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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立秋
2019年5月,隨州棗樹林墓地M169出土一套四組有銘編鐘,銘文內容很重要。爲了便於學界研究,郭長江等先生在《江漢考古》上發表《嬭加編鐘銘文的初步釋讀》一文,公佈了其中一組編鐘的照片、摹本等資料,並結合其他組編鐘銘文寫定釋文、作了初步考釋。[1]陳民鎮先生也發表了幾篇文章,[2]對鐘銘作了很好的研究。
我們在拜讀了這些文章之後,對鐘銘個別字詞有一些不成熟的意見,現寫出來祈請方家批評指正。
下面先寫出我們在諸位先生研究的基礎上、結合自己的理解所作的全篇釋文(發表者釋文原爲寬式,今盡量嚴格隸定),然後對有關文句進行說明。
隹(唯)王正月初吉乙亥,曰:“白(伯)(括)受命,帥禹之(緒),有此南洍。余文王之孫=(子孫/孫子),穆之元子,之邦于曾。余非敢乍(怍)聭(恥),楚既爲??(式),(吾)徠(逑-仇)匹之。(毖)(壯)我(猷),大命母(毋)攺(改)。”【押之職部韻】
余(勉)子加(嬭)曰:“烏(鳴)虖(呼)!(龏)公(早)陟,余(復)其彊(疆)啚(鄙/圖?),行曾邦,台(以)(台)夏。余典册氒(厥)德,殹民之羝(氐)巨。攸=(攸攸)=(-洋洋),余爲夫。余(滅-黽)(勉)下(舒)屖(遲),(恭)(畏)儔公,及我大夫。=()豫政,乍(作)(台)邦(家)。”【押魚陽部韻】
余(擇)(台)吉金,玄鏐黃鎛(鑪),用自作宗彝龢鐘,台(以)樂好賓、嘉客、父(兄)及我大夫。用孝用享,受福無彊(疆),羼(侃)其平龢,休(淑)孔(煌)。大夫庶士,=(-齋齋)趩[=](趩趩-翼翼),(醻)獻(歌)(舞),匽(宴)喜(饎)?(飲)飤(食)。易(賜)我霝(終)黃耇,用受(介)福。其萬年母(毋)攺(改),至于孫子,石(庶)保用之。【押魚陽部韻和之職部韻】
余文王之孫=(子孫/孫子)
發表者指出:“孫,第一、三組編鐘該字下有兩個短橫。第二、四組則無。按照古文字的書寫規則,有讀‘子孫’、‘孫子’、‘孫孫’三種可能。本文認爲當讀爲‘孫子’,‘文王之孫子’即‘文王之孫’。”《賸義》同意讀爲“孫子”,認爲此句“謂曾國爲周文王後裔”,並補充了《詩·大雅·文王》類似的文句“文王孫子,本支百世”。
今按:“孫”或加合文符號,或不加,皆泛指後裔而言。“子孫”“孫子”在金文中都很常見,值得注意的是,在春秋時期自述身世的銘文中就有在先祖名之後用“子孫”一語的,如郳公父鎛(《銘圖》[3]15815—15818):“余有融之子孫。”[4]因此,鐘銘中帶合文號的“孫”應該讀爲“子孫”的可能性並不能排除,結合春秋金文反映的當時用法來看,似乎更爲合適。
之邦于曾
發表者認爲“之”是“出”字之誤:
之,第一、三、四組均寫作“之”,第二組寫作“出”。邦于曾,在曾地建邦,則可見曾爲國名或地名。金文中常見“侯于某地”之類的記載,如克盉“命克侯于匽”、宜侯夨簋(《集成》04320)“侯于宜”。之,往也。即前往曾地建邦。我們認爲這裏更可能以“出”字爲是。“之”“出”二字形近,很容易寫錯。出邦于曾,即離開周人的中心區域,到遠在千里之外,處于南洍之地的曾國建邦。同樣的記載見于麥尊(《集成》06015),“王令辟井(邢)侯出坏,侯于井(邢)”。”
今按:編鐘銘文從字體看並非草率之作,且三組均作“之”,誤字的可能性較小,且發表者對“之邦于曾”已有很好的解釋,“之”“出”應該看作義近的異文。
楚既爲(式),(吾)徠(逑-仇)匹之
“”字發表者讀爲“忒”,訓爲差錯,“徠”字隸而未釋,“匹”訓爲匹敵。《賸義》說:“然嬭加係楚王之女,曾國爲楚國附庸,以楚爲忒、訓匹爲敵與當時的曾楚關係不甚相合。”並讀“徠”爲“仇”,是有道理的。《賸義》所引賈連翔先生說將“”改讀作“代”,認爲“代”有承繼之義,“楚旣爲代”當指曾國成爲楚國附庸之事。
今按:“”應讀爲“式”。《詩·大雅·下武》:“成王之孚,下土之式。”毛傳:“式,法也。”此句是說楚國已經成爲模範了,我們曾國可以比得上他,與“余非敢怍恥”義正相關。此處雖是說兩國的關係,實際上也暗含了他們夫婦二人的結合也是匹配的。
(毖)(壯)我(猷)
發表者認爲“”即“密”字,[5]訓爲安定,釋“”爲“臧”,訓爲成功。《賸義》指出該句可對比晉姜鼎(《銘圖》02491)“宣我猷”句,認爲“”“”都應讀爲“密”,訓安,將“”括注爲“臧”。
