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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建洲:釋《凡物流形》甲15“通於四海”
在 2009/1/14 8:49:22 发布

釋《凡物流形》甲15「通於四海」

(首發)

 

蘇建洲

彰化師大國文系

 

《凡物流形》甲15「起而用之,△於四海」,「△」字作:

整理者曹錦炎先生隸「△」字為「」,讀為「陳」,指軍隊行列,即軍隊作戰時的戰鬥隊形,也就是陣法。簡文之「陳」指布陣。《書‧武成》:「癸亥,陳于商郊,俟天休命。」「陳」字用法同。[1]復旦大學讀書會、陳志向先生從之。[2]季師旭昇亦同意字形從「東」。[3]宋華強先生則認為:

C作:,整理者釋爲從聲,讀爲。疑當釋爲字。包山簡牘字所從旁或作:(簡228)、(牘1),可以和C左旁參照。傳抄古文字或作:,所從旁下部亦與C左旁相似,可以參照。字見于漢印,《集韵》收爲字或體。在簡文中可以讀爲。整理者已經引用僞古文《尚書·大禹謨》文命敷于四海。按,《文選·勸進表》李善注引《尹文子》曰:堯德化布于四海。可知今傳《大禹謨》雖是僞古文,敷于四海之言未必無所傳承。《益稷》有外薄四海之語,通用,亦可參證。[4]

李銳先生同意宋先生之說。[5]

謹按:將「△」分析從「甫」可商。「甫」作:

(《天子建州》甲6)(輔,中山王方壺),《彭祖》02

字形從「父」聲。宋先生文中所舉《包山》228、牘1的例子也是很明顯的從父聲,與「△」左上顯然不同。曹錦炎先生將「△」分析為從「東」是很對的,但釋為「陳」則可商。楚文字目前所見「陳」字用法及寫法可以找到規律性:

(1)凡是當姓氏或地名用者,其下皆有「土」旁作「」,似沒有例外。[6]

(2)當陳列或軍陳(陣)者則多從「申」旁,如:

2.1《容成氏》簡53:「武王素甲以申(陳)於殷郊」。

2.2《郭店‧性自命出》簡7:「雁生而*」。黃德寬、徐在國二先生讀為「陣」。[7]白於藍先生亦指出:「*」當讀為「」。從楚簡中的普遍用法來看,「*」可能就是「」之異構。雁生而*),是說雁生來就會排成列。古代有「雁」一詞,指排成列的雁群。[8]

2.3《曹沫之陳》多見軍陳(陣)寫作「*」。[9]

(3)《凡物流形》簡24「氏(是)古(故)陳為新」,「陳」為陳舊之意。

可見將「△」解為軍陳不合楚文字的用字習慣,而且古籍似無「陳于四海」的說法。「△」應分析為從糸「東」聲,隸作「」。「東」旁可參:

,《昭王毀室》簡3)、(陳,《璽彙》1455

李家浩先生曾經指出:「戰國文字有在豎畫的頂端左側加一斜畫的情況」,如「陳」作(《璽彙》1453),亦作(《璽彙》1455)、「匋」作(麓伯簋),亦作(《古陶文字徵》頁187)等等。[10]又如「殺」可作(《簡大王》07)同簡又作;「民」作(《九店》56.41),又作(《上博(二)‧從政》甲8)。筆者以為「」可讀為「通」。「東」,端紐東部;「通」,透紐東部,音近可通。《說文》:「鐘或作。」可見「東」聲與「甬」聲確實音近可通。又如《郭店‧語叢三》41「迵(踊),哀也,三迵(踊),文也。」[11]而古籍亦有【鍾與同】、【童與同】通假的例證,[12]亦可證明「東」、「通」確實可以通假。古籍有「通於四海」的說法:

《荀子‧儒效》:「此若[13]義信乎人矣,通於四海,則天下應之如讙。」

《新序‧雜事五》:「若義信乎人矣,通於四海,則天下之外,應之而懷之,是何也?」

《穀梁傳‧僖公九年》:「天子之宰,通於四海。」

《穀梁傳‧僖公三十年》:「天子之宰,通於四海。」

綜合以上,簡文應讀作「起而用之,(通)於四海」。

 

