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穎春先生編著《齊陶文集成》出版

成穎春先生編著的《齊陶文集成》於2019年8月由齊魯書社出版，定價人民幣568元。

書影

 作者簡介

    成穎春（戊丁），山東淄博人。《齊陶文集成》《戊丁藏陶（拓本）》作者。現爲山東博物館《印學研究》副主編。參與編撰了《夕惕藏陶》、《夕惕藏陶續編》，發表有《齊陶文概論》《齊國陶量銘文及進制關係》《安丘張氏印人傳記彙校》等學術論文。

内容简介

    《齊陶文集成》共收錄齊陶文拓片1951件，實物照片444件，共計1737個品種。其中，齊國量器475件，使用拓片497件，實物照片149件；齊國陶器1262件，使用拓片1454件，實物照片295件，並首次對齊地17個地域出土的陶文匯輯和分類整理，是對齊陶文全面、系統地彙輯、整理、增補和考訂的最新研究成果。

所見有關齊陶文的拓本、著錄、論著等均是《齊陶文集成》的參考資料。《齊陶文集成》依據拓本，以印跡爲主，進行比對，逐一分析印面的字形和筆畫，去重、去僞，按品種一般袛選最清晰者收錄。

《齊陶文集成》在充分運用已有資料的同時，還大量收集和使用了最新的出土實物50餘件及拓片500餘件，它們多爲首次公佈，且多爲珍貴的量器完整器和稀有的丘齊、左南郭鄉實物及拓本等。這些新的資料有的可以補足已公佈陶文殘存辭例、有的可以糾正舊陶文字考釋，從而爲古文字的考釋提供新的參考。

目    錄

齊陶文概論（代序）

附表1.出土齊陶文見著簡表

附表2.齊陶量見著簡表

附表3.齊銅量見著簡表

凡例

引書簡稱

量器

1.臨淄量器

2.沂水量器

3.新泰量器

4.其他齊地量器

陶器

5.臨淄陶器

6.新泰盛器

7.其他齊地陶器

後記

序

    成穎春先生編著的《齊陶文集成》即將付梓，承作者雅意，希望我在書前講幾句話。我對於齊陶文素無專門研究，或不免說出外行話來，請穎春先生和學界同仁指正。

    近二十年來，在戰國文字各分支領域中，自然是以古書類戰國竹簡研究最爲熱門，對於“陶、石、璽、化”等傳統戰國文字品類的研究不免顯得冷清。但有關齊陶文的著錄和研究這幾年卻不斷有新成果問世，如呂金成先生的《夕惕藏陶》（山東畫報出版社，2014年）及《夕惕藏陶續編》（中西書局，2017年），徐在國先生的《新出齊陶文圖錄》（學苑出版社，2015年）以及山東大學考古系、山東博物館、新泰市博物館等單位合編的《新泰出土田齊陶文》等都是著錄山東地區出土陶文資料的專書。另外唐存才先生的《步黟堂藏戰國陶文遺珍》（上海書畫出版社，2013年）、徐在國先生的《新出古陶文圖錄》（安徽大學出版社，2018年）等書，也著錄了不少齊陶文。呈現在讀者面前的這部《齊陶文集成》（以下簡稱《集成》）後出轉精，必將推動齊陶文的研究邁上一個新的臺階，使之真正成爲冷門研究領域中的熱門話題，這一點是可以預見的。

