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中“载A载B”的意义
时兵
安徽大学文学院
摘 要:《诗经》中常见“载A载B”的表达式,共有三种语义类型,均具有“反复”的意义。其中近义类“载”字表“正在”义,它源自表“初始”义的时间副词。近义类“载A载B”是以“载A/B”为基础,通过“载”字复制而形成的构式,并进而生成“反复”义。“载A载B”在《诗经》中的使用主要是为了凸显动作的反复,以达到前景化目的。另外,“载A载B”在通行《古代汉语》教材中只见有“载”的训释,而不及整体,故可简曰:“整个结构表‘反复’义”。
关键词:《诗经》;载A载B;反复;正在;前景化
“载A载B”是《诗经》中一种常见的表达式,其中A与B一律为动词。如果A与B原本不是动词,那么在“载A载B”中也要用作动词。譬如《诗·豳风·七月》“载玄载黄”,“玄”与“黄”本是表颜色的形容词,在这里用作动词,是指把织物染成黑色或黄色。现在通行的古代汉语教材大都如此处理。不过,它们对“载”的理解往往有分歧。例如王力先生主编的《古代汉语》“依孔颖达说”把“载”释作“则”,[1]董志翘、杨琳先生释作“则”、“乃”,[2]郭锡良先生等释作“又”。[3]另检《故训汇纂》可知,“载”训“则”始自郑玄笺,训“乃”始自陈奂传疏。[4]训“又”不见于故训,大概是从训“再”辗转而来,后者多见于清代学者的训释,其中以姚际恒《诗经通论·卷九》“在宗载考”注“载,再也”为早,《故训汇纂》失收。
教材把“载A载B”的“载”解释为“则”或“又”,这在结构上存在一个问题:“则”和“又”虽常见于《诗经》,却不曾有“则A则B”或“又A又B”的说法。“载”释作“乃”在结构上没问题,《诗经》常见“乃A乃B”的表达式,其中A与B也一律为动词,如果原本不是,也要用如动词。譬如《诗·大雅·公刘》“乃埸乃疆,乃积乃仓”,名词“埸”“疆”“仓”在这里活用作动词。尽管“载A载B”“乃A乃B”对A与B的词性要求相同,但对A、B语义关系的限制则又不同——前者较后者自由。譬如“载A载B”中A与B可以是矛盾关系,即“非A即B”,例如《诗·小雅·菁菁者莪》“载沉载浮”,而“乃A乃B”中A与B不能是矛盾关系,即不见“乃沉乃浮”这类说法。因此,从语义上看,“载A载B”也不等同于“乃A乃B”。
一“载A载B”的意义
从A与B的语义关系来研究“载A载B”的意义,这是王克仲先生的创见。他把A、B语义关系分成以下三类,并分别概括每一类的结构义。[5]
1.A和B为近义,表示动作持续不断。
2.A和B为反义,表示动作反复交替进行,或者事实反复交替出现。
3.A和B为异义,表示动作或事实并列出现。
以上概括有两点需要补充:
其一,“A和B为异义”时,二者不一定都是“并列出现”,可以“先后出现”,并且是“反复出现”。如《诗·小雅·沔水》“载起载行”中“起”与“行”显然是“异义”,但二者不可能“并列出现”,一定是“起”在先,“行”随后。另从下文“心之忧矣,不可弭忘”来看,“起”“行”不是一次性的;而是“站起身走几步”又“坐下”(如果是夜间,还可能躺下),然后又“站起身走几步”又“坐下”,如此持续反复。高亨先生把“载起载行”理解为“言忧愁在心,坐卧不宁”,[6]甚是。这里说“起”“行”反复出现,每次都是以“坐”“卧”的发生为完结点,但后者蕴含于前者的反复中,并没有直接表达出来。“载起载行”中动作的反复可概括为:“起、行→坐/卧→起、行→……”(方框表示其内容没有直接表达出来)。
再如《诗·邶风·泉水》“载脂载牵”中“脂”(涂脂)与“牵”(上辖)是“异义”,也是“先后出现”,即先给车轴涂脂,再插上车辖。“涂脂上辖”其实意味着即将出行(扬之水先生指出:“车辖平日是取下来的。而取下车辖之后,车轮松脱,势必随之卸下来。闲置不用的时候,卸下车轮,以减轻车轴的负担,乃是对车子的养护。”[7]),但“诗人”(许穆公夫人)却犹豫不决(因为许国大夫反对她回卫国吊唁),于是把安装好的车辖又取下来。几经反复之后,“诗人”才“还车言迈”。“载脂载牵”中动作的持续反复可概括为:“涂脂、上辖→抽出车辖→涂脂、上辖→……”。
