以來關於滅鄶者是桓公還是武公的糾葛。簡文明言桓公滅鄶,與《竹書紀年》相合而與《鄭世家》桓公死於驪山的說法衝突。我們認為,桓公在幽王十一年蒙難驪山時可能幷沒有死難,而是已經東遷立國。《鄭世家》載兩周之際史事多本自《國語鄭語》,而《鄭語》未嘗言桓公死事,只是在篇末講“幽王八年而桓公爲司徒,九年而王室始騷,十一年而斃(寧按:當作薨)”。這句話實際上是《鄭語》作者對幽王之難的簡要總結,主要是爲了證明史伯的話得到了應驗。這裏的“十一年而斃”主語自然是幽王,幷不是司馬遷所理解的桓公。既然鄭桓公未死於驪山,那麼《竹書紀年》“幽王既敗,二年而滅會,四年而滅虢”的記載也便沒有太多疑問了。[1]

筆者認為這裡面還是有疑問的。鄭桓公之封,《史記·鄭世家》說是“宣王立二十二年(前806),友初封于鄭。”而《竹書紀年》的說法是:

晉文侯二年,同惠王子多(友)父伐鄶,克之,乃居鄭父之丘,名之曰鄭,是曰桓公。(《水經注·洧水》引)

這裡面說得非常明確,是晉文侯二年王子多(友)父(即鄭桓公)滅鄶之後占據了鄭父之丘并居住在那裡,所以其國始名“鄭”,此前并沒有“鄭”這個封國。但是這裡面有歧異,王國維《輯校》云:

“同惠”疑“周厲”之訛。又《漢書·地理志》注引臣瓚曰:“鄭桓公寄奴與財於虢、會之間,幽王既敗,二年而滅會,四年而滅虢,居於鄭公之丘,是以為鄭。”傅瓚親校《竹書》,其言又與《洧水注》所引《紀年》略同,蓋亦本《紀年》。然臣瓚以伐鄶為在幽王既敗二年,《水經注》以為晉文侯二年,未知孰是。[2]

方詩銘、王修齡《輯證》:

《水經·渭水注》引《漢書》薛瓚注:“幽王既敗,虢儈又滅,遷居其地,國於鄭父之丘,是為鄭桓公。”《漢書·地理志》注亦引臣瓚曰:“幽王既敗,二年而滅會,四年而滅虢,居於鄭父之丘,是以為鄭桓公。”顏注所引為詳,當係臣瓚原文,《水經注》為約舉之辭。……案幽王既敗二年,據《史記·十二諸侯年表》當晉文侯十二年,則《洧水注》所引本為“十二年”,脫一“十”字。《存真》、《輯校》列於晉文侯二年,現改列於十二年。[3]

據此,僅《竹書紀年》就有兩種說法,一種是酈道元所引的,鄭桓公伐鄶、居鄭父之丘并命國為“鄭”是在晉文侯二年,即周幽王三年(前779)。一種是臣瓚所述是在幽王既敗二年(前769),同樣都是“二年”,時間差距很大。那麼到底哪個對呢?從引文上看,酈道元所引的應該是《竹書紀年》的原書,只說到滅鄶,而臣瓚所述的是綜合了《國語》、《竹書紀年》的記載統而言之,是否屬實還得進一步考訂。

酈道元引《紀年》原文里說“晉文侯二年,同惠王子多父伐鄶”,其中“同惠王子多父”句以前諸家有不同的理解,范祥雍《輯校訂補》云:

朱本“同惠”改作“周厲”。戴校本《水經注》“同”改作“周”。《史通·雜說篇》引“鄭桓公,厲王之子”,當是約舉此文之語。但《史通》下文又云:“與經典乖剌甚多。”鄭桓公為周厲王子,見於經傳,不當云爾。故浦起龍《通釋》謂“厲王疑本作宣王”,此文又作“惠王”,未知“惠”為何字之誤。[4]