    我個人認爲《集成》有如下幾個優點，值得向大家介紹：

    首先，《集成》與之前的同類著作相比，所著錄齊陶文品類有大幅度增加。例如王恩田先生編著的《陶文圖錄》（齊魯書社，2006年）共六冊，收錄齊陶文3090件，如去除重複者，則有大約900個品種。《集成》收錄齊陶文品種達到了1700個，超出王書幾達一倍，是當之無愧的“集成”式著作。《集成》新著錄的陶文中，有不少是稀見的珍品。如書中著錄的第一件陶文資料（編號1.001.1），是一件銘文爲“王”完整陶量。這件陶量的珍貴之處在於，其容量經實測爲300毫升，而之前完整（或經復原完整）的齊“升”這一級陶量，實測容量均爲200毫升左右（如《集成》1.001.2“王”陶量、1.002.1“王卒”陶量）。學術界在討論齊國量制的時候，都會引到《左傳·昭公三年》這條材料：“齊舊四量：豆、區、釜、鍾。四升爲豆，各自其四，以登於釜，釜十則鍾。”從以往的齊國量器實物資料來看，“豆”、“區”、“釜”三級量制之間的換算關係，與上述典籍記載基本吻合（“鍾”這一級量制未見實物）。如齊“豆”的容量一般在1200毫升左右（如《集成》1.006.1“公豆”陶量、1.007.1-2“王豆”陶量），齊“區”的容量一般在4800毫升左右（如《集成》1.018.1-2“公區”陶量、1.028.2所謂“京區”陶量等，只有1.019.1所著錄的“王區”陶量容量較小，爲4200毫升，其原因待考），齊“釜”的容量一般在20000毫升左右（如《夕惕藏陶》所著錄的編號爲XTCT I 03-1-1的陶釜，傳出山東沂水，復原後實測容量爲20000毫升；著名的齊國量器子禾子釜、陳純釜，實測容量分別爲20460毫升、20580毫升）。可見“豆”（1200毫升）、“區”（4800毫升）、“釜”（20000毫升）之間確實基本符合四倍等差的制度。過去發現的齊“升”（200毫升）與“豆”（1200毫升）之間不符合“四升爲豆”的記載，對此學術界有種種解釋。現在發現了容量爲300毫升的齊“升”，四“升”恰好爲一“豆”，這恐怕不能視爲巧合。兩類“升”容量懸殊，其中原因值得探究。當然齊國的量制問題非常複雜，目前的研究還遠不能令人滿意。《集成》著錄的這件容量爲300毫升的“王升”陶量，對於推動齊國量制研究無疑具有重要價值。

    其次，《集成》的編纂體例完善，便於查檢使用。戰國陶文資料絕大多數都是用璽印按壓在尚未燒製的陶器上形成的（如《集成》1.032.4著錄有“公釜”陶璽、1.076.1著錄有“奠昜陳得三”陶璽等），所以有大量陶文資料是重複的，即用同一陶璽按壓而成。過去的陶文著錄書如上舉《陶文圖錄》，是將所見陶文資料不避重複，巨細靡遺地匯爲一編。這種著錄方式的好處是資料齊全，但缺點也顯而易見，那就是卷帙浩繁，查檢不易。《集成》則在編纂之前，對陶文資料進行了去僞、去重的工作，每一品類陶文只收一種最爲清晰、完整的，有的還附以彩圖、器型圖等，爲使用者提供了極大便利。《集成》的編纂體例還有一些優點，如詳盡提供以往著錄信息、按語中較爲全面介紹學術界考釋意見等，這裡不能一一介紹，相信讀者在使用這部書的過程中會有深切體會。

    最後，《集成》釋文體現了很高的學術水準，能夠反映學術界對相關問題的最新研究進展。如齊陶文中在“區”、“釜”等器名之前常見“”字（此字也有出現在人名之後的例子，如《集成》3.36.1著錄的“陳怛”陶文），過去一般釋爲“亳”。近些年，隨著戰國竹簡文獻中類似形體和用例越來越多，一些學者對於此字提出了不同的釋讀意見，如釋“亭”、釋“京”等。編者敏銳地注意到了學術界的最新研究成果，在釋文中採納了釋“京”之說。當然我個人認爲釋“亳”的舊說尚未能被完全駁倒，亳地之“亳”在清華簡《尹至》篇中寫作“白”。我懷疑陶文“亳”或可讀爲“拍”，郭店簡《窮達以時》篇中就有“舜耕於鬲（歷）山，陶??（拍）於河浦”的記載。當然這只是我個人不成熟的看法，聊備一說而已。還例如陶文中有字（《集成》1.034.1），編者據李家浩先生說將其釋爲“召”，這也是非常精彩的意見。從這些例子不難看出，《集成》的釋文是經過仔細考慮和認真推敲的，絕非率爾操觚之作。在結束這篇小序之前，我還想再說幾句題外話。緣於濟南呂金成兄介紹，我與穎春先生有過一面之緣，之所以不避佛頭著糞之譏而答應爲其大著作序，主要是被他们那種爲保存文物、傳播文化而不辭辛苦、不計名利的精神所感動。他們不在所謂的學術體制之內，出書不是爲了評職晉級，搜集陶文資料也不是爲了牟利（據聞金成先生已將其收藏的一千餘件陶文實物捐獻給山東博物館）。他們只是努力地將這些散落民間的零金碎玉搜集起來，以誠懇認真的態度刊布出來。我認爲他們真正稱得上是中華文化的守護者和傳承者，我向他們致敬！

