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睡虎地秦簡《葉書》“喜揄史”的“揄”
(首發)
蘇建洲
彰化師大國文系
睡虎地11號秦墓有一篇舊題為“大事記”、“編年記”的簡文,內容涉及了墓主“喜”的生平事蹟。李零先生認為簡文的性質與印臺、松柏漢簡篇題名為“葉書”者相同,因此“編年記”當改稱為“葉書”,讀為“牒書”。[1]陳偉先生同意篇名稱為“葉書”,但讀為“世書”,是記錄世系之書。[2]
《葉書》簡10貳云:“三年,卷軍。八月,喜揄史。”對於“揄”字,整理者指出:“揄,本義為引、出,這裡的‘揄史’當為進用為史之意。史是從事文書事務的小吏,《說文?敍》引漢《尉律》:‘學僮十七已上,始試,諷籀書九千字,乃得為史。’本年喜十九周歲。”[3]還有一種說法是認為“揄”是地名,比如黃盛璋先生認為“榆”從手,從木,不甚清晰。“榆”也可解為地名,楚有榆關,在上蔡附近。上蔡一帶正是楚、韓交界。榆當即榆關,屬楚地。[4]《秦簡牘合集釋文》按語指出:“今按:里耶秦簡8─269記‘十一年九月隃為史’,‘隃為史’與此處‘揄史’義近,可見整理者意見正確。”[5]上述《里耶秦簡》8─269“十一年九月隃為史”,陳偉先生校釋云:“隃為史,睡虎地秦簡《編年記》10 號簡有‘揄史’,整理小組注釋云:‘揄,本義為引、出,這裏揄史,當為進用為史之意。’《說文》:‘逾,進也。’朱駿聲定聲:‘謂超越而進。’《玉篇?辵部》:‘逾,進也。’疑隃、揄並當讀為‘逾’,訓為‘進’。”[6]陳偉武先生則認為《里耶秦簡》的“隃”當從睡虎地《葉書》讀為“揄”。《玉篇?手部》:“揄,揄揚也。”所謂“揄揚,義猶舉薦或拔擢。”[7]
謹按:將“揄”、“隃(逾)”的詞義理解為“拔擢”、“進用”是對的,但“揄”、“逾”並無“拔擢”的意思。《說文》:“揄,引也。”段注云:“漢郊祀歌曰:‘神之揄,臨壇宇。’師古云:‘揄,引也。’《史記》:‘揄長袂。’《廣韻》:‘揄揚,詭言也。’皆其引申之義。”[8]上述“神之揄,臨壇宇”,顏師古注:“言神引來降臨之也。”可知“引”是引出、提出之義。至於《史記?貨殖列傳》:“今夫趙女鄭姬,設形容,揳鳴琴,揄長袂,躡利屣,目挑心招,出不遠千里,不擇老少者,奔富厚也。”張守節《正義》:“揄,曳也。”又《韓非子?內儲說下》:“王悖然怒曰:‘劓之。’御因揄刀而劓美人。”這些“揄”即“曳”,也就是拖提、執持一類意思,引申而有“揄兵”即領兵、引兵之義。[9]《廣雅?卷一下》:“揄、擢,引也。”王念孫《疏證》引到的例證有:《韓非子·飾邪》篇云:“龐援揄兵而南。”《韓詩外傳》:“子夏曰:‘齊君重鞇而坐,我揄其一鞇而去之。’”《漢書·禮樂志》“神之揄”,顔師古注云:“揄,引也。”擢者,《說文》:“擢,引也。”《燕策》云:“擢之乎賓客之中。”[10]這已經很清楚地將“揄”與“擢”用法的不同揭示出來。至於“揄揚”是揮揚、揚起之義。漢·劉向《九嘆?逢紛》:“揄揚滌蕩,漂流隕往,觸崟石兮。”洪興祖注:“崟,銳也。言風揄揚,水流隕往,觸銳利之石,使之危殆,以言讒人亦揚己過,使得罪罰也。崟,一作岑。”[11]這裡的“揄揚”是揮揚、揚起的意思。《文選?班固?兩都賦》序:“雍容揄揚,著於後嗣,抑亦《雅》《頌》之亞也。”李善注:“《說文》曰:‘揄,引也。’以珠切。孔安國尚書傳曰:‘揚,舉也。’”[12]《漢語大詞典》將這裡的“揄揚”解釋為”宣揚”。總之,“揄揚”是同義複詞,是揮動、舉動之義,與拔擢無關。至於《說文》:“逾,進也。”朱駿聲已說是“超越前進”之義,也與拔擢無關。