 今按:這些校改恐怕都不可靠。“惠”當是“助”字之誤,“惠”、“助”古字形相近易訛,[5]“同助”會同協助之意。如果《紀年》原文是“幽王既敗二年”,那麼這個“同助”者是誰?若在晉文侯二年,則“同助”者為晉文侯確然可知。同時,《竹書紀年》的記事時間,在平王東遷以前是用周王紀年,以後是用晉紀年,沒有用事情來紀年的,如果“二年”是臣瓚所說的“幽王既敗二年”,顯然與《紀年》的條例不合。

那麼如《輯證》所言改為晉文侯“十二年”對不對呢?首先看臣瓚的說法,他說鄭桓公滅鄶、虢分別是在幽王既敗後二年和四年,王國維認為是根據《竹書紀年》應該沒問題,他是按照時間順序來說的,故先“二”後“四”,其中的“二年”正和酈道元所引的“晉文侯二年”的“二年”相同,可見這個“二年”本來不誤,差異是在於到底是晉文侯二年還是幽王既敗後二年,所以將《水經注》所引的“二年”改成“十二年”是不可取的。同時,現在清華簡六《鄭武公夫人規孺子》出來了,裡面的話可以輔助解決這個問題,簡文說:

“吾君函()於大難之中,凥()於衛三年,不見亓邦,亦不見亓室。女()毋有良臣,三年無君,邦家亂巳()。”

李學勤先生指出:

这里讲的武公“陷于大难”,当即指西周王朝的覆亡而言。当时桓公死难,武公即位,其间武公曾有三年不在他父亲在今河南新郑一带建立的国家而居处于卫国,这件事传世文献没有记载,对于我们了解两周之际的历史颇为重要。[6]

筆者認為這個看法是很正確的,查傳世典籍中所記,鄭武公在位期間,并沒有遭到什麼“大難”,而能稱得上“大難”的,恐怕非幽王、桓公被殺之事不足以當之。據《規孺子》這個記載可以推測,鄭武公當時還是沒即位的鄭國太子,他也和父親桓公一起陷入了這場君死國亡的災難之中,因而出亡到了衛國。為什麼要出亡,王紅亮先生認為是桓公、武公父子政見不合,桓公支持幽王,武公支持平王,“鄭武公由於與其父桓公產生政見分歧,實際上離開了周室而到了衛國”。[7]這個是很有可能的,因為後來幽王、桓公被平王一派的戎人所殺,那麼支持平王一派的武公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平王的人殺了父親,不能去投靠平王;自己支持的平王一派殺了鄭國國君桓公,自然也不能回鄭國。同時,根據清華簡《系年》和《竹書紀年》的記載,這時候邦君诸正擁立的是幽王的弟弟王子余臣,即攜惠王,這些“邦君諸正”只能是擁護幽王的一派,他們不承認平王,所以才另立新王。這一派在當時還是周王室的主要勢力,也就是攜惠王是當時大部分諸侯大臣承認的周王,在桓公領導下的鄭國自然也屬於這一派,那麼武公在這種情況下哪頭都去不了,只能出亡他國而至衛。

如果這個推測成立,那麼簡文里說“(武公)不見亓邦,亦不見亓室。女()毋有良臣,三年無君,邦家亂巳()”的話足以說明,在幽王被殺時,鄭已經立國。《史記·鄭世家》說鄭桓公是在周宣王二十二年(前806)受封於鄭,但是根據《索隱》引《世本》的記載,鄭桓公受封之後是居住在棫林,後來又遷徙到拾。棫林是周王畿內的地方,拾當即《鄭世家》里所說“虢、鄶果獻十邑”之“十邑”的簡稱(“拾”、“十”古音同)。說明鄭桓公初期只有采邑并無明確的封國,《鄭世家》說“友初封于鄭”,恐怕是誤記,宣王應該是只封了友某個官職,并沒有封在鄭國。