 

本文收稿日期為2009114

本文發佈日期為2009114



[1] 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七)》(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12)頁251-252

[2] 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研究生讀書會(鄔可晶執筆),《〈上博(七)·凡物流形〉重編釋文》,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站,2008.12.31http://www.guwenzi.com/SrcShow.asp?Src_ID=581、陳志向:〈《凡物流形》韻讀〉,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站,2009.01.10http://www.gwz.fudan.edu.cn/SrcShow.asp?Src_ID=645

[3] 季師旭昇:〈上博七芻議(二):凡物流形〉,武漢大學簡帛網,2009.

01.02http://www.bsm.org.cn/show_article.php?id=934

[4] 宋華强:〈《上博(七)·凡物流形》札記四則〉,武漢大學簡帛網,2009.01.03http://www.bsm.org.cn/show_article.php?id=938

[5] 李銳:〈《凡物流形》釋讀札記(再續)(修訂版)〉,清華大學簡帛網,2009.01.03http://www.confucius2000.com/admin/list.asp?id=3885

[6]李守奎:《楚文字編》(上海:華東師範大學,2003.12)頁825、李守奎、曲冰、孫偉龍編著:《《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一~五)文字編》(北京:作家出版社,2007.12)頁627、張新俊、張勝波《葛陵楚簡文字編》(成都:巴蜀書社,2008.8)頁213、滕壬生:《楚系簡帛文字編(增訂本)》(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2008.10)頁1193-1194

[7]黃德寬、徐在國:〈郭店楚簡文字考釋〉《吉林大學古籍整理研究所建所十五週年紀念文集》(長春:吉林大學出版社,1998.12)頁110。又載于黃德寬、何琳儀、徐在國合著:《新出楚簡文字考》(合肥:安徽大學出版社,2007.9)頁15

[8] 白於藍:《簡牘帛書通假字字典》(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8.1)頁334

[9] 白於藍:《簡牘帛書通假字字典》(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8.1)頁334

[10] 李家浩:〈傳遽鷹節銘文考釋-戰國符節銘文研究之二〉《海上論叢》第二輯(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1998.7)頁24

[11] 劉釗:《郭店楚簡校釋》(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3.12)頁209

[12] 高亨、董治安編纂:《古字通假會典》(濟南:齊魯書社,1997.7二刷)頁1718

[13] 從王念孫改為「若」,見〔清〕王先謙《荀子集解》(北京:中華書局,1997.10四刷)頁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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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评论
  • ryknight 在 2009/1/14 11:16:35 评价道:第1楼

    此字左侧明明是“重”,为什么还要绕大弯“论证”其是“通”呢?“通”在字形上与“糸”与“重”有何关系呢?

  • ryknight 在 2009/1/14 11:18:59 评价道:第2楼

    《说文》:“緟,增益也。”意义在文中不是很通吗?

  • 佑仁 在 2009/1/19 22:30:12 评价道:第3楼

    讀「通」之說已見《凡物流形》釋讀札記(三續)(李锐)2009-1-8

     http://www.confucius2000.com/admin/list.asp?id=3888

    5.簡15的“於四海”,鄙意當讀為“通于四海”。從“東”得聲與從“甬”得聲之字可以相通,《說文》“鐘”字或作“銿”。《荀子·儒效》(《新序·雜事第五》略同):“此若義信乎人矣,通於四海,則天下應之如讙。”《穀梁傳·僖公三十年》:“天子之宰,通於四海。”

  • 海天 在 2009/1/19 23:33:20 评价道:第4楼

    佑仁兄  多謝提醒     現在文章太多一失神就沒看到了    如此也可算是不謀而合吧?

