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恩田：寢孳方鼎、肄簋與帝乙、帝辛廿祀祀譜-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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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恩田：寢孳方鼎、肄簋與帝乙、帝辛廿祀祀譜

在 2017/2/3 15:27:06 发布

寝孳方鼎、肄簋与帝乙、帝辛廿祀祀谱

——黄组卜辞三王世说疑析（续）

首发

王恩田

黄组廿祀资料比较多，如下：

①寝孳方鼎：“甲子……在十月又二遘祖甲日，惟王廿祀。” （图一）

②肄簋：“戊辰……在十月一，惟王廿祀日遘于妣戊武乙奭。” （图二）

③“癸亥……彡日自上甲至于多后……在三月惟王廿祀彡” （A《合集》37851+B《合集》37864+C《明后》B2773）

④“癸未在上贞：……九月王廿司（祀）” （《合集》36856）

⑤“癸未卜，在上贞：……王廿司（祀）” （《合集》36855）

⑥“（乙卯卜，在上）……在九月，王廿司（祀）” （《合集》37862）

⑦“癸未……在九月在上，王廿司（祀）” （《合集》37863）

⑧癸亥……（在上贞）……在九（月王廿司（祀））（《补编》12430）

⑨“癸丑卜……在六月甲寅翌上甲，王廿祀” （《合集》37867）

以上9组资料的年代是帝乙、帝辛时期的，还是属于文丁、帝乙、帝辛三王世的？目前还有争论。

李学勤先生赞成“甲骨文、金文的廿祀周祭可分为三个系统，也就是说分属三个王世”的观点。但引用高明《古文字类编》合体文字[1]等例证，认为肄簋的“十月一”，“月”同下面横笔非常贴近，实系借用了“月”下端的斜笔，从而宜释为“十二月”。这样肄簋的铭文“其历日刚好在寝孳方鼎之后五天”[2]。也就是说肄簋与寝孳方鼎属于同一王世。其说可商。

月名合文借笔法是郭沫若先生率先提出的。他认为吕行壶“亖月”二字，原铭作，以剌鼎五月作例之。知此为四月合文[3]。也就是说，合文，应读作二月。合文，应读作三月，依次类推。如戎生编钟“唯十又”，裘锡圭先生读作“唯十又二月”，是正确的[4]。其他学者读作“唯十又一月”，是错的。《金文编》和《古文字类编》把同卣等的合文，读作“一月合文”，把召卣等的，读作“二月合文”[5]，是不妥的。金文中的月名合文，只有在“月”上的横笔与数目组合成合文，从来没有“月”下斜笔与数目字组成合文的例证，李说是错的。

我曾指出寝孳方鼎的年代应属帝乙[6]。主要根据是铭文铸造技术的拙劣。如孳、辛、、遘、祀等字字画没有铸全，模糊难以辨认；唯字书作“鸟”的象形；左侧的裂痕贯穿廿祀两字，以至于造成了是否“廿祀”的争论。寝孳方鼎与肄簋、六祀其卣等其他帝辛长铭铜器相去甚远。其铸造技术的原始性是显而易见的。因此，寝孳方鼎只能排入帝乙廿祀祀谱。

肄簋和黄组廿祀周祭卜辞，以及周祭卜甲复原第十五组，均可排入帝辛廿祀祀谱（表一）。总之，甲骨文、金文廿祀周祭材料分属三王世说难以成立。

表一：

资料出处：图三，周祭卜甲复原第十五组，中国社科院历史所先秦史研究室网站2015年3月26日

⑴寝孳方鼎邹衡《天马—曲城1980～1989》第二册M6081出土，348页图五一二:1、3。

⑵肄簋《集成》4144

⑶A《合集》37851+B《合集》37864+C《明后》B2773。A+B许进雄缀合，B+C王恩田缀合。（《周祭卜甲缀合拾遗—附上卜甲缀合一例》于 2013 年5月29日投寄《中国文字研究》，9月6日接编辑部通知：“大作审稿已结束，拟刊用。”2014年5月14日通知：“我们目前的意见是安排在20辑，年内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