上面說過,根據《竹書紀年》,王子友封國之所以名“鄭”,是因為滅了鄶居住在鄭父之丘而得名,此前并無“鄭”這個名稱。以新開拓出來的地名名國,這也體現了鄭桓公一心想往東方去拓展的決心,故此後鄭桓公又滅了東虢,進一步擴大了在東方的地盤。這時候鄭人共有兩塊地盤,一塊是西方的舊邑棫林一帶,一塊就是東方的虢、鄶之間的十邑,這兩塊地方在鄭桓公正式名國為“鄭”後都被稱為“鄭”,根據《世本》的說法,鄭桓公時期已經將鄭遷到了東方虢、鄶之間的十邑,並非如《漢書·地理志下》所言是武公的時候才定都虢、鄶之間。鄭遷國到東方,稱“新鄭”,其西方的故居地稱“鄭”或“舊鄭”,大約在桓公遷居十邑後即被鄭人放棄,後來成為秦國的一個縣。如果是在晉文侯十二年鄭桓公才開始伐滅鄶、虢,此前鄭國尚無有,何來鄭的“邦家”、“良臣”之說?

可見,《竹書紀年》里所言的“二年”只能是晉文侯二年亦即周幽王三年(前779);臣瓚又說“四年滅虢”,也只能是晉文侯四年(前777),滅鄶、滅虢應該都是晉文侯出兵幫助了鄭桓公,故隸事於文侯紀年中。由此而言,臣瓚所言鄭桓公伐滅鄶、虢是“幽王之敗”之後的事情明顯有誤。其訛謬的原因可能是《紀年》用晉紀年是從晉文侯開始,而晉文侯紀年是次於周幽王紀年之後,亦即幽王身死國亡之後,臣瓚就把文侯紀年中所記載的事情統統算在了幽王既敗之後。

王國維認為臣瓚就是晉代的校書郎傅瓚,而根據《水經注》所引是薛瓚,如果是傅瓚,他親校過竹書,不會出現這樣的讀書錯誤,所以臣瓚應該就是薛瓚,他注《漢書》時《竹書紀年》只是眾多參考書之一,讀得并不精細,所以引述時出現了錯誤符合情理。

再看《鄭文公問太伯》里的說法,說鄭桓公剛出于周的時候,只有“車七乘,徒丗(三十)人”,這些恐怕只是鄭桓公的家人,基本上無勢力可言,這種情況下如果沒有人幫助,顯然是無法開疆拓土的,《竹書紀年》所言正揭示了鄭桓公立國之初是在晉文侯的幫助下才奠定了鄭國的基礎。所以晉、鄭的關係一直很好,《國語·晉語四》載叔詹曰:

晉、鄭,兄弟也。吾先君武公與晉文侯戮力一心,股肱周室,夾輔平王,平王勞而德之,而賜之盟質,曰:‘世相起也。’若親有天,獲三祚者,可謂大天;若用前訓,文侯之功,武公之業,可謂前訓;若禮兄弟,晉、鄭之親,王之遺命,可謂兄弟。

這恐怕是與鄭之開國受到晉的幫助分不開的。

簡文下文說“以()()()”,“”這個字,徐在國先生認為“從‘頁’,‘肰’聲,疑讀為‘勸’。”[8]筆者懷疑這個字很可能當讀“猒”,《說文》:“猒,飽也。从甘、从肰”,段注:“猒、厭古今字,猒、饜正俗字。”《說文》又云:“厭,笮也。一曰合也。”段注:“按‘厭’之本義笮也、合也,與‘壓’義尚近,……《周語》:‘克厭天心’,韋注:‘厭,合也。’韋注《漢書·敘傳》亦同。按《蒼頡篇》云:‘伏合人心曰厭。’”此當讀為“克厭天心”之“厭”,訓“合”。

”字,《補正》引石小力先生說認為:

“該字當由三部分組成,其中(丩)為聲符,古音見母幽部,疑可讀為禪母幽部之‘仇’或羣母幽部之‘逑’。‘仇’、‘逑’與‘偶’同義連用,表示與之匹偶之人或者國家。”

這個看法可能是對的,這個字疑是“勼”的異構,《說文》:“勼,聚也。从勹九聲,讀若鳩。”段注:

“《釋詁》曰:‘鳩,聚也。’《左傳》作‘鳩’,《古文尙書》作‘逑’,《辵部》曰:‘逑,斂聚也。’《莊子》作‘九’。今字則‘鳩’行而‘勼’廢矣。”

是“勼”、“鳩”、“逑”古通用。“逑耦”蓋指幫助鄭桓公的晉人。“鼓其腹心,奮其股肱,以厭於逑耦”當是說盡心竭力地協同友軍作戰的意思。

原整理者讀“攝”的“䉅”字從竹從執,即《廣雅·釋草》“箭、䉋,䉅也”的“䉅”,恐不當讀“攝”。此字與上博二《容成氏》簡14“舜于是乎始免蓻幵耨”的“蓻”當是一字,陳劍先生讀“笠”,[9]此從竹,亦當讀“笠”。“鼙”字原釋隸定作從從喜從專讀為“擐”,茲從eebulang二先生說改釋。[10]紫竹道人先生讀“䉅胄鼙甲”為“笠胄萆甲”,認為“此句意謂以盔頭爲斗笠、以鎧甲爲蓑衣。”[11]總之是說鄭桓公戴胄被甲持戈盾建立功勛。

“輹車”之“輹”,《說文》:“車軸縛也。”段注:

“謂以革若絲之類纏束於軸以固軸也。縛者,束也。古者束輈曰楘、曰歷錄;束軸曰輹,亦曰鞪;約轂曰約軝。”

此疑用為動詞,“輹車”本意當是在車軸上纏皮革絲繩之類加固車軸,這裡相當於加固、維修車輛之意。

(襲)”的“”字上從“”,此字亦見《容成氏》簡14:“菨(芟)(芥,丯,葛)而坐之”,[12]是“介”之繁構而讀“芥”。此從沝者可釋“𣲤”,然懷疑此是“㶁”字的異構,《說文》:“㶁,水裂去也。從水虢聲。”段注:“謂水分裂而去也。”蓋“虢”義為“虎所攫畫明文也”(《說文》),有劃分義,是會意兼形聲。《說文》又云:“介,畫也”,段注:

“《畫部》曰:‘畫、畍也。’按畍也當是本作介也,介與畫互訓,《田部》‘畍’字葢後人增之耳。‘介’、‘畍’古今字。分介則必有閒,故介又訓‘閒’,《禮》‘擯介’、《左傳》‘介人之寵’皆其引伸之義也。一則云‘介特’,兩則云‘閒介’。从人,从八,人各守其所分也。”

可見“介”有劃分、界分之意,從二介、二水,亦會水分裂之意。同時,“虢”、“介”又同見紐雙聲、鐸月通轉疊韻音近。“㶁”蓋讀為“虢”。

”字,可能是“斷”的古文,《說文》:“𣃔,截也。从斤从𢇍𢇍,古文絕。𠸿,古文斷从𠧢𠧢,古文叀字。《周書》曰:‘𠸿𠸿猗無他技。’”“𠸿”之古文字形作“”、“”,簡文蓋即此字形之繁構。《書·秦誓》:“斷斷猗無他技”,鄭玄、蔡沈并訓“斷斷”為“誠一之貌”,這裡疑當為統一、完整之貌。

故簡文“戰於魚羅吾[]雘函𨚖輹車克鄶女容之凥亦吾先君之力也”一段簡文當讀作:

“戰於魚羅,吾[]獲函、訾輹車;襲虢克鄶,斷斷如容社之居,亦吾先君之力也。”

這是說鄭桓公戰於魚麗,鄭人得以在函、訾維修車輛,表示奪取了此二邑;之後又襲虢克鄶,使新地完整一體,象個可以容納國社的居地,即象一個國家的樣子。蓋古之立國必有社,建立國社才表示國家的正式建立,“容社之居”就是建有社的國家。只是《紀年》說是先滅鄶,後滅虢,先後不同。