《越公其事》簡61“乃命(范)羅(蠡)、太(舌)甬(庸)大鬲(歷)(越)民,必(比)(卒)(勒)兵,乃由王(卒)君子(六千)。”
“必(比)(卒)(勒)兵”從趙嘉仁先生讀。他指出“比”為“編次排比”的意思。“勒”為“统率”、“部署”之意。《孔子家语·相鲁》:“孔子命申句須、樂頎勒士衆,下伐之。”典籍有“勒卒”一語,《墨子·旗帜》:“勒卒,中教解前後左右。”孫詒讓《間詁》:“蓋謂部勒兵卒,將居中而教其前後左右。”《漢書·晁錯傳》:“士不選練,卒不服習,起居不精,動靜不集,趨利弗及,避難不畢,前擊後解,與金鼓之音相失,此不習勒卒之過也,百不當十。”“勒卒”與簡文的“勒兵”義同。[13]陳偉先生也認為“必”讀爲“比”,但“”從整理者釋為“協”。《周禮·秋官·大行人》:“春朝諸侯而圖天下之事,秋覲以比邦國之功,夏宗以陳天下之謨,冬遇以協諸侯之慮,時會以發四方之禁,殷同以施天下之政。”鄭玄注:“此六事者,以王見諸侯爲文。圖、比、陳、協,皆考績之言。”比卒協兵,即考校兵卒。[14]謹按:甲骨文“劦”字從未見省作“”者,[15]《馬王堆》遣冊的“脅”均作“”,如M1遣冊簡14“鹿脅”之“脅”作。因此“”並無釋為“劦/協”的條件,比對《封許之命》簡6“鋚勒”之“勒”寫作,從四個“力”,是“力”的繁體,那麼本簡的“”亦可讀為“勒”。
對於“由”,整理者注釋云:“由,任用。《左傳》襄公三十年‘以晉國之多虞,不能由吾子,使吾子辱在泥塗久矣’,杜預注:‘由,用也。’”[16]陳偉先生則認為由疑可讀爲“抽”。《左傳》宣公十二年“抽矢菆”,杜預注:“抽,擢也。”《楚辭·九章·抽思》“與美人之抽思兮”,朱熹集注:“抽,拔也。”簡文是說通過考校,從普通兵卒中選拔出王卒。[17]“海天遊蹤”指出“由”應該就是上博簡《子羔》簡8“故夫舜之德其誠賢矣,諸畎畝之中而使君天下而稱。”的“”。此字以往有多種讀法,包含“抽”等等,裘錫圭先生《〈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二)?子羔〉釋文注釋》有分析、評論,此從裘先生讀為“擢”。[18]“zzusdy”指出《子羔》“”似以陳秉新先生(《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二)補釋》,《江漢考古》2004年第2期)讀為“遂”為最適合,他以戰國貨幣地名“武”即“武遂”、《禮記》“贊桀俊,遂賢良,舉長大”為證據,又舉《孟子》“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閒……”為比較,“遂”即發、舉、進(賢良)之義。至於本篇的“由”用作本字,文意並無不通,“由”即進用(包括《子羔》“”也可以用為“由”),簡47“善人則由,譖民則背”以“由”與“背”相對,“由”義亦同。[19]蕭旭先生認為:“由”讀為抽或擢,皆是,亦可讀為挑,并音近義同,猶言選擇、選取。[20]謹按:“由”恐怕不能直接訓為“任用”。“王卒君子”,又作“私卒”、 “私卒君子”(簡64、67),這六千人是范蠡、舌庸從越國人民中加以訓練、治理而後拔擢、抽拔、挑選出來的,因此筆者贊同“由”讀為“抽”(詳下)。至於蕭旭先生所提出的“挑”的讀法恐不妥,簡26“舀(挑)起(怨)(惡)”,已用“舀”表示“挑”。
