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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向:《上博(七)·武王踐阼》韻讀
在 2009/1/8 12:35:53 发布

《上博(七)·武王踐阼》韻讀

(首發)

 

陳志向

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2008級博士

 

《上博(七)》公布以來,學者們對諸篇的內容進行了熱烈的探討。本文試圖梳理《武王踐阼》篇中的有韻之文,凡不涉及用韻的字詞,俱不作討論。底本暫依復旦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讀書會(下簡稱“讀書會”)的《校讀》[1],只對其中缺字、訛字等稍作訂正,餘則仍其舊。韻部則依王力的戰國三十部系統。

 

簡本1[帀()上(尚)]:怠3陽部)怠則陽部)谷()則東部谷()義則東部4

簡本2[大(太)公—望)]欲則13陽部[2],欲志則陽部;志欲則東部,欲志則東部。敬怠則質部,怠敬則烕(滅)月部。不耕部則不耕部,弗14[]陽部則枉=陽部。枉)者月部,而敬者萬殜(世)月部。吏民不逆而訓(順)城(成) 耕部[4]百姓之爲浧(經?)耕部15

今本:敬勝怠者吉,怠勝敬者[3],義勝欲者從,欲勝義者凶。凡事不強則枉,不敬則不正,枉者滅廢,敬者萬世。

 

簡本:5名(銘)於𥬡(席)之四耑(端)曰:“ 安樂必職部。”右耑(端)曰:“毋行可之部。”席𨒥(後)左耑(端)曰:“民之反(側?)職部[4],亦不可[]之部。”𨒥(後)右耑(端)曰:6[“□]諫(?)不遠,視而所 弋(代)職部。”7

今本:于席之四端爲銘焉,……席前左端之銘曰:“安樂必敬。”前右端之銘曰:“無行可悔。”後左端之銘曰:“一反一側,亦不可以忘[5]。”後右端之銘曰:“所監不遠,視邇所代。”

 

簡本:爲機(几)曰:“皇皇惟謹口[=]侯部,口)生敬,口生 <—詬>侯部 (慎)之=侯部。”7

今本:機之銘曰:“皇皇惟敬,口生,口戕口。”[6]

 

簡本:檻(鑒)名(銘)曰:“見亓(其)前,必慮亓(其)𨒥(後)。”7

無韻[7]

今本:鑒之銘曰:“見爾前,慮爾後。

 

簡本:*(盥)名(銘)曰:“與亓(其)溺於真部,寧溺==(淵) [=](溺於真部,溺於淵)猶可幽部,溺於人不可 求(幽部。”8

今本:盥盤之銘曰:“與其溺于人也,寧溺于淵溺于淵猶可游也,溺于人不可救也。

 

簡本:桯名(銘)唯[]:“毋曰何陽部禍)陽部8毋曰亞(惡)月部禍)月部。毋曰何戔(殘) 元部禍)言(然) 元部。”9

今本:楹之銘曰:“毋曰胡殘,其禍將然毋曰胡害,其禍將大毋曰胡傷,其禍將長。”

 

簡本:枳(枝—杖) 名(銘)唯曰:“惡危=(危?危)於忿 連(戾)。𨒫=[=](失道?失道)於嗜欲。惡 9[相忘?相忘]於貴富。”10

無韻[8]

今本:杖之銘曰:“惡乎危?於忿疐。惡乎失道?於嗜欲。惡乎相忘?於富貴。”

 

簡本:卣(牖)名(銘)唯曰:“立(位)難(得)而易𨒫(失)質部,士難(得)而易 (外) 月部[9]:無堇(謹)弗志,曰余知之[10]。毋10

今本:戶之銘曰:“夫名難得而易失:無懃弗志,而曰我知之乎?無懃弗及,而曰我杖之乎?擾阻以泥之,若風將至,必先搖搖,雖有聖人,不能爲謀也。”

 

 

[1]劉嬌執筆,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讀書會 《〈上博七武王踐阼〉校讀》,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站20081230日首發(http://www.guwenzi.com/SrcShow.asp?Src_ID=576)。