《史記·鄭世家》里說“(鄭桓公)於是卒言王,東徙其民雒東,而虢、鄶果獻十邑,竟國之”,現在從《紀年》和簡文看,事情并沒有這麼和諧,這些邑大部分應該是鄭桓公在晉文侯的幫助下用武力爭奪來的。《鄭文公問太伯》里說鄭桓公“造勛”,蓋指戰魚麗、獲函、獲訾、襲虢、滅鄶的功業,這些事情都應該是在晉文侯四年亦即周幽王五年(前777)的時候已經完成,到幽王、桓公遇難之時,鄭國已經在虢、鄶之間正式建立了至少六年——《竹書紀年》、《史記·鄭世家》的記載和簡文記載并無矛盾和衝突之處,而恰可以互證。那麼,所謂鄭桓公在幽王死後還活著并伐滅鄶、虢之類的說法就不可靠。

這樣,《鄭武公夫人規孺子》里的那段話就比較好理解了:在幽王和桓公被殺之後,當時身為太子的武公出亡到了衛國。大約鄭國人也認為桓公之死與武公有干係,所以并沒有立即迎他回國即位,而是過了三年之後,風頭差不多過去了,才把他迎回國即位。在這三年之中,鄭國無君,全靠良臣們搭理。晉文侯殺了攜惠王之後擁立了平王,鄭武公便順理成章地成了平王的積極支持者,在平王東遷的過程中出了很大的力,所以《國語·周語中》載周大夫富辰說:“鄭武、莊有大勳力於平、桓,我周之東遷,晉、鄭是依。”

總之,清華簡六《鄭文公問太伯》、《鄭武公夫人規孺子》二篇所記鄭桓公、鄭武公的故事,與《竹書紀年》、《史記·鄭世家》的記載并不衝突,在史實上它們彼此可以互補、互證,鄭桓公滅鄶當在晉文侯二年,滅虢在晉文侯四年,到其遇難之時鄭已經在東方立國數年。只是因為臣瓚誤讀了《竹書紀年》,把本來發生在晉文侯二年、四年的鄭桓公滅鄶、虢之事說成了是“幽王既敗二年”、“四年”,才造成了後人認識的混亂。

 

 



[1] 清華大學出土文獻讀書會:《清華六整理報告補正》(下簡稱《補正》),清華大學出土文獻與保護中心2016-04-16. http://www.ctwx.tsinghua.edu.cn/publish/cetrp/6831/2016/20160416052940099595642/20160416052940099595642_.html

[2] 王國維:《古本竹書紀年輯校》,新世紀萬有文庫本,遼寧教育出版社1997年,16頁。

[3] 方詩銘、王修齡:《古本竹書記年輯證》,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67頁。

[4] 范祥雍:《古本竹書紀年輯校訂補》,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34頁。

[5] 楊安:《“助”字補說》,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與古文字研究中心2011/4/26.

http://www.gwz.fudan.edu.cn/SrcShow.asp?Src_ID=1477

[6] 李學勤:《有關春秋史事的清華簡五種綜述》,《文物》2016年第3期。

[7] 王紅亮:《清華簡(六)〈鄭武公夫人規孺子〉有關歷史問題解說》,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2016/4/17. http://www.gwz.fudan.edu.cn/SrcShow.asp?Src_ID=2772

[8] 徐在國:《清華六〈鄭文公問太伯〉札記一則》,簡帛網2016-04-17. http://www.bsm.org.cn/show_article.php?id=2519

[9] 陳劍:《上博楚簡〈容成氏〉與古史傳說》,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2008/7/31. http://www.gwz.fudan.edu.cn/SrcShow.asp?Src_ID=479

[10] 《清華六〈鄭文公問太伯〉初讀》(下簡稱《初讀》),簡帛網·簡帛研讀http://www.bsm.org.cn/bbs/read.php?tid=3346&page=1.6樓、8樓,發表日期:2016-04-17.

[11] 《初讀》,26樓。發表日期:2016-04-20.

[12] 此從郭永秉先生讀釋。見郭永秉:《读〈六德〉、〈子羔〉、〈容成氏〉札记三则》,简帛网2006-05-26. http://www.bsm.org.cn/show_article.php?id=353



本文收稿日期爲2016年4月20日。

本文發佈日期爲2016年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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