是爲序。

 馮勝君     

二〇一八年歲末於長春

凡    例

一、本書收錄故齊國地區出土的陶文，主要是春秋、戰國之齊國陶文，個別陶文早到西周，遲到秦漢時期。收錄刻劃、鈐印在陶質量器及鼎、豆、壺、罐、缽、盂、井圈、璽等陶質生活用器上的文字，不包括封泥、磚、瓦當、範等上的文字。

二、所收陶文每種一般僅取最清晰者，有實物的一併呈現。個別陶文增加了相應拓片、實物、拚合圖等附圖。所用拓片一般保持原大，個別拓片因所據刊物圖版尺寸不明等因會稍有出入，過大的拓片加比例尺縮小。

三、文中所用拓片、圖片等來源均以簡稱標明出處。簡稱詳見《引書簡稱》。簡稱後數字爲著述圖片標號或著述頁號，統一以阿拉伯數字標示；“彩”指彩版。收錄著述截止日期爲2017年12月。

四、所有陶文均加釋文。同一陶文釋文不同者在注釋中做簡要說明。陶文考釋以今字繁體爲主。釋文中有些字未嚴格隸定。一器鈐相同二印者，只出一個釋文。缺字或缺釋的用“”或“□”代替。另見著述於其他主要著作的陶文及需要說明的事項在“按”中一併說明。

五、所收陶文分爲量器、其他陶器（簡稱陶器）兩大類。量器按出土地分爲臨淄量器、沂水量器、新泰量器和其他齊地（包括山東即墨、鄒平、臨朐、膠州、濟南、萊蕪、滕縣、臨邑，天津等）量器；陶器按出土地分爲臨淄陶器、新泰陶器和其他齊地（包括章丘、沂源、諸城、濰縣、廣饒、桓臺等）陶器。其他齊地量器和其他齊地陶器中的出土地在小括弧內標出。

六、每件陶文以其銘文命名，除臨淄陶器因其數量眾多用4組數字組成外，其它均由3組數字組成，每組數字之間用隔號“·”隔開。每組數字代表如下意義：第1組數字代表地域和器別，其中1-4代表臨淄、沂水、新泰量器及其它齊地量器；5-7代表臨淄、新泰及其它齊地陶器。第2組數字代表類別，在量器類中代表升、豆、區、釜等類；在臨淄陶器類中代表王卒、城陽、丘齊等鄉， 在其他齊地量器和其它齊地陶器中代表出土地。第3組數字，在臨淄陶器之外代表種類；在臨淄陶器，第3組數字代表某鄉內的分類，第4組數字代表種類。

例1：1.001.1，第1組數字1代表臨淄量器，第2組數字001代表王升類，第3組數字1代表王升的第一種“王升”。

例2：4.07.1，第1組數字4代表其他齊地量器，第2組數字07代表山東萊蕪，第3組數字1代表山東萊蕪出土的第一個種類“陳得”。

例3：5.05.001.2，第1組數字5代表臨淄陶器，第2組數字05代表繇鄉，第3組數字001代表繇鄉的第一類“繇鄉蒦陽南里跡”， 第4 組數字2代表“繇鄉蒦陽南里跡”第2種。

後    記

  近歲，臨淄陶文頻出，新泰、沂水陶文集中發現，其他齊地陶文遍地開花，齊陶文研究復開新篇，眾多研究專著、碩博論文和單篇論文專題研究時有刊出，但也應當看到，陶文研究在量制、分域、斷代、疑難字考釋等諸多方面的問題未盡解決，而資料的齊備是研究的基礎。李學勤先生早在《山東陶文的發現和著錄》一文中言：“簠齋以來的陶文拓本，合計起來，文字不同的有幾千品，是極为珍貴的戰國文字材料……建議以足本《簠齋藏陶》作为基礎，廣采各家，編印陶文總集，附以一部分器物攝影，必能蔚为大觀。熱望關心山東省古代文物的同志們促成這一重要工作的實現。”當前，研究所需的陶文資料的彙集略顯滯後，及時對陶文資料進行歸集和整理就變得十分必要。余得機緣，多識好古師友，仰慕卓識，銘心嚮往，由是感之，始編《齊陶文集成》。