    李文沒有作字形分析   拙文就權作補充吧  

  • 张崇礼 在 2009/1/31 10:17:30 评价道:第5楼

    关于此字,季旭昇先生释为“绅束”之“绅”,正确可从。此即楚文字常见之字,省去了声旁“田”,并非从“东”声。“绅”还见于郭店简《缁衣》第37简及上博《曹沫之阵》21、36简,用作“申”、“陈”。关于字形,季先生有很好的说明,但字表把列为“绅”字异体,可能不太妥当。二者字形和用法都不相同,恐非一字。

  • 龍泉 在 2009/2/10 12:30:46 评价道:第6楼

    同意樓上所言,我也認為這個字當隸定為“紳”,讀作“申”,意為申命。“申於四海”就是申命於四海。《荀子‧君道》:“四海之民不待令而一”、《荀子‧正名》:“明君臨之以勢,道之以道,申之以命。”、《管子‧輕重甲》:“申之以號令。”另外,金文多有“申就乃命(令)”之詞。因此,我認為簡文“起而用之,申於四海”乃意謂若能用之(「之」即《凡物流形》所謂「一」),就可以申命於四海。

  • 海天 在 2009/2/10 20:13:56 评价道:第7楼

    张崇礼:

    此即楚文字常见之字,省去了声旁“田”,并非从“东”声

     

    案:先生已指出字右上是東之省寫,見《古文字論集》頁425。即便如樓上所說是字之省,分析為東聲亦不誤。但事實上,簡文字形與並不相同,不知隸定之說如何產生?

     

       其次,解「申於四海」為「申命於四海」大概也有增字解經的問題。

  • 张崇礼 在 2009/2/10 21:11:39 评价道:第8楼

    “案:先生已指出字右上是東之省寫,見《古文字論集》頁425。即便如樓上所說是字之省,分析為東聲亦不誤。”

    裘先生是已經指出字右上是東之省寫,但他也懷疑“‘東’不是加注的聲符,而是加注的義符”。雖然也有人認為這是一個从東、田得聲的雙聲字,但我們贊同裘先生的觀點,只承認“田”是聲旁。所以我們說:“省去了声旁‘田’,并非从‘东’声。

    另外我們說:“字表把列为‘绅’字异体,可能不太妥当。”亦可參裘先生同一篇文章427頁。

  • 龍泉 在 2009/2/11 0:29:32 评价道:第9楼

    依據裘錫圭先生的意思,“紳”字確實從糸從東,“東”非聲符,而是意符,至於“田”則是後加的聲符,“東”本象橐外有繩索纏束之形,林義光《文源》認為“東”、“束”古本同字正確可從。因此,裘先生認為“紳”的確切本義應該是加以多重約束或是在約束上再加約束的意思,所以才會引申出“重”義。

    至於張先生所舉楚文字“紳”字,右半田字上的形體,裘先生以為乃“東”之省寫,另外,《英國所藏甲骨集》2415反亦有一“紳”字,其字從手從東從田,李學勤先生讀為“申”,裘錫圭先生認為該字象以手作多道纏束之形,乃“紳”之表意初文。因此,所謂“東”實為申束之形,《凡物流形》此字從糸從東,無疑當隸定為“紳”,通讀為“申”。

    至於所謂增字解經之嫌,確有此弊,會如此解讀主要是考量文獻上有許多“申命”之詞。今重讀裘先生之文,基於“紳(申)”字乃約束之意,或許“申於四海”可改訓讀為“約束四海(天下)”。文獻上亦頗有“申”作約束之意,請參《故訓匯纂》1482頁。

     

  • 海天 在 2009/2/11 9:54:49 评价道:第10楼

    1.張先生的分析的確是有道理的。但以楚文字的字形書寫習慣,如您所說『楚文字常见之字,省去了声旁“田”』這樣的字形也見於包山簡150,但是奇怪的是這一類的字,其東旁皆作省形沒有例外而且這些省簡的東旁的上豎筆也從未見加上向左的彎筆,參楚文字編頁731-732、上博文字編頁587、平王與王子木簡1。於是乎我們就要考慮簡文字形是否可以與楚文字的紳掛上勾?反過來說卻與楚文字及其他戰國文字的東旁完全相同,所以釋為從東是完全可能的。

    2.龍泉先生所舉《英國所藏甲骨集》2415字形看不出與簡文字形的關係?至於將“申於四海”改訓讀為“約束四海(天下)”恐也不可從。簡文曰:「坐而思之, 於千里」後一句魏宜輝先生讀作「播於千里」;宋華強先生讀作「至於千里」。李銳與筆者讀作「通於四海」文義上對的起來。若讀作“約束四海(天下)”則顯然是對不上的!