《葉書》的“揄”與《里耶秦簡》的“隃”就相當於《越公其事》的“由”與《子羔》的“”。“俞”在《廣韻》既有“羊朱切”,三等合口;也有“丑救切”,三等開口。前者上古音是喻紐侯部三等合口;後者是喻紐幽部三等開口。[21]“揄”在《廣韻》也是既有“羊朱切”,三等合口;也有以周切,三等開口,歸在“猷”小韻。前者上古音是喻紐侯部三等合口;後者是喻紐幽部三等開口。[22]《詩?大雅?生民》:“或舂或揄,或簸或蹂。”毛傳:“揄,抒臼也。”陸德明《釋文》:“揄音由,又以朱反,《說文》作舀。”[23]馬瑞辰《通釋》:“揄者,舀之假借。……揄古音如由,故與蹂、叟、浮等字為韻。”[24]不過王力先生則認為是侯幽合韻。[25]《說文》:“舀,抒臼也。从爪、臼。《詩》曰:‘或簸或舀。’抭,舀或从手,从宂。”段注云:“生民詩曰:‘或舂或揄,或簸或蹂’。毛云:‘揄、抒臼也。’然則揄者,舀之叚借字也。……(抭)从手宂聲也。宂今音在九部,古音當在三部。《周禮?舂人》:‘奄二人,女舂抭二人,奚五人。’鄭曰:‘抭、抒臼也。’引詩‘或舂或抭。’《禮?有司徹》篇:‘執挑匕柄以挹湆,注於疏匕。’鄭云:‘挑讀如或舂或抭之抭。’按鄭君注禮多用韓詩,然則韓詩作抭,卽舀也。”[26]抭是幽部,與揄可以相通。《莊子.漁父》:“有漁父下船而來,鬚眉交白,被髮揄袂,行原以上。”陸德明《釋文》:“揄音遙,又音俞,又褚由反,謂垂手衣內而行也。李音投,投,揮也。”[27]以上可見“俞”與幽部字有關。“由”是喻紐幽部三等開口,故與“俞”可以相通。《孟子?萬章下》:“與鄉人處,由由然不忍去也。”《韓詩外傳?卷三》作“與鄉人居,愉愉然不去也。”[28]這是“俞”聲與“由”聲直接相通的例證。[29]《詩?小雅?詩干》:“兄及弟矣,式相好矣,無相猶矣。”鄭玄箋:“猶,當作瘉。瘉,病也。言時人骨肉用是相愛好,無相詬病也。”[30]《詩?小雅?鼓鍾》:“淑人君子,其德不猶。” 鄭玄箋:“猶,當作瘉。瘉,病也。”[31]這與前面提到《廣韻》:揄,以周切,歸在“猷”小韻相合。“由”與“猶”雙聲疊韻開合相同,古書常互作,則“俞”之於“猶”,如同“俞”之於“由”。 [32]
此外還可找到一些旁證。首先,“俞”與 “臾”、“欲”均有通假例證。“俞”與“臾”都是喻紐侯部三等合口,因此常見通假。《漢書?揚雄傳下》:“子徒笑我玄之尚白,吾亦笑子之病甚,不遭臾跗、扁鵲,悲夫!”[33]其中“臾跗”,《文選?揚雄?解嘲》作“俞跗”。[34]《史記?扁鵲倉公列傳》亦云:“醫有俞跗”。《莊子?盜跖》:“人上壽百歲,中壽八十,下壽六十,除病瘦、死喪、憂患,其中開口而笑者,一月之中不過四五日而已矣。”王念孫云:“瘦當為瘐,字之誤也。病瘐一類,死喪一類,憂患一類。瘐字或作瘉。”[35]《漢書?宣帝紀》:“今繫者或以掠辜若飢寒瘐死獄中。”顏師古注:“瘐音庾,字或作瘉,其音亦同。”[36]《漢書·武五子傳》作“廣陵王胥見上年少無子,有覬欲心。”王念孫《廣雅疏證?卷一下》:“闓,欲也。”條下云:“覬欲,即覬覦也。”[37]其次,蔣文先生曾考證“漢君忘忘鏡銘”的釋文為“君忘忘(芒芒/茫茫)而失志兮,愛使心臾(欲/慾)耆(嗜)。臾(欲/慾)不可盡行,心汙(紆)結而獨愁。”將“臾”讀為“欲/慾”,可信。蔣先生並有如下一段論證:
{欲}這個詞可用“猶”或“由”字記錄。《墨子·明鬼下》有“齊君由謙殺之,恐不辜,猶謙釋之,恐失有罪”句,《墨子閒詁》引畢沅云:“由與猶同,故兩作。”引王念孫云:“由、猶,皆欲也。謙與兼同。言欲兼殺之、兼釋之也。《大雅·文王有聲》篇‘匪棘其欲’,《禮器》作‘匪革其猶’。《周官·小行人》‘其悖逆暴亂作慝猶犯令者’,《大戴禮記·朝事》篇‘猶’作‘欲’。是‘猶’即‘欲’也。猶、由古字亦通。”其次,“臾”、“欲”亦可與“猶/猷”相通。馬王堆帛書《稱》:“臣有兩位者,其國必危。國若不危,君臾存也,失君必危。失君不危者,臣故佐也。子有兩位者,家必亂。家若不亂,親臾存也。[失親必]危。失親不亂,子故佐也。”《慎子·德立》:“故臣有兩位者國必亂,臣兩位而國不亂者,君猶在也,恃君而不亂矣。失君必亂。子有兩位者家必亂,子兩位而家不亂者,父猶在也,恃父而不亂矣。失父必亂。”《稱》之“君臾存也”、“親臾存也”對應於《慎子》“君猶在也”、“父猶在也”。陳鼓應先生指出“臾,讀爲猶。臾猶同爲喻母字。臾在侯部,猶在幽部,旁轉得通。《慎子》‘臾’即作‘猶’。”[38]《周易·頤》六四爻辭“其欲逐逐”,馬王堆帛書本“欲”作“容”(阜陽漢簡本作“”),而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本作“猷”。[39]
以上可證“臾”與“欲”、“猶/猷”、“由”可以相通。海昏侯墓漆木笥殘片銘文上所載麻布胎漆器標記“臾醜布”,又作“猶醜布”。[40]這也是“猶”、“臾”互通的一例。《湯在啻門》簡5“(胡)猷(猶)是人”的說法可比對馬王堆醫簡《十問》“何臾(猶)之【23】人”。據此,陳劍先生指出“?、由、猶”諸字常通用無別,“?”之通“諛”,猶“臾”之通“猶”,因此《殷高宗問於三壽》簡19可讀為“(讒)(諛)則(屏)”。[41]此外,陳劍先生指出卜辭舊多釋“”之字,其所從聲符實爲“臾”,以音近而用爲“遊”。[42]“臾”與“俞”雙聲疊韻,常見通用;“遊”與“由”也同為喻紐幽部三等開口,古書亦有不少通假例證。[43]那麼“臾”、“俞”與“遊”與“由”亦可相通。
比對秦簡“喜揄史”、“隃為史”,《越公其事》“乃由王卒君子六千”可理解為“乃由為王卒君子六千”。《子羔》簡8“諸畎畝之中而使君天下而稱” 與《戰國策?燕策二》:“先王過舉,擢之乎賓客之中”文例相近,裘先生將“”讀為“擢”有其道理,不過“”的通假範圍似未見與“擢”有關。《後漢書?黨錮列傳》:“滂在職,嚴整疾惡。其有行違孝悌,不軌仁義者,皆埽跡斥逐,不與共朝。顯薦異節,抽拔幽陋。”[44]是說范榜特別舉薦有突出節操的人,把他們從幽陋之中選拔出來。“顯薦”與“抽拔”意思相近,而且“抽拔幽陋”與“諸畎畝之中”文例相似。又如西晉徐義墓誌云:“抽擢榮覆,積累過分,實受大晉魏魏之恩。” [45]“抽擢”義近連用。又北魏王昌墓誌云:“抽賢之舉,轉員外散騎侍郎,尋加襄威將軍。”[46]“抽賢”的說法與研究者所舉《禮記?月令》:“遂賢良”相近。因此孟蓬生先生讀“”爲“抽”,謂此句“是指把舜從畎畝中選拔出來”,可從。[47]《越公其事》的“由”也當如陳偉先生讀為“抽”,簡文是“乃由(抽)[為]王卒君子六千”。“抽為某某(新職)”即文獻常見的“拔為某某(新職)”,如《新唐書?伊慎傳》:“嗣曹王皋至鍾陵,得而壯之,拔為大將。”《新唐書?安祿山傳》:“知山川水泉處,嘗以五騎禽契丹數十人,守珪異之,稍益其兵,有討輒剋,拔為偏將。”因此秦簡可讀為“喜揄(抽)史”、“隃(抽)為史”。目前出土秦文字未見“?/抽/??”字,以“揄/隃”來表示﹛抽﹜並無用字習慣的問題。
附記:拙文承蒙陳劍、鄔可晶先生審閱指正,筆者十分感謝!