今按:晉姜鼎銘文中“”字當從吳闓生讀爲“毖”,義爲“慎”,[6]“宣”有徧、大義,其句意當是使我的謀劃既全面又慎密。本銘的“”亦當讀爲“毖”。“”字東周文字習見,多用爲壯,如周王孫季戈(《銘圖》17154):“孔(壯)元武。”謀猷之猷字作“”見於王孫誥鐘(《銘圖》15606):“誨(謀)(猷)不飤(忒)。”鐘銘此句與晉姜鼎句式相同,但含義略有別,更突出壯武之義,與前後文的內容相應。
余(勉)子加(嬭)曰
發表者釋文作“余虩小子加嬭曰”,認爲“虩”指威嚴貌,“小子”是加嬭的自稱,稱女性爲小子“頗出人意表”,其後一段均爲加嬭自述之辭。
今按:釋文中的“小”字從照片看,似非筆畫,也可能其他幾組編鐘銘文是有“小”字的。[7]其實稱女性爲“小子”雖較少見,但也並非孤例,晉公(《銘圖》06274)銘文中晉公對女兒就稱“小子”:“唯今小子,整乂爾家,宗婦楚邦。”[8]發表者釋爲“虩”的字,作如下之形:
其下部爲“子”,上部左側似爲“水”旁之殘,右側爲“免”,可分析爲从水、?聲,或从子、浼聲,頗疑應該讀爲勉。此句之後的一段應該是曾侯勉勵加嬭的話。這段話從內容看,並不像是曾侯夫人的語氣,全篇三段銘文的主語應該是一致的,都是曾侯。
附帶一提,此段下文有“我爲夫”之語,由此也能看出这一段的主語是加嬭的丈夫曾侯。彼處發表者釋文原作“余[爲婦]爲夫”,說“‘爲婦’兩字誤奪,據第三、四組銘文補”。可見第一、二組編鐘銘文相同,均無“爲婦”二字,我們認爲不一定要看作奪字。“我爲夫”就是曾侯自稱,而其他組銘文的“我爲婦爲夫”意思是我們分別作爲婦和夫,兩種表述都可以說得通。銘文中特意有一段勉勵加嬭的話,似乎透露出編鐘是新婚之時製作的。[9]
如果我們的理解不錯的話,那“龏公早陟”一句就不是像發表者所說,是“加嬭的丈夫曾侯寶去世較早”,“龏公”應該是曾侯的上一代曾侯。
行曾邦,以(台)夏
“行”後之字,發表者釋“相”。今按:此字的右旁並非目形(可對比與鐘銘“擇”“鐘”等字中的“目”旁),當存疑。
“夏”字作,左旁與“子”類似,较爲特殊,可與曾侯與鐘銘的字(用爲江夏之“夏”)對照。
“以”後之字,發表者摹本作,對比照片可知其上部右側尚缺一筆,釋“長”當不可信。疑此字上部與“甹”有關,似可讀作“屏”,“以屏台夏”意思是以屏衛我華夏。
攸=(攸攸)=(-洋洋)
發表者考釋說:“攸,字下有重文符,即悠悠,長久,連綿不斷的樣子。,从馬从羌。字下有重文符,字義不詳,或與攸攸意近。”
今按: “”字的右旁从羊、糸,該旁亦見於包山簡“”字所从,林澐先生釋爲“羌”,指出是見於甲骨文的寫法。[10]發表者指出兩個疊詞義近是正確的,我們認爲此句與吳王光殘鐘銘文“油油羕羕”近同,劉釗先生對後者曾有考釋:[11]
“油油”與“洋洋”乃一聲之轉,詞義相近。《詩·衛風·碩人》“河水洋洋”,劉向《楚辭·九歌·惜賢》王注引作“河水油油”。“油油”典籍又作“悠悠”“攸攸”“遙遙”“搖搖”“”“憂憂”“怞怞”。“洋洋”又作“養養”,本字作“恙”,《說文》“恙,憂也。”“油油洋洋”即“悠悠洋洋”,《爾雅·釋訓》“悠悠、洋洋,思也”。
吳王光鐘銘“敬夙(肅)而(爾)光,油油羕羕。往已叔姬,(虔)敬命勿忘。”兩句大意是說吳王光囑咐女兒要愛惜榮譽,深思熟慮,永遠恭敬。
“油”字舊釋“沽”,後學界多從劉先生說。[12]現在嬭加編鐘銘文有“攸攸”之語,“攸”與“油”、“”與“羕”古音皆近,更可印證劉先生改釋之確。本銘此句當讀爲“攸攸洋洋”。不過《爾雅·釋訓》中“思也”是思念的意思,如邢昺疏云:“《鄭風·子矜》云‘悠悠我思’,《邶風·二子乘舟》云‘中心養養’,此??想念憂思也。”從押韻情況看,編鐘此語與“余爲夫”當屬一句,可知是有關曾侯的內容(其他組編鐘或作“余爲婦爲夫”,是說曾侯夫妻二人的),劉先生的解釋放到嬭加編鐘銘文裏似不太合適。董珊先生曾將吳王光鐘之語括注爲“悠悠漾漾”,但並沒有進一步解釋。[13]我們認爲讀“油油”爲“悠悠”更爲合適,蔡侯申尊(《銘圖》11815)、盤(《銘圖》14535)銘文“威儀遊遊”中的“遊遊”,郭沫若先生讀爲“悠悠”,于省吾先生讀爲“優優”,林澐先生指出:“遊遊、優優、悠悠都是寬閑自在的意思,衹是該詞沒有固定的專用字罷了。” [14]令狐君孺子壺(《銘圖》12434-12435)銘文:“柬柬(簡簡)嘼嘼(優優),康樂我家,屖屖(遲遲)康盄(淑),承受屯(純)惪(德)。”亦可資比較。“洋洋”也應理解爲寬舒自在的意思。《孟子·萬章上》:“少則洋洋焉,攸然而逝。”趙岐注:“洋洋,舒緩搖尾之貌。”下句中“舒遲”也是類似的意思。