[2] ,原字殘,整理者作“利”,不確,當依沈培先生的意見作“昌”,與下“喪”字押韻。參:沈培《〈上博七〉殘字辨識兩則》,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站20081231日首發(http://www.guwenzi.com/SrcShow.asp?Src_ID=598)。

[3]此句今本如是作,與簡本“大(太)公 —望)”之言同。戴震曾認爲:“各本‘強’作‘吉’,‘亡’作‘滅’。《學記》疏云:‘《大戴禮》敬勝怠者強,怠勝敬者亡。’《瑞書》云:‘敬勝怠者吉,怠勝敬者滅。’然則各本乃改同《瑞書》,非也。……”今由竹書所見,可知“敬勝怠者吉,怠勝敬者滅”二句實有所據。“吉”“滅”舊或以爲不韻,然古書有質、月二部相押之例,此處應當有韻。如《詩·小雅·正月》“心之憂矣,如或結之。今茲之正,胡然厲矣?燎之方揚,寧或滅之。赫赫宗周,褒姒烕之”,即以從“吉”聲之“結”與月部“滅”等字相押;蔡偉老師指出《呂氏春秋·慎勢》“故以大畜小吉,以小畜大滅,以重使輕從,以輕使重凶”、馬王堆帛書《經法·名理》“以剛為柔者栝(活),以柔為剛者伐。重柔者吉,重剛者滅”,亦並當以“吉”“滅”為韻。如是,卣(牖)銘的“𨒫(失)”與“(外)”可能也是質部字與月部字押韻。

[4]字,學者隸定不同,如蘇建洲先生隸爲 “”、程燕先生隸作“”,劉信芳先生釋爲“昃”,但多依今本讀爲“側”。此處押職部韻,并無異議。席四端之銘爲一個韻段,押之職部韻。參:蘇建洲《〈上博七武王踐阼〉簡6”字說》,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站20081231日首發http://www.guwenzi.com/SrcShow.asp?Src_ID=579);程燕《上博七讀後記》,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站20081231日首發http://www.guwenzi.com/SrcShow.asp?Src_ID=586);劉信芳《竹書〈武王踐阼〉“反昃”試說 》,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站200911日首發http://www.guwenzi.com/SrcShow.asp?Src_ID=589

[5]“忘”,讀書會的意見是同意王念孫的說法,把“忘”字看作“志”的誤字,以爲“簡文‘志’字恰可爲此說之證”,並據補“不”字。從簡文文意來說,補“ 不”字是極爲正確的,但我們認爲“忘”字未必是誤字。這需要聯繫今本“安樂必敬”的“敬”字來考慮。簡本押韻的“ 戒”“志”二字,今本作不入韻的“敬”“忘”。舊注或以爲“敬”乃《說文》訓“自救棘也”的“茍”字之誤,二字雖意可通而“敬”字失韻,或據異本徑作“戒”字(可參方向東先生《大戴禮記匯校集釋》第630頁,中華書局,2008版)。從簡本看,舊作“戒”字之說可以證明是確有道理的。而原讀爲“茍”字的說法則恐未當。由出土資料可見,所謂“茍”字,實則爲“敬”字之省。“安樂必敬” 中的“敬”字,當讀爲警戒之“警”。如《周礼·夏官·职方氏》“攷乃職事,無敢不敬戒”和《荀子·大略》“敬戒無怠”中的“敬”字,顯然皆是此意。今本的“敬”與簡本的“戒”,本無優劣之分,只是職部的“戒”是可以入韻的。如是再反觀今本的“不可以忘”與簡本的“不可不志”,其實也是一個意思。我們懷疑今本“敬”“忘”不入韻,并非是訛字的原因,而很有可能今本所據底本與簡本,是兩個并不完全一樣的本子,或有先後之分。

[6]讀書會已指出今本此銘,一本“敬”下有“口口生敬”四字,當從孫詒讓讀:“皇皇惟敬口生敬,口生,口戕口。”