另外,可以“并列出现”的A与B,不管其执行主体是个体还是集体,动作都是要“反复出现”的。如《诗·小雅·采薇》“载饥载渴”“载渴载饥”是说饥渴的感觉反复出现,而不仅仅是“又饥又渴”的意思。其动作的反复可概括为:“饥、渴→其他→饥、渴→……”。
其二,“A和B为近义”时,“载A载B”不仅有“持续”义,还有“反复”义,甚至还包含程度加深的意味。如《诗·鄘风·载驰》“载驰载驱”中“驰”“驱”都是指“人赶马奔驰”的动作,它是瞬间完成的。这里所谓的“持续”不是指一次“赶马”动作的持续,而是指“赶马”动作反复的持续(可能越来越快)。“载A载B”中动作的反复可概括为:“赶马→停歇→赶马→……”。
再如《诗·大雅·生民》“载生载育”中“生”“育”是指“胎儿”(后稷)在母亲腹中不断地生长发育(越来越大)。尽管发育是持续的,但从身高与体重的变化来看也可以是阶段性的。“载生载育” 中动作的反复可概括为:“生长→暂息→生长→……”。另有学者把“生”“育”理解为“出生”,[8]这与《生民》的章节内容安排不合。全诗首章描述的是“姜嫄”受孕与“后稷”在母腹中发育的情景,第二章才是“后稷”出生的情景。第二章用“诞”(表“接着”“然后”义)衔接首章,[9]标明二者的先后关系,因此首章里的“载生载育”不可能是叙述“后稷”出生之事。
根据上述补充意见,王克仲先生的第1、3类可改写为:
1.A和B为近义,表示动作持续不断地反复。
3.ⅰA和B为异义,表示动作或事实并列反复出现。
ⅱA和B为异义,表示动作或事实先后反复出现。
与这两类相比,第二类的“反复”义比较明显(王克仲先生已经指出)。[5]“载A载B”表“反复义”的类型还可与普通话“反复体”类型进行比较。下面转引的是李宇明先生所概括的普通话“反复体”的三个次类:[10]
1.同动反复,是指同一种动作或现象的不断反复。
2.异动交替反复,是指不同的动作或现象的交互替换反复。
3.异动并时反复,是指不同的动作或现象的同时反复。
除了“载起载行”“载脂载牵”这种类型(第三类ⅱ型)外,“载A载B”与普通话“反复体”类型完全相同。因此说“载A载B”表“反复”义是完全成立的。
“载A载B”在《诗经》中还有两种扩展式:
一是“A”“B”不再是词而是短语,如《诗·周颂·时迈》“载戢干戈,载櫜弓矢”,是说 “人们纷纷收起干戈和弓矢”,其描述的是多人多次反复的动作。这种类型有时会省略前一个“载”字,如《诗·豳风·狼跋》“狼跋其胡,载疐其尾”“狼疐其尾,载跋其胡”,都是说“这只狼一会儿踩到自己的下巴赘肉,一会儿又踩到自己的尾巴”。
二是“A”“B”不仅是短语而且“载”连接的项目由两个增加到三个,如《诗·小雅·斯干》“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是说“当男孩、女孩出生以后,他们会毫无例外地被抱到床上或地上,给穿衣服,给做玩具”。这些动作行为不管是由一人异时完成还是由多人同时完成,但凡新生命降临,它们总是会在每家每户中反反复复地发生。这里需要注意的是,当“载A载B”的语境超越特定场合,而包含多个时空时,其所表达的“反复”义便开始淡化,逐渐向“惯常”义演化。
二 “载”的意义
上文概括“载A载B”表“反复”义,主要是从A、B的语义关系和语境的角度来分析的,并未涉及其中“载”的意义。王克仲先生则认为,这里的“载”是“再”(表“反复”义)的通假字,[5]可是先秦汉语里并不存在“再A再B”的表达式。因此,关于“载”的意义研究还得另辟蹊径。
“载”在《诗经》里有作时间副词限定动词和形容词的用法。例如:
⑴载见辟王(《诗·周颂·载见》)“初次朝见周王”
⑵皇尸载起(《诗·小雅·楚茨》)“大尸刚开始起身”
⑶串夷载路(《诗·大雅·皇矣》)“昆夷开始衰败下去了”
⑷王心载宁(《诗·大雅·江汉》)“王的内心开始平静下来了”
⑸春日载阳(《诗·豳风·七月》)“春天开始暖和起来了”
前两例“载”限定动词,表“初次”“刚开始”义。后三例限定形容词,因形容词具有持续性,因此“载”便不再强调“最初”的涵义而泛化为表一般“开始”义。
⑹厌厌夜饮,在宗载考(《诗·小雅·湛露》)“晚宴气氛和悦,宗庙里开始敲起钟/宗庙里正敲着钟”