余(滅)下(舒)屖(遲)
發表者釋文作“余(顯?)下辟”,並解釋說:“,從減從火,讀爲減,減少之意。,讀爲顯。……辟,天子,君主。……下辟,指死去的歷代曾侯。”
今按:“”即“滅”字。“”見於《說文·頁部》:“,内頭水中也。从頁、,亦聲。”同“沒”。侯馬盟書亦有此字。[15]友人向我指出“滅”當讀爲“黽勉”,正確可從。《詩·邶風·谷風》中的“黽勉同心”阜陽漢簡作“沕沒同心”[16],“沕沒”對應本銘的“滅”,“烕”“蔑”“末”“勿”“”諸字聲韻關係密切,古文字中通用之例很多,[17]“”與“沒”本爲一字,“滅”讀爲“黽勉”是很合適的。
發表者原釋“辟”之字當釋爲“屖”,“下屖”可讀爲“舒遲”。“舒遲”之語金文習見,“遲”多用“屖”聲字表示,“舒”多用“”字表示(如下文注釋中所引王孫誥鐘銘文)。“下”古音爲匣母魚部,與見母魚部的“古”有通用之例;[18]“?”的聲旁“害”“夫”與“古”古音相近,如器名“”的寫法多樣,其聲旁有“古”“夫”“害”“?”等,[19]曾侯乙墓鐘磬銘文中樂律名姑洗之“姑”多用从“害”聲之字表示(“害”本身就有从“古”聲的寫法)。[20]因此從聲音上看,“下屖”讀爲“舒遲”當無問題。[21]
=(-齋齋)趩[=](趩趩-翼翼),(醻)獻(歌)(舞)
此句發表者原釋作“齋翼酬獻歌舞”。今按;“”字下本有重文號,發表者釋文誤脫,根據鐘銘多作四字句以及押韻情況(“趩”與後句的“食”爲職部字,與前句之部字的“士”陰入對轉),我們認爲“趩”後脫漏重文號。“趩”字見於王子午鼎(《銘圖》02468-02474):“畏(忌)趩=(趩趩-翼翼)。”也是重文。“齋齋”“趩趩”都是恭敬的意思。
“歌”字从音,皮、可皆爲聲旁。清華簡《子儀》有用爲“歌”的从可、克之字,學者或分析爲雙聲符字,或分析爲从可、克聲。[22]“克”爲職部字,與“歌”音並不近,根據嬭加鐘銘來看,《子儀》之字中的“克”似有可能是“皮”之譌寫。
用受(介)福
“”字原形作,發表者釋爲“寶”,不確。其字左从玉,右旁下部从廾、上部當是害,可對比曾侯乙編鐘中“割”字的“害”旁:、、。[23]从害、从廾之字似尚未見到,九店簡中有一個从、从廾之字作,[24]當是其更換聲符的異體;郭店《老子》甲本有一個从害、从又之字作,[25]大概是其省體。鐘銘此句與叔多父盤(《銘圖》14533)“受害(介)福”近同,[26]《易·晉》“受茲介福”《釋文》:“介,大也。”王弼注:“受茲大福。”
2019年8月8日稿
2019年8月9日改
[1] 郭長江等:《嬭加編鐘銘文的初步釋讀》,《江漢考古》2019年第3期。下文引用時簡稱爲“發表者”,不另出注。
[2] 陳民鎮:《說見於嬭加編鐘等銅器的一個代詞》,清華大學出土文獻研究與保護中心網站,2019年8月7日;陳民鎮:《嬭加編鐘銘文賸義》,清華大學出土文獻研究與保護中心網站,2019年8月7日;陳民鎮:《嬭加編鐘銘“帥禹之堵”解》,清華大學出土文獻研究與保護中心網站,2019年8月7日。下文主要引用第二篇文章(簡稱《賸義》),不另出注。
[3] 吳鎮烽編著:《商周青銅器銘文暨圖像集成》,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9月。
[4] 上海博物館所藏的一件郳公父鎛(《銘圖》15818),學者或隸定上引文句中的“子”字爲“”,根據邾訧鼎用“”作“孫”的情況,讀“孫”爲“遜孫”或“曾孫”,相關研究情況可參石小力:《東周金文與楚簡合證》,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年7月,第39—40頁。傅修才:《東周山東諸侯國金文整理與研究》,復旦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17年10月,第329—330頁。
[5] 此字見於密姒簠(《銘圖》05837),讀爲國族名“密”(參看黃德寬主編:《古文字譜系疏證》,北京:商務印書館,2007年2月,第3401頁)。
[6] 吳毅強:《晉銅器銘文研究》,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2018年11月,第225頁。
