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古陶文记》笺证1
(首发)
徐在国
安徽大学
李学勤先生在《山东陶文的发现和著录》一文中曾说:“吴氏(引者按:指吴大澂)与簠斋交好,得以早睹陈氏收集的陶文拓本。光绪三年(公元1877年)旧历十月,吴氏著《古陶文字释》四卷,传说吴云曾为他刊行,然而未见留传。五年后,他又著成《读古陶文记》一卷,是现存最早的一种关于陶文的专著。”2
《读古陶文记》是吴大澂在光绪八年壬午(1882年)七月从古肃慎防所寄给陈介祺先生的。他说:3
承惠古陶拓,暇时读之,择其偏旁显著者,多已採入《说文古籀补》,附于各部之末,亦不强释。其奇字别为附录一卷,并彝器中不可识字,汇而存之,以俟后之好古者考正焉。《读古陶文记》一卷,计七叶,寄呈教正。
陈介祺先生是在同年九月二十二日收到。4收到后,陈氏阅读,并作了题记,陈氏题记或在页上,或在铭文摹本旁,或在吴氏释文末,笔迹与吴氏不同,容易辨认。
《读古陶文记》共七页,战国齐陶文占五页,汉代陶文占二页。吴氏未用原拓,全部是摹本。原文是竖写,我们改为横排。为不失真,我们将吴氏原文扫描剪切。我们主要是对战国陶文略作疏证,对陈氏的题记也一并疏证。按《读古陶文记》顺序,先录原文,后加按语。不当之处,还请专家指正。
非塙,疑即字,见《说文》。,疑椇字,自是里名。即朝,人名。古文潮、朝为一字。(《尺牍》7•9下记)
,亦之异文。(《尺牍》7•9下记)
陳介祺 ,仍宜入土部。(《尺牍》7•9下记)
按:此陶原拓可参王恩田先生《陶文图录》2·410·1-2·411·45。首字,吴氏认为 “非塙,疑即字”,误。陈氏认为“宜入土部”是对的。此字释为“塙”,没问题。吴氏释“椇”、释“即朝”,均为卓识。关于“椇”字,汤余惠先生曾从字形上详论之6,可参。
之豆。當即貰。(《尺牍》7•9下记)
陳介祺 即昜、阳。(《尺牍》7•9下记)
按:此陶原拓可参王恩田先生《陶文图录》2·599·1-4,作:
圖錄2·599·1城陽土豆圖錄2·599·3城陽土豆
对照原拓可以发现,第一、第三字吴氏所摹均不准确。第一字隶定、释文均误,学者多释为“城”。第三字释“土”。
此亦三代文,惜下一字残缺,末一字疑釜。(《尺牍》7•9下记)
当即字,古陶文多字,知即之省文也。,當即造字。毛公鼎作,頌作,此省為古,省為。(《尺牍》7•9下记)
陳介祺 余謂即戈,是國字。國,人名。(《尺牍》7•9下记)
按:首字陈氏释“城”,是对的。最后一字释“造”、“國”均误,此字当释为“固”。
文至精。,当释郭。,异文甚多,皆字。与、、、、等字同。(《尺牍》7•9下记)
陳介祺 ,新。(《尺牍》7•9下记)
按:此陶原拓可参王恩田先生《陶文图录》2·313·1-2·313·4,第三字释“郭”,是对的。第四字,详下条按语。最末一字摹写有误,当作,学者多释为“佝”。应释为“匋”,读为“陶”。下所释“窑”字均应改释为“匋”,不再另注。
观此则知、皆字,小篆变作。,当系六国时里巷之名,故从邑从行。(《尺牍》7•9下记)
陳介祺 行、辵通,即迁。,古鉨文。(《尺牍》7•9下记)
陳介祺 丘,营邱,营邱人迁□里(得)名所作。(《尺牍》7•9下记)
按:字,吴氏最早释“”,陈氏释“迁”,方濬益謂“鄉”字之異文,后学者多从之。7最新的释读是李學勤先生,他认为此字是“巷”字的另一個寫法。8陈氏释 为“得”,正确。但认为“丘”是营邱,则不对。
《说文》,烧瓦竈也,六国时作,从穴,从缶。末一字,人名。(《尺牍》7•9下记)
陳介祺 太公和釜有字,是古钧字。见《说文》,此或是古均字,亦从旬。(《尺牍》7•9下记)
陳介祺 ,棠。(《尺牍》7•9下记)
按:此陶原拓可参王恩田先生《陶文图录》2·549·4。《陶文字典》序号误作2·594·4,336页释“”。陈氏认为“此或是古均字,亦从旬”,我们认为是正确的。
人名,多不可识。此迓字甚显。(《尺牍》7•10上记)
按:最后一字学者多释为“”,可从。
首一字亦窑字。(《尺牍》7•10上记)
陳介祺 ,臧丕字。(《尺牍》7•10上记)
按:首字应释“匋”。第三字陈氏释“臧”,可从。
窑里。(《尺牍》7•10上记)
按:此陶原拓待查。
首一字似齐,或是栾,俱未可定。末二字当是。(《尺牍》7•10上记)
(《尺牍》7•10上记)
按:此陶原拓可参王恩田先生《陶文图录》3·3·1-3·3·4、3·4·1-3·4·4。首字原拓作,吴氏摹误,字当释为“”。最后二字是“饮器”,是对的。