[1] 李零:《視日、日書和葉書——三種簡帛文獻的區別和定名》,《文物》2008年12期。
[2] 參見陳偉主編:《秦簡牘合集釋文注釋修訂本(壹)?序言》(武漢:武漢大學出版社,2016年3月)、陳偉:《秦簡牘與秦人法》,《文匯學人》,2017-06-01。
[3] 睡虎地秦墓整理小組:《睡虎地秦墓竹簡》(北京:文物出版社,1990年9月),頁9注四七。
[4] 黃盛璋:《云夢秦簡〈編年記〉初步研究》,《考古學報》1977年1期。其他關於”揄”理解為”地名”的說法,請參見《秦簡牘合集釋文注釋修訂本(壹)》,頁22注52。
[5] 《秦簡牘合集釋文注釋修訂本(壹)》,頁22注52。
[6] 參看陳偉主編:《里耶秦簡牘校釋(第一卷)》(武漢:武漢大學出版社,2012年),頁126。
[7] 陳偉武:《從楚簡和秦簡看上古漢語詞彙研究的若干問題》,“中國社會科學院國際研究論壇——出土文獻與漢語史研究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中國社會科學院2012年。後載《歷史語言學研究》第七輯,(北京:商務印書館,2014年),頁93。又見氏著:《愈愚齋磨牙二集》(上海:中西書局,2018年6月),頁160。
[8] 〔漢〕許慎撰,〔清〕段玉裁注:《說文解字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2月),頁604。
[9] “揄兵”一例蒙鄔可晶先生向筆者指出。
[10] 〔清〕王念孫:《廣雅疏證》(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2000年9月),頁41。
[11] [宋]洪興祖撰;白化文等點校:《楚辭補注》(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頁285。
[12] [梁]蕭統編;[唐]李善注:《文選》(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頁2。
[13] 趙嘉仁:《讀清華簡(七)散劄(草稿)》,復旦網,2017.4.24,http://www.gwz.fudan.edu.cn/foru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7968)。
[14] 陳偉:《清華簡七〈越公其事〉校讀》,簡帛網,2017年4月27日,http://www.bsm.org.cn/show_article.php?id=2790。
[15] 參見李宗焜:《甲骨文字編》,下冊1303-1305頁,4113-4114號。
[16] 《清華七》,頁146。
[17] 陳偉:《清華簡七〈越公其事〉校讀》,簡帛網,2017.4.27,http://www.bsm.org.cn/show_article.php?id=2790。
[18] 《清華七〈越公其事〉初讀》,簡帛網簡帛論壇72樓,20170428。
[19] 《清華七〈越公其事〉初讀》,簡帛網簡帛論壇72樓,20170428。
[20] 蕭旭:《清華簡(七)校補(二)》,復旦網,2017.6.5,http://www.gwz.fudan.edu.cn/Web/Show/3061。
[21] 鄭張尚芳:《上古音系》(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年12月),頁539-540。
[22] 同上,頁539。
[23] 《十三經注疏?詩經注疏》(台北:藝文印書館,1965年),頁594-2。
[24] 〔清〕馬瑞辰撰,陳金生點校:《毛詩傳箋通釋》(北京:中華書局,1989年3月),頁884。
[25] 王力:《詩經韻讀》(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12月),頁350。