  • 龍泉 在 2009/2/11 11:05:03 评价道:第11楼

    我們並沒有否認這個字從“東”,只是不贊成將它當作聲符,而通“甬”。至於東字上形體的變化,並沒有影響它是“東”的事實。古文字從糸從東的字顯然是“紳”,這是不能否認的。

    至於上文“坐而思之,A於千里”,黃徳寬、徐在國先生曾分析“A”字形體為“每”,魏宜輝先生則認為獨立成字的“A”應該是“”的一種簡體。我們認為此字究竟是“每”或是“緐”還可以討論,但較傾向“每”。至於魏先生將“”通讀為“播”,我們並不贊同,魏先生也沒有解釋為何將“”讀作“播”,蓋同簡上文已有“下番(播)於淵”,播字已有,如何下文反用“”字代替“播”呢?。我們以為整理者讀作“謀”應該是可從的,復旦讀書會亦從之,“每”、“謀”通假之例甚多,至於宋華強先生將“A”形體分析作“姊”,而讀作“至”,顯然行不通。“A”字形體應當是“每”(或如魏宜輝先生所分析是“”字)。若然,“每(或)”如何和“通”文義對應起來?

    至於“紳(申)於四海”究竟如何解釋?我們也不敢說自己講的一定正確,只是認為這個字應當是“紳(申)”,至於“紳(申)”在本文中作何解釋,還可以再討論。

  • 海天 在 2009/2/11 12:50:06 评价道:第12楼

    龍泉先生說的很好!我再提出一點看法就教:按照龍泉先生的說法,簡文字形應分析為從糸從東,省掉聲符田,讀為「紳」。但是如同我前帖所說:楚文字這一類「紳」字其東旁皆作省形沒有例外而且這些省簡的東旁的上豎筆也從未見加上向左的彎筆,參楚文字編頁731-732 上博文字編頁587、平王與王子木簡1。其次,您自己也說「至於“紳(申)”在本文中作何解釋,還可以再討論」既然在字形及文例均無堅強佐證,又何以確定此字一定是「紳」?在此引一段黃文杰先生說的話俾供參考:「這裡需要特別指出的是,偏旁之是否簡省必須在明確辭例的條件下才能確定。按照古文字簡省的通例,在一般情況下,形聲字只能簡省形旁,不能略去聲旁,但必須結合辭例作具體分析,才能判明。」見氏著:《秦至漢初簡帛文字研究》(北京:商務印書館,2008.2)頁63。依此觀點,釋為「紳」既省去了聲符,字形上又非常見的「東省形」,更重要的是沒有辭例佐證,則此字是否一定「紳」有待考慮。

      另外,您說魏先生將釋為「每」,怕是誤讀魏文。其原文是:「但根據上文的討論我們發現獨立成字的A不再表示“每”,而是表示“緐”。 這樣看來,這個“A”字應是“緐”字的一種簡體。」所以才會讀為「播」。至於楚竹書出現兩個不同字形代表「播」這個詞,現在看來也不是很特別的事了。孟蓬生先生就指出:「或許有人會問,同一個疑字,為什麼或用(牛牛),或用矣,前後異字?答曰:同篇異字,甚或同簡異字,所在多有,蓋不足致疑。即以《曹沫之陣》而言……」見《簡帛》第三輯 20

  • 张崇礼 在 2009/2/11 12:51:48 评价道:第13楼

    “反過來說卻與楚文字及其他戰國文字的東旁完全相同,所以釋為從東是完全可能的。”

    看來蘇先生是有點誤解了。把這個字釋為从東一直是我們討論的前提。請看季先生的論述:

    旭昇案:“”字從“糸”從“東”,釋為“陳”好像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楚簡的“陳”字作“”(《上博四.昭王毀室》簡4)、本篇簡24則逕作“陳”。從嚴格的字形分析來看,從“糸”從“東”,恐怕應該隸為“紳”。此字字形變化繁富,甲骨文從又從東(囊橐之象形),會重重紳束之義,或加田聲,糸旁或繁化為(或),楚系文字寫法因而頗多變化,李學勤、裘錫圭、李家浩等先生多有闡述。

    我們說:“季旭昇先生释为‘绅束’之‘绅’,正确可从”、“关于字形,季先生有很好的说明”。

  • 龍泉 在 2009/2/11 13:54:21 评价道:第14楼

    感謝海天先生回覆與指教,增進在下不少思慮!海天先生寫作論文能量十分驚人,在下甚為佩服!

    海天先生說:另外,您說魏先生將釋為「每」,怕是誤讀魏文。其原文是:「但根據上文的討論我們發現獨立成字的A不再表示“每”,而是表示“緐”。 這樣看來,這個“A”字應是“緐”字的一種簡體。」所以才會讀為「播」。

    拙文其實已有修正,請參看上三層回貼!我的疑問是:魏先生如何將“緐”讀作“播”?似乎沒有很有力的證據與說明!況且,“A”字是否就是“緐”仍未定。由於海天先生已先認定下文是“通”字了,才認為“A”通讀為“播”。簡文“坐而思之,A於千里”,“A”與“思”呼應,讀為“謀”,文意甚順。若將“A”解作“播”,不知如何解讀?請海天先生能否說明。

    另外,字形上其實已有甚多佐證,如裘先生及上帖所引季先生之文都已經證明此字當從糸從申,隸作“紳(申)”。現在問題只是如何解讀“申於四海”的確切意義。

     

     

  • 海天 在 2009/2/11 14:48:00 评价道:第15楼

    龍泉先生反應敏捷,筆者也非常欽佩!尊論所說:「由於海天先生已先認定下文是“通”字了,才認為“A”通讀為。簡文坐而思之,A於千里“A”呼應,讀為,文意甚順。」其實我並未認定“A”是「播」,只是純粹解釋魏文的內容。宋先生釋為「至」之說也有道理,未必可以完全抹去。這關鍵還在於“A”如何釋字,此字還出現在《吳命》,學者的說法也還不定,或釋為「姊」,或釋為「娌」。連帶《凡物流形》的“A”確釋為何,尚待考。至於復旦讀書會釋為「謀」,筆者有點疑慮的原因是楚文字「謀」的寫法幾乎是固定的作「母/心」,見白於藍先生《通假字字典》頁4。而《天子建州》甲本13的「謀」作「母/言,可以理解為言心二旁義近互換,可見下從心或言旁。今“A”字下從「女」,是否為「謀」,有待檢驗。至於其他讀為「謀」者如李家浩先生說:《郭店‧語叢二》51「小不忍,伐大未(謀)」。裘先生說:《相邦之道》01「牧其」為「謀其患」。但這與“A”看起來應無關係。

      其次,坐而思之,A於千里“A”呼應之說。筆者的理解是後一句話是前一句話的結果,所以筆者認為「起而用之」之後,就可以「通於四海」。若依照筆者的理解,則“A”釋為「謀」與「思」文意似乎重複。不知龍泉先生是否認為「坐而思之」與「A於千里」是平行的兩件事情?反過來說,魏先生讀作「播於千里」,宋先生讀作「至於千里」則與筆者的想法一樣。

    ◎附帶一提,從龍泉先生行文,筆者幾乎猜得出您的身分囉!

  • 龍泉 在 2009/2/11 15:54:58 评价道:第16楼

    海天先生請勿說破(或不小心料中)我的身分,我還想在此享受隱姓埋名的生活呢。你的觀點自有一定之道理,我會再想想看!

    其次,如果認同魏先生“─播”之說,則不能再採用宋先生“姊─至”之說,二者字形、字義顯然無法並存。

     

    不過,我還是認為簡文此從糸從東之字應當隸作“紳(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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