[7]任銘善認爲今本“‘見’讀作‘覯’,覯、慮、後爲韻,韻在句首也”(方向東《大戴禮記匯校集釋》第633頁),恐強爲之說,今不從之。

[8]今本“疐”爲質部字,“貴”爲物部字,質、物二部關係極爲密切,或爲押韻。“疐”,一本作“𣦸”,孔廣森認爲:“嗜慾,當作‘慾嗜 ’,與𣦸、貴合韻”。簡本作“嗜欲”,孔說或非。羅常培、周祖謨先生曾指出“古人押韻不一定都很謹嚴”,並舉西漢楊雄《太玄篇》爲例,“這只能説明作者所要求的只在於這些字音都是入聲而已”。(《漢魏晉南北朝韻部演變研究(第 1分冊)》89,北京:科學出版社1958年版。)簡本“連(讀爲“戾”)”“欲”“富”三字韻部相距甚遠,但屋部之“欲”與之部之“富”似乎可以押韻。蔡偉老師指出王念孫《讀書雜志卷九·淮南內篇第十八》“雞定”條“孫按:‘雞定’當依劉本作‘雞足’,字之誤也。……且‘足’與‘稷’為韻《泰族篇》‘獄訟止而衣食足’,亦與‘息德 ’為韻;《老子》‘禍莫大於不知足’,與‘得’為韻”,認為此處“欲”“富”可能押韻。爲謹慎起見,我們仍將此銘視爲無韻。

[9],當從外聲。字形亦見於天星觀遣冊,爲“外車” 合文(滕壬生,《楚系簡帛文字編》第1121頁,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整理者讀爲“外”。讀書會原讀爲“間”,後從蔡偉老師意見,仍讀爲“外”。以韻考之,當以“外”爲是。今本此句僅作“夫名難得而易失”,當是因兩句句式近似,俱作“……難得而易……”而脫去其一。

[10]此處“志”“之”并非韻腳。今本作“ 無懃弗志,而曰我知之乎?無懃弗及,而曰我杖之乎?”孔廣森認為:“杖,朱子謂別本作‘枝’,今以韻讀之,當從枝字。”孔說可從。“知”“枝”並支部字。

 

附記:在本文的寫作過程中,曾與師弟程少軒多次討論,受益良多,並承蔡偉老師提供多條重要書證,謹致謝忱!

 

 

本文收稿日期為2009年1月8日

本文發佈日期為2009年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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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0《上博(七)·武王踐阼》韻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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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评论
  • 纸砚斋 在 2010/4/21 9:32:21 评价道:第8楼

             見於天星觀一號墓遣冊,文例如“苛馭乘~車”,“一乘~”,蕭聖中先生認為當是(上佾下車之字)之省,△字屢見於曾侯乙墓竹簡。其說當是。(詳見蕭聖中《曾侯乙墓遣策中的車、乘軒》,江漢考古.1999年第1期;蕭聲中先生《曾侯乙墓竹簡釋文補正暨車馬制度研究》,武漢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5.5)

         硯齋按:從佾得聲,在文中當讀作“逸”。上古音佾在余紐質部,逸亦在余紐質部,二字聲韻皆同,例可通假。而且簡文中上一個韻腳字是“失”,古音失在書紐余部,外在疑紐月部,失與逸韻同,而與外相距較遠。而且逸、佾、失都在舌音,相距也較“外”(牙音)字為近。

       劉洪濤先生在《試說<武王踐阼>的機銘》一文中,將這段文字讀為“位難得而易失,士難得而易逸”,並在注3中說:“‘逸’原文作從‘外’從‘車’,讀為‘逸’是李家浩師的意見。”(劉洪濤先生《試說<武王踐阼>的機銘》,簡帛網,2009年5月22日李、劉二先生讀“”為“逸”,不知是否也是從古音上得出的結論。呵呵

        (做論文時,查資料,恰打開此頁面,隨便說說想法,錯誤之處,各位師兄師姐別拿磚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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