  《齊陶文集成》共收錄齊陶文拓片1933件，實物照片430件，共計1719個品種。其中，齊國量器467件，使用拓片492件，實物照片1252件；齊國陶器1441件，使用拓片289件，實物照片271件，並首次對齊地27個地域出土的陶文匯輯和分類整理，是對齊陶文全面、系統地彙輯、整理、增補和考訂的最新研究成果。

  《齊陶文集成》共參考使用了34種著作、期刊雜誌等資料，對這些資料的整理是將所見資料中的陶文拓本、實物等資料全部列入目錄，依據拓本，以印跡爲主，進行比對，逐一分析印面的字形和筆畫，去重、去伪，按品種一般只選最清晰者一收錄。

  《齊陶文集成》在充分運用已有資料的同時，還大量收集和使用了最新的出土實物50余件及拓片500余件，多爲首次公佈，且多爲珍貴的量器完整器和稀有的丘齊、左南郭鄉實物及拓本等。這些新的資料有的可以補足已公佈陶文殘存辭例、有的可以糾正舊陶文字考釋，爲古文字的考釋提供新的參考。《齊陶文集成》新資料主要來源於戹廬、步黟堂、稷齋、天齊齋、農夫山房、戊丁等個人所藏實物，呂金成《齊魯古匋攈》（拓本），筆者《戊丁藏拓（一、二、三、四、五）》（拓本） 以及呂金成、衛松濤、李亮亮、高奉昌、劉偉等先生提供的照片和資料。

  近十餘年來，當代學者朱德熙、李學勤、李家浩、吳振武、何琳儀、劉釗、施謝捷、馮勝君、孫敬明、徐在國、呂金成、許淑珍、張振謙等在相關論著中對齊陶文多有考釋和研究，提出了諸多新的很有見地的意見。《齊陶文集成》吸收了當代最新研究成果，對陶文進行了新的釋寫，釋文以通用字爲主。所有拓本和實物均標注了出處，以便使用者詳查，對陶文的有關資訊加以說明。

  始編《齊陶文集成》至今，邇來倏倏六年矣！時《齊陶文集成》付梓，多仗師友相助。在編撰路上，蒙北京大學李家浩老師不棄鄙陋，幾番審閱批校，文中亦多處引用先生意見。先生學爲人師，行爲世範，至純至厚，提攜晚生，高山仰止。吉林大學吳振武先生于百忙之中爲題寫書名，獎掖後進，令人感佩。拓堂邵晨兄精刻書名用印，分朱佈白，頗具匠心。山東博物館衛松濤先生將所藏資料電子版慷慨付出，答疑解惑，多有見教。同鄉稷齋高奉昌先生、枕石山房馬文剛兄指誤糾繆，頗見遠識。步黟堂唐存才先生將其發表及未發表的陶文資料盡准使用，青州博物館李亮亮先生數發資料允以刊佈，山東省圖書館杜雲虹先生、天齊齋劉偉先生提供諸多重要訊息資料，高明先生、許淑珍先生、徐在國先生、楊廣泰先生等皆慷允以資料公用，嘉惠學林。夕惕齋呂金成先生好學深思，廣涉博獵，焚膏繼晷，兀兀窮年，其業終精於勤。昔佈本著開篇，傳道授業，慎始敬終；曾解窮途於末路，諤諤直言，誠懇勸學；常杜妄轡於效端，糾錯釋惑，指點迷津；更傾其所藏爲用，忘懷得失，君子風範！ 有此良師，余方敢以藩籬之鷃，而料天地之高，師友浩然，山高水長。家人亦全心支援，不遺餘力。惟余學業不精，多有舛誤，誠祈專家學人指教，余輒續修求進，砥礪前行。

戊戌端午齊人成穎春於惕若齋

書    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