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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文:夏鼐夫人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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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3 00: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翻考古到1985、1986年,深感夏鼐先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当年的遗体告别仪式,裘先生也去参加了。

这位日本学者写的悼念文章富有生活气息且有一种特别的温情。其中提到夏鼐夫人的一篇文章,不知哪位可以找来。

[此主题已被 天生牙 在 2011-11-22 16:34:14 编辑过]

发表于 2011-11-23 04:4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的心是相通的

作者:李秀君
出处:《人物》 (2000.02)

  我的丈夫夏鼐是我国著名的考古学家,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所长,而我是个只念过几年私塾的家庭妇女,我们结婚55年了,感情一直很好,许多朋友好奇地问我,你们是怎么生活的?

  我俩是由父母包办结婚的。我们都是浙江温州人。夏家是个封建家庭,夏鼐行二,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我的公公是丝绸店的买卖人,还有些田产、房产,在温州算是个较殷实的人家。公公在一次修房时屋柱倾倒下来压跛了右腿,不能再跑买卖,婆婆患有气管炎。他们需要儿媳妇照料生活,虽有大嫂照料,但是她当时已是四五个孩子的母亲,自顾不暇,实在管不过来,因此他们希望夏鼐早些结婚。1927年冬,夏鼐未满18岁,在上海读高中,父母选定了婚期,催他回家结婚。在当时封建社会里,儿子是不能不听父母的话的,他便请假回来,结婚后过了七天,他就赶回上海念书去了。

  1930年,他考上了北京的清华大学历史系,每年暑假回家一个月。也就在这有限的相处日子中,我逐渐了解了他,他脾气很好,不爱多说话,他爱读书,回家也是看书。那时我们已有了一个孩子,他一边哄孩子,一边看书,孩子摔了哇哇的哭,他也听不见。每当这时,我抱起孩子,埋怨他,他只是抬头歉意地笑笑,又低着头看书了。

  1934年,他在清华大学毕业后,便考上留学生(考古学门),获得了到外国留学的机会。1935年夏,他离开家乡,到英国伦敦大学留学。

  对他的出国,公公不太同意,他希望夏鼐能继承他经营好家产。但夏鼐这次没有听从父命。他对我说:"我要靠自己的力量生活。英国考古学很发达。这次能到英国学习很幸运。"我了解他这个人离开书是过不了日子的,对他说:"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家的。"我忍泪送他出门。

  在旧社会,伺候好公婆,照看好孩子,忠实于丈夫,就是贤妻良母,就完成了一个女人的任务。这些我都尽量做到了。当然,有时也会和公婆嫂嫂发生口角,每当这时,我更思念远在他乡的丈夫,但为了他的事业,我默默地承担了一切。

  他一去就是五年。刚离家时,他还有信寄回来。最后两年多因为战争的缘故,就没信了。我常盼着他的音信,为他的安危祈祷。长期的忧虑,我原有的头疼病更厉害了,一犯病就浑身抽搐,不省人事。

  1940年的一天,忽然接到了他的信,回来了,他回国了!我高兴极了,我知道他还健在,他不会抛弃我。他已经由国外经由滇缅路经云南到四川工作。又过了将近一年,他才请假探亲。1942年2月,他果然回家了。见到他,思念、埋怨、痛苦、兴奋一起涌上我的心头,我流着泪问他:"怎么几年不来信,我还以为--"他轻轻地擦去我眼角的泪,低声说:"别哭了,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我又仔细端详了他,他老了,眼角额头有了皱纹,但精神还好。两个孩子,见了爸爸都不认识了。在陌生人面前显得腼腆,他们胆怯地躲在一旁,被拉过来,才含羞地叫一声"爸爸"。我问他最近两年是怎样过活的。原来,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伦敦大学考古学系暂时停办了,他只好中断学业回国。在伦敦大学里,他对古代埃及的文化很感兴趣,写过关于埃及古物的论文,又曾获得学校的中埃及考古学奖金,有了这笔钱,他决定到埃及去实地考察。他在开罗停留了一年多,回国时经过巴勒斯坦、伊拉克、印度、缅甸,由滇缅路回到祖国。这次由四川重庆返故里温州,又用了二十七天。战争时期中的旅行真够辛苦了。他却兴奋地说:"这次出国可见了世面,学到了不少东西。回来工作了一年多,也添了许多经验。"

  他在家只住了一年多,1943年4月他又只身离开家乡到四川去了。这一年中,他多次收到当时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的信函和电报,催他早日回到四川去做考古工作。当时公公和婆婆都还健在,做媳妇的要伺候老人,我不能随他一块去。他嘱咐我要注意身体,照看好婆婆、孩子,就又启程了。

  他到四川后,又到西北地区的兰州、河西走廊和敦煌等处去做考古工作,直到1945年抗战胜利后,才由兰州返回四川,请假返里探亲。在广元到重庆的旅途中,嘉陵江上又遇到一次盗劫。一个夜晚,船在僻静的小村镇停泊,几个强盗登上了船,还开了枪,子弹打进了他的行李卷,强盗还抢去了一部分东西,才扬长而去。我听了他的叙述,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倒毫不在乎地说:"我们考古队本来也叫做探险队,是不怕危险的。"

  1949年全国解放了。他不肯随历史语言研究所去台湾,留在家乡。温州解放后,应聘到浙江大学担任考古学教授,我国政府重视考古学的研究,1950年成立了考古所,他被调到考古所任副所长。这一年我的婆婆去世。1952年,他回温州接我和四个孩子到北京。我们终于结束了长期两地分居的生活。

  刚到北京,他破例几个星期日没有留在书房里看书,陪我游览北京的名胜古迹。我们在景色秀丽的颐和园、古典高雅的故宫、幽静的北海小山道上漫步,虽说都是四十几岁的人了,但
发表于 2011-11-23 06:27 | 显示全部楼层

厉害,这文章都能找到!佩服。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00:57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感谢!