⑺夙夜在公,在公载燕(《诗·鲁颂·有駜》)“从早到晚在官府,官府里随时开始办宴会/官府里正举办着宴会”
这两例“载考”“载燕”分别有明确的时段参照——“夜饮”与“夙夜”,“考”“燕”既可以在时段中的任意一点开始,也可以在整个时段中一直进行。前者“载”表“开始”义,后者表“正在”义。
⑻载获济济(《诗·周颂·载芟》)“人们正在收割庄稼,齐整而有序”
⑼载骤骎骎(《诗·小雅·四牡》)“马儿正在奔驰,急速而有力”
⑽载驱薄薄(《诗·齐风·载驱》)“车夫正在驱马疾行,一路嘭嘭作响”
这三例“载获”“载骤”“载驱”都有摹状词描述其行为进行(而非开始时)的状态,“载”只表“正在”义。
⑾则笃其庆,载锡之光(《诗·大雅·皇矣》)“增益他的奖赏,又赐予他荣耀”
⑿有捄天毕,载施之行(《诗·小雅·大东》)“天网有所聚敛,又延伸至大道”
⒀维南有箕,载翕其舌(同上)“南天有箕星,又缩着舌头张着嘴”
⒁二之日其同,载缵武功(《诗·豳风·七月》)“周历二月来会同,又要继续忙田猎”
⒂睍睆黄鸟,载好其音(《诗·邶风·凯风》)“黄鸟羽色美丽,声音又好听”
这五例“载”有“又”义,表示两种(及其以上)情况同时存在。“又”义是从“正在”义演化而来的,因为说“正在做什么”总是以另一个事件作为参照时间(最起码是言者说话的事件),而且这些事件过程至少是部分重叠的。
上述“载”字语义演化过程可概括为:初始→开始→正在→又。前三项属于时间副词,有附缀化倾向(“载”与谓词之间不允许插入其他成分);末一项属于关联词。
“载A载B”据语义分三类,其中A、B近义类的“载”就是“正在”义。这就是说,“载驰载驱”的“载”与“载驱薄薄”的“载”具有相同的意义。其实,近义类“载A载B”正是以“载A/B”为基础,是通过“载”的复制形成构式(construction),从而产生“反复”义。这个意义是由构式本身生成,而非直接来源于“载”字。试比较普通话“跑着跳着”与“跑着”的异同:二者的“着”字都是进行体标记,表“正在”义。前者通过“着”的复制形成“A着B着”的构式,进而生成“反复”义。
异义类与反义类“载A载B”又是在近义类构式基础上通过类推而形成的。王靖献先生就曾指出:“载A载B”是套语结构,具有能产性;其中A、B易于替换;“载”字“重复吸引了歌手去依靠于这一系统。”[11]由于A、B是异义或反义,其所指动作及相关隐含动作须依次发生,从而导致动作持续时间在主观量上相对缩短。构式中“载”字语义进一步虚化,表示短量时段,大致可译作“一会儿”。
三 “载A载B”的运用
“载A载B”在“载A/B”的基础上生成,其创新动机是对“反复”义的凸显。以“载驰载驱”与“载驱薄薄”对比为例。其中动词“驰”“驱”都是指赶马快跑。“载驱”是说“赶马”的动作一直在进行(其间停顿被忽略不计),而且动作是均质的,没有力度的变化。“载驰载驱”是说“赶马”的动作一直反复(其间停顿被计入在内),并且暗示动作的力度在不断增加。这些动作描述上的差异是主观性的,主要取决于言者的视角——“载驰载驱”取的是近景,“载驱薄薄”则是远景。“载驰载驱”出自《诗·小雅·皇皇者华》《诗·鄘风·载驰》,这两首诗都是第一人称叙事,诗人更有可能近距离观察御者的动作;而“载驱薄薄”出自《诗·齐风·载驱》,它是第三人称叙事。
“载A载B”凸显“反复”义,但其三个语义小类的凸显度并不相同。A、B近义类凸显度最低,异义类次之,反义类凸显度最高。这是因为反义类的A与B非此即彼,二者均具有完整而清晰的边界,且在主观时间上等长。近义类则是A、B与“动作停顿”(没有语音形式)构成对比,它们之间的界限是模糊的,且A、B在主观时间上明显长于其间歇,这就容易造成A、B持续的印象。譬如《诗·秦风·小戎》“载寝载兴”是说“一会儿躺下睡觉,一会儿坐起身来”,其中“寝”的开始便是“兴”的结束,反之亦然。“载驰载驱”则兼有持续与反复的特征,相对“载寝载兴”而言,其持续性凸显;而相对“载驱薄薄”而言,其反复性凸显。试比较普通话“一闪一灭”“一闪一闪”之间的差异,也是如此。前者的“反复”特征明显强于后者,而后者的“持续”特征又比前者显著。有学者认为二者“表示的情状是一样的”,[12]恐未深究。