[26] 〔漢〕許慎撰,〔清〕段玉裁注:《說文解字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2月),頁334。
[27] ﹝清﹞郭慶藩撰;王孝魚點校:《莊子集釋》(北京:中華書局,1995年),頁1023。
[28] 屈守元箋疏:《韓詩外傳箋疏》(成都:巴蜀書社,1996年3月),頁334。
[29] 《管子?小問》:“苗始其少也,眴眴乎何其孺子也。至其壯也,莊莊乎何其士也。至其成也,由由乎茲免,何其君子也。”尹知章注:“由由,悅也。”謹按:尹注應該是受到《孟子》與《韓詩外傳》異文的影響,但其說恐不可從。程瑤田《九穀考》曰:“茲免云者,免,俯也;茲,益也,謂其穗益俯而向根也。”王念孫《讀書雜誌?管子》“茲免”條贊成程說,並指出“禾成而穗益俯,若君子之德高而心益下,故曰‘由由乎茲免,何其君子也’。”見〔清〕王念孫:《讀書雜志》(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2000年9月),頁484。蔣禮鴻先生進一步指出《玉篇》:“秞,餘周切,禾黍盛也。”由由與秞,即禾黍油油字也。《玉篇》訓禾黍盛,與程、王說禾成而穗益俯,其義相成。《玉篇》之秞,則後起專字耳。參見蔣禮鴻:《義府續貂》(北京:中華書局,1981年8月),頁81-82。
[30] 《十三經注疏?詩經注疏》(台北:藝文印書館,1965年),頁384-2。
[31] 同上,頁452-2。
[32] 附帶一提,高本漢並不贊同鄭玄的讀法。參見高本漢著、董同龢譯:《高本漢詩經注釋》(上海:中西書局,2012年10月),上冊503頁。
[33] [漢]班固撰;[唐]顏師古注:《漢書》(臺北:鼎文書局,1986年),頁3571。
[34] [梁]蕭統編;[唐]李善注:《文選》(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頁2010。
[35] ﹝清﹞郭慶藩撰;王孝魚點校:《莊子集釋》(北京:中華書局,1995年),頁264。
[36] [漢]班固撰;[唐]顏師古注:《漢書》,頁253。
[37] 〔清〕王念孫:《廣雅疏證》(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2000年9月),頁42。
[38] 陳鼓應:《黃帝四經今注今譯——馬王堆漢墓出土帛書》,商務印書館,2007年,第385頁。
[39] 蔣文:《漢君忘忘鏡銘新研》,《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集刊》第五輯,2013年,頁571-572。
[40] 聶菲:《海昏侯墓漆器銘文及相關問題探討》《南方文物》2018年2期,頁116。
[41] 陳劍:〈《清華簡(伍)》與舊說互證兩則〉,復旦網,20150414,http://www.gwz.fudan.edu.cn/SrcShow.asp?Src_ID=2494。
[42] 陳劍:〈以一些例子談談甲骨文字考釋可注意的問題〉,深波甲骨學與殷商文明學術講座,2018年11月16日,政治大學中文系。
[43] 張儒、劉毓慶:《漢字通用聲素研究》(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2年4月),頁123。
[44] [劉宋]范曄撰、[唐]李賢等注、[晉]司馬彪補志:《後漢書》(台北:鼎文書局,1981年),頁2205。
[45] 毛遠明:《漢魏六朝碑刻異體字典》(北京:中華書局,2014年5月),上冊105頁。
[46] 毛遠明:《漢魏六朝碑刻異體字典》(北京:中華書局,2014年5月),上冊105頁。
[47] 孟蓬生:《上博竹書(二)字詞劄記》,簡帛研究網,2003年1月14日。
本文收稿日期为2019年3月6日
本文发布日期为2019年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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