我今天在过刊室继续翻《考古》,忽然想到楼上就是外文部,上去竟然真找到了《Woman of China》(用图书馆系统检索却没有结果)。翻来翻去,没找到那篇文章,原来“丈夫和我”其实是一个专栏性质的东西。不过依然大开眼见,这份1956年创刊的杂志,用纸精良,彩板,图文并茂,在那个年代能出这样的杂志真是难以想象,我猜是因为对外宣传的需要。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00:58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题目是这个“我们的心是相通的”,没准明天能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23:58 | 显示全部楼层

《教育鸿沟不是障碍》
 
 
 

[此主题已被 天生牙 在 2011-11-24 16:07:48 编辑过]

 楼主| 发表于 2011-12-30 05:41 | 显示全部楼层

http://site.douban.com/widget/notes/124614/note/192679858/

『南方都市报』跳读《夏鼐日记》

2011-12-29 13:16:09
文/周振鹤
今年得到不少赠书,自己也买了许多书,许多来不及看,许多只能跳着读,许多只能翻翻。跳着读的书有许多,最重要的有两种
:一是《夏鼐日记》(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煌煌九大卷,外加一卷年表及索引;另一是范岱克(Paul A .VanDyke)所著
的《广州、澳门的商人》(Merch an ts of C an ton an dM acao,香港大学出版社2011年10月版),全书文字500多页,
外加近100页的彩色图版。这里只谈谈《夏鼐日记》。

    夏鼐先生是真正泰斗级的人物。现在各种褒词都被用光,以至“大师”很可能成为骂人的话,“泰斗”也已经褪色,因为
已经有太多“泰斗”了,引不起佩服之感,更不要说五体投地了。但夏鼐先生一直是令我们十分起敬的真正大师。一般人只认
为他是考古界领袖人物,不知道他历史方面极是当行,他曾跟我的老师谭其骧先生书信来往讨论七洲洋的问题,那真是历史地
理方面的专门了。谭师一直与夏先生有着深厚的感情,所谓“嘤其鸣矣,求其友声”,像是专门用来描写他们的关系的。有一
次,谭师拿着一张写着密密麻麻小字的小纸片(比拆开了的香烟盒子还略小)给我看,说这是夏先生的来信,信中说谭先生某
次笔谈是“满门抄斩,只留一人”。因为谭师曾经评论“文化大革命”中的学术研究只有考古文物方面在继续,其余都中断了。
我当时看着信觉得好生不解,何以夏先生这么古怪,考古所就没有正式信笺,非写在小纸片上?后来一想,这或许正是夏先生
性格的一种体现。这次翻阅《夏鼐日记》,发现他给谭师写信都有记载,此信当亦在其中。感谢出版社编辑所做的工作,年表
的编制与人名索引的编制使读者查阅相关资料极为方便,否则数百万字大海中何处去捞你所需要的那颗针?

    我翻了一下索引,日记中提到谭师的地方不少,在考古文物界以外,算是较多的。但大多数地方只简单地提及见面、交谈、
共餐而已。只有首尾有两处稍详,值得注意。一是夏鼐先生短暂受聘于浙江大学之1949年下半年,他与谭师大概是初订交。在
第二次会面,即10月16日(星期日)一起晚餐后,夏先生记道:“谭君嘉兴人,谓嘉、湖、松、苏代表烂熟之江南文化,食
冬□米(较白米更精制,煮成饭有类锅巴),打‘同棋’(以牙牌21花样,每样4张,打法类麻将,而讲求技术,非专靠运气)
,唱曲子,为其特征。杭州、常州皆在此文化圈外。”这个记载十分重要,因为说的正是谭师在文化地理方面的一个重要观点。
对于“同棋”,谭师也跟我提起过,说是打出去放到池子里的牌还可以收回,与麻将全然不同,可惜这一智力游戏现在恐怕是
无人知晓了。

    末尾的一次是夏先生去世的前半年多,也是他日记中提到谭师倒数的第三次:“(1984年)10月27日,星期六。上午赴所,
遇及王仲殊同志,将《吴晗纪念文集》中谭其骧同志一文给他看,并且说谭的文中‘清华历史系中有吴晗、夏鼐两个最出色的
学生,那是传遍了燕京历史系的’。实际上是我的纪念吴晗文中说的王庸先生两位得意门生中一位便是吴晗,另一位我不点名,
读者自然知道是老谭。这可以说是”一报还一报“,还要加上利息,公开点名。我要写信向他抗议!”可见夏鼐先生对于谭先生
的嘉许是很在意也很得意的。夏鼐日记中提到前辈一律称先生,同辈则前称君,后称同志,后辈也称同志,中规中矩,一丝不苟。
此处是唯一称“老谭”处,乃真情之流露也。

    夏鼐先生一生清廉正直,身为考古学家,据说他从不收藏古物,以显公私分明。在待人接物方面也是公正廉平,坚持自己的
见解,不和稀泥。我特别注意到日记中关于1981年7月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会第一次会议的记载。当时是解放以来我国首次
实行学位制度的准备,极其郑重。我们也是在这一次会议之后才得到第一批攻读博士学位的机遇。日记载:“7月28日,星期二。
……社会科学院送来初审通过的已报过硕士研究生导师的25名(社会科学院提出25人:侯外庐、尹达、黎澍、李新、夏鼐、
冯至、蔡仪、唐弢、吴世昌、吕叔湘、李荣、傅懋勣、费孝通、于光远、许涤新、薛慕桥、严中平、任继愈、杜任之……),
大家讨论后都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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