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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强:上博藏辛鼎銘文補釋
在 2017/11/3 18:13:57 发布

上博藏辛鼎銘文補釋

 

(首發)

付 强

上海三唐美術館

 

現藏上海博物館的辛鼎原系李香巖、李蔭軒、邱輝的舊藏,後捐贈給了上海博物館。先後著錄于《周金》2.40.2,《小校》2.92.2,《錄遺》89,《集成》02660,《總集》1160(《總集》9115重出),《夏商周》302,《國史金》2208。《銘圖》的編號為02271,鼎的時代屬於西周中期後段,內壁鑄有銘文二十五字。

 

1

辛鼎

 

 

2

辛鼎銘文

《銘圖》對鼎銘的釋文如下:“辛乍(作)寶,其亡(無)彊(疆),氒(厥)家雝德,36氒(厥)?多友,多友釐(賚)辛,萬年唯人。[1]

辛鼎銘文與同時期的金文相比,有著較大的差異,開頭沒有唯王多少年、月、月相、干支等這樣的記時信息,最後也沒有子子孫孫永保用這樣的套話,銘文中間也有一些省略,讀起來非常的怪異,我們試著在前人的基礎上對鼎銘提出一點我們的看法。

辛乍(作)寶,其亡(無)彊(疆),寶後面省略了鼎,其後面省略了萬年,這句應該是辛乍(作)寶鼎,其萬年亡(無)彊(疆)。

氒(厥)家雝德,“雝德”見於大盂鼎銘文“敬雝德經”,類似于晉姜鼎銘文中的“經雝明德”,《書·酒誥》中的“經德秉哲”,陳曼簠中的“肇勤經德”。雝,訓為和,《詩·召南·何彼襛矣》“何彼襛矣,唐棣之華。曷不肅雝,王姬之車。” 《詩·周頌·清廟》“於穆清廟,肅雝顯相。濟濟多士,秉文之德。毛傳:雝,和[2]。所以雝德猶言“和德”。我們認為“和德”與金文中的“盭 (調)和于政”(史牆盤),“和調民人”(王孫遺者鐘)[3],所反映的思想都是一致的,周人認為德,政治,民人、百姓都需要和調。

36(嗀)氒(厥)?多友,3字,我們專門考釋過,從樊從虎字頭,古文字中加虎字頭和不加虎字頭沒有影響,所以此字可以隸寫為“”,是一個從樊得聲的形聲字,從樊之字常與從般之字相通,如《說文》:,臭蟲,負也。《爾雅·釋蟲》:,郭璞注即負盤,臭蟲。金文中常見的“康”應該通假為“康盤”,盤訓為樂也,《逸周書·五子之歌》“乃盤無度”孔安國傳;《尚書·無逸》“文王不敢盤於田”孔穎達疏引《釋詁》雲;《尚書·秦誓》“民訖自若是多盤”孔穎達疏;《逸周書·柔武》“盤游安居”朱右曾集訓校釋。在最近公佈的清華簡《厚父》中有如下幾句:“在夏之哲王,廼嚴寅畏皇天上帝之命,朝夕(肆)祀,不【三】盤于康,以庶民惟政之(供),天則弗(斁),永保夏邦。其在時後王之卿或(饗國),祀三後,永敘在服,惟如台?【四】我們認為簡文中的”不盤于康”正好可以和金文中的“康”合觀,這也為我們把“”釋為“”通假為“盤”提供了一個佐證[4]

6字見於士上尊卣盉銘文“6百生(姓)豚,眔賞卣、鬯、貝,”,從士上諸銘文看6相當於賞。

?,見於寧母鼎銘文“寧母又母1”,叔夷鐘鎛銘文“這而(爾)倗?,母(毋)或丞(脀)[米頁]”(釋文錄自《銘圖》)。1當是劓的表意初文,?比1多加了一個木,在古文字裏,形聲字一般由一個意符(形)和一個音符(聲)組成。凡是形旁包含兩個以上意符,可以當作會意字來看的形聲字,其聲旁絕大多數是追加的。也就是說,這種形聲字的形旁通常是形聲字的初文[5]。所以我們認為木是後加的聲符。叔夷鐘鎛銘文中的“倗?”猶金文中習見的“朋友”,所以?當訓為友[6]36(嗀)氒(厥)?多友,可以隸寫為“盤(樂)用賞厥友多友”,此句的意思相當於嘉賓鐘銘文“用樂嘉賓、父兄、大夫、朋友” ,封子楚簠銘文“用會嘉賓、大夫及我朋友”。

多友釐(賚)辛,萬年唯人。釐,釐”在古文字中的用法主要有三種:1、通“禧”,訓為“福”。《史記·孝文本紀》:“今吾聞祠官祝釐,皆歸福朕躬,不爲百姓,朕甚愧之。”裴駰集解引如淳曰:“釐,福也。” 甲骨文的“延釐”亦即延長福祉之義。2、通“賚”,賜予。《詩·大雅·既醉》:“其僕維何,釐爾士女。”毛傳:“釐,予也。” 馬瑞辰通釋:“釐與賚雙聲,釐即賚之叚借,故訓爲予。”3、治理。《書·堯典》:“允釐百工,庶績鹹熙。”孔傳:“釐,治。[7] 辛鼎銘文中的“釐”我們認為當訓為治。

綜上,我們可以把辛鼎銘文重新隸寫如下:“辛作寶[],其[萬年]無疆。厥家雝德,盤(樂)用賞厥?(友)、多友,多友釐(賚)辛,萬年唯人”

銘文的大意講的是,辛作了這件銅鼎,希望可以長壽。我們的家族一定要調和於德,用這件鼎來宴饗朋友使他們快樂,朋友們多多幫助辛治理這個家族,家族的長遠、長久還在於人。

銘文的思想一方面反映的是西周的德治思想,一方面反映的是家族的長久還在於人才,這對於研究西周時期的思想史有著重大的意義。

 

 



[1] 吳鎮烽:《商周青銅器銘文暨圖像集成》,第58頁,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

[2] 周寶宏:《大盂鼎銘文集釋》 ,《西周青銅重器銘文集釋》,天津古籍出版社,2007年,第203-350頁。

[3] 薛培武:《王孫遺者鐘中‘和調民人’試釋》,武漢大學簡帛網,http://www.bsm.org.cn/show_article.php?id=238420151130日。

[4] 付强:《據清華簡釋甲骨金文中的“樊”字》,《鼎甲杯甲骨文字有獎辨識大賽論文集》,中州古籍出版社,201510月,第37-42頁。

[5] 裘錫圭:《釋殷墟甲骨文裏的“遠”“??”(邇)及有關諸字》,《裘錫圭學術文集》第一卷甲骨文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2年,第170頁。

[6] 王寧:《叔夷鐘鎛銘釋文補釋》,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http://www.gwz.fudan.edu.cn/Web/Show/1921201293日,郭沫若先生認為“‘倗?’猶言友僚。

[7] 張崇禮:《釋“釐”》,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http://www.gwz.fudan.edu.cn/Web/Show/3122008117日。



本文收稿日期为2017年11月3日

本文发布日期为2017年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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