这就是说,从“载驱薄薄”到“载驰载驱”,最终至“载沈载浮”,是个连续的过程(见下图),表达式的持续义逐渐弱化,而反复义逐渐强化。
▁▂▃▄▅▆▇█反复义
载驱薄薄→载驰载驱→……→载沈载浮
█▇▆▅▄▃▂▁持续义
上图连续统两端在“反复”“持续”义上的对立甚至直接见于《诗经》的篇章。例如:
⒃翩翩者鵻,载飞载止,集于苞杞。王事靡盬,不遑将母。
驾彼四骆,载骤骎骎,岂不怀归?是用作歌,将母来谂。(《诗·小雅·四牡》)
该例中“载飞载止”与“载骤骎骎”相对立,反映了“鵻鸟”与“诗人”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境况。黄焯先生曾指出:“此诗之鵻,当亦取其壹宿,以反兴使臣之往来于其职,而不暇在家也。凡《诗》陈人之悲伤劳苦,而因物起兴者,多假物以反喻人之不若。”[13]这里的“载飞载止”(一会儿飞,一会儿停)描绘出“鵻鸟”一张一弛、逍遥自在的情态(“飞”与“止”分别象征着“劳作”与“休憩”),而“载骤骎骎”(马车急速奔驰,一刻也不停歇)描绘出“诗人”赶着马车在迂回遥远的道路上疾驰,似乎永远没有终点。朱熹《诗集传》把“载飞载止”理解为“或飞或下”。构式“或A或B”(有的A,有的B)强调的是不同个体行为或属性的多样性,这样反而淡化了“鵻鸟”与“诗人”意象之对比,恐不合诗意原旨。
“载A载B”凸显动作的“反复”,构式在诗歌叙事中大多位于前景,常常与非“反复”义的表达式构成“前景”与“背景”的对比。例如:
⒄厥初生民,时维姜嫄。生民如何?克禋克祀,以弗无子。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载震载夙,载生载育,时维后稷。(《诗·大雅·生民》)(粗体表示前景)
⒅诞我祀如何?或舂或揄,或簸或蹂;释之叟叟,烝之浮浮。载谋载惟,取萧祭脂,取羝以軷,载燔载烈,以兴嗣岁。(同上)
例⒄前七句诗主要叙述“姜嫄”受孕之事,它构成“后稷”首次出场的背景。后三句诗是全章的前景,它描述了主人公“后稷”在母体内孕育成形。其中“攸介攸止”与“载震载夙”(都是“XAXB”)的对比尤其明显。“攸介攸止”(“介”“止”均有“大”义)是说“姜嫄”的身形越来越大,“载震载夙”(“夙”读为“宿”,表“休息”义[14])是说“胎儿”一会儿动,一会儿停。“身形变大”与“胎动”本是一件事的两个方面,但在表达上却是一静一动,动静的对立实际上构成了前景与背景的分野。另外,“载震载夙”“载生载育”对动作反复的凸显也强化了“胎动”的力度。
例⒅前半段是远景描写,后半段是近景描写。“或舂或揄”“或簸或蹂”与“载谋载惟”“载燔载烈”在空间与动量上构成强烈对比。前者描写的是众人的动作,它们是分散的、多样化的,后者描写祭司们的行为,它们是集中的、持续反复的。
总之,“载A载B”是《诗经》创作“前景化”(foregrounding)的重要手段。戴维·克里斯特尔把“前景化”定义为“风格学(特别是诗学)术语,有时用于语用学和话语分析,指在话语中相对突出某个成分,好比在背景上凸现出一个人物轮廓(话语的其余部分称作背景)”。[15]
最后回到古代汉语教材的注释上来,“载A载B”的表达式可简明地解释为“整个结构表‘反复’义”。
本文已发表于《淮北师范大学学报》2020年第3期,第49-52页。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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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王宗石.《诗》义新探三则[J].人文杂志,1995(3):80-83,96.
本文收稿日期为2020年7月10日
本文发布日期为2020年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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