[7] 若其他組銘文中並沒有“小”字,則此處之“子”似可理解爲人名前的美稱,類似例子可參看子仲姜盤(《銘圖》14513)等。
[8] 參看謝明文:《晉公銘文補釋》,謝明文:《商周文字論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年8月,第184頁。
[9] 可對比晉公、吳王光殘鐘、蔡侯申尊、盤銘文中父親勉勵新婚女兒的話,不過這些器是勉勵女兒在夫家應該如何如何,而嬭加編鐘中則是說丈夫自己會如何如何。
[10] 參看朱曉雪:《包山楚簡綜述》,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13年12月,第430頁。
[11] 劉釗:《金文考釋零拾》,《古文字考釋叢稿》,長沙:嶽麓書社,2005年7月,第124—125頁
[12] 馬曉穩《吳越文字資料整理及相關問題研究》,吉林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17年5月,第72—73頁。
[13] 董珊:《吳越題銘研究》,科學出版社,2014年1月,第27頁。
[14] 林澐:《古文字學簡論》,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4月,第153頁。
[15] 湯志彪編著:《三晉文字編》,北京:作家出版社,2013年10月,第1318-1319頁。
[16] 白於藍編著:《簡帛古書通假字大系》,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17年12月,第849頁。
[17] 白於藍編著:《簡帛古書通假字大系》,第759—760、846—850頁。
[18] 張儒、劉毓慶:《漢字通用聲素研究》,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2年4月,第402頁。
[19] 田煒:《西周金文字詞關係研究》,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年3月,第108—115頁。
[20] 裘錫圭、李家浩:《曾侯乙墓鐘、磬銘文釋文與考釋》,湖北省博物館編:《曾侯乙墓》,北京:文物出版社,1989年7月,上冊第554頁。
[21] 曾國銅器中有一件春秋早期的曾子倝鼎(《銘圖》02388),字體奇詭難辨,銘文中有一般釋作“(溫)屖(遲)下保”的一句話,這四個字分別作、、、。學者已經指出該銘中頗有一些可與王孫誥鐘銘文對讀的話(參看湖北省考古研究所編:《曾國青銅器》,北京:文物出版社,2007年7月,第426頁),鼎銘中此句對應“(溫)(恭)(舒)(遲)”。頗疑所謂“保”字應釋爲“屖”,一般釋“屖”之字應當是“龏/龍”的譌寫(此二字中的“〇”形都是“?”形筆畫的譌寫)。如果我們的懷疑可信的話,則“舒遲”二字寫作“下屖”正與嬭加編鐘的用字相同。
[22] 朱忠恒:《〈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陸)〉集釋》,武漢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8年5月,第114—115頁。
[23] 李守奎編著:《楚文字編》,上海: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03年12月,第268—269頁。
[24] 徐在國、程燕、張振謙編著:《戰國文字字形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年9月,第359頁。
[25] 滕壬生編著:《楚系簡帛文字編(增訂本)》,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2008年10月,第694頁。
[26] 黃德寬主編:《古文字譜系疏證》,北京:商務印書館,2007年2月,第2374頁。
本文收稿日期为2019年8月8日
本文发布日期为2019年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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