当即字,疑古文公字,本作,反为。(《尺牍》7•10上记)
按:此陶原拓可参王恩田先生《陶文图录》3·5·2-3·5·4。吴氏释“”为“公”,误。疑为一字,非二字。
王卒左敀薦里。《说文》敀下引《周书》“常敀常任”,古鉨文右敀此云左敀。(《尺牍》7•10上记)
陳介祺 ,伯。,余疑同。(《尺牍》7•10上记)
按: 第五字释“城”,不确,待考。第七字释“薦”,误。当隶作“”。第四字释“敀”最为常见,朱德熙先生释“”,读为“廏”。孫敬明先生赞同朱先生之释,但读“”为“軌”。9还有其它说法,不一一称引。我们赞同朱、孙先生之说。
最后一字陈氏认为“”,不确。字当是从“土”,“几”声。
平陆陈丕□王釜。丕下一字甚奇,疑祭字。(《尺牍》7•10上记)
陳介祺 ,似陵,从土。(《尺牍》7•10上记)
陳介祺 ,余曰似宛丘,,或齐。(《尺牍》7•10上记)
按:第二字陈氏释“陵”,颇具卓识。吴氏释“陆”,误。,吴氏、陈氏所释,均误。字待考。
,人名。疑即昂。(《尺牍》7•10上记)
陳介祺 ,从月从卵。(《尺牍》7•10上记)
按:最后一字,吴氏、陈氏所释,均误。字当释为“夤”。
末一字当亦人名。字不可识。(《尺牍》7•10上记)
按:第二字原拓作(《陶文圖錄》2·535·3子子里曰乘),应从丁佛言释为“(縫)”。10
人名,似字,《说文》所无。或释昲。(《尺牍》7•10上记)
按:此字释“昲”,可从。
,人名。(《尺牍》7•10下记)
按:此陶原拓可参王恩田先生《陶文图录》2·414·1-4、2·415·1-4、2·416·1-4。最后一字原拓作:(2·416·1),吴氏摹漏“月”旁,字当释为“”。
疾卜。弟三字有缺,似二字。(《尺牍》7•10下记)
陳介祺 豆里犹窑里,作豆之地。(《尺牍》7•10下记)
,不可识。(《尺牍》7•10下记)
按:此陶原拓可参王恩田先生《陶文图录》2·438·1-2·438·4,作:
(2·438·1)
,吴氏释“疾”,完全正确。、二字,多被割裂,故关于二字的考释,详见另文。
右敀命录思里。末二字不可识。,疑即。与古鉨字同。(《尺牍》7•10下记)
按:此陶原拓可参王恩田先生《陶文图录》2·48·1-4。第三字吴氏释“命”,待考。第四字释“录”,误。此即吴氏释“”之字。第六字吴氏释“思”,误。此字应释为“毕”。
,人名。,见齐刀背文。(《尺牍》7•10下记)
按:此陶应释为“昌里”。
子漆子里然。漆字从心,异文。(《尺牍》7•10下记)
按:此陶原拓可参王恩田先生《陶文图录》2·547·4子子里圖錄2·547·4子子里
上二字即之省。隻,人名。(《尺牍》7•10下记)
按:吴氏将前二字与“高闾”联系起来是对的,但认为“”为“”之省,则不确。“”字从门,疋声,“闾”字异体。
首一字似楚亯二字合文,当系字剔误。(《尺牍》7•10下记)
陳介祺 后楚郭可证。(《尺牍》7•10下记)
按:此陶原拓可参王恩田先生《陶文图录》2·565·1-4、2·566·1-4、2·567·1-4、2·568·1-4。首字吴氏认为是“城”字剔误,是对的。第三字原拓作,吴氏漏摹了“又”旁。
豆里。(《尺牍》7•10下记)
按:最后一字是“固”字。参前条。
(《尺牍》7•10下记)
,前释作亯,未确,当释。(《尺牍》7•11上记)
陳介祺 姁见《说文》。(《尺牍》7•11上记)
按:第二字释“”是对的。最后一字,李零先生怀疑是“(?)”。11张振谦博士释为“”。12我本人倾向于李零先生说。
陈悊左敀亳釜。 与同,亦见古陶文。(《尺牍》7•11上记)
按:第二字释“悊”,误。学者释为“”,是对的。
□右敀坸亳釜。首一字当是陈。(《尺牍》7•11上记)
丘齐□里邾夻心。弟三字当是辛。(《尺牍》7•11上记)
按:吴氏释文是正确的,可从。
绍夻窑里。,当即旨。与 字同,《说文》云古文绍从卲。(《尺牍》7•11上记)
按:首字吴氏释“绍”,误。字当释“繇”,详参曾宪通先生《说繇》。13最后一字释“”,误,当释为“适”。
当是中字。贞、渐皆人名。(尺牍7.11上记)
按:吴氏释字正确,可从。
首一字似。 当释,古稷字,省作。(《尺牍》7•11上记)
古餼字。(《尺牍》7•11上记)
公之稷餼左上豆。(《尺牍》7•11上记)
按:此陶原拓可参王恩田先生《陶文图录》3·1·1-3、3·2·1。第四字释“稷”,误。当释为“廪”。第五字吴氏释“餼”,王恩田先生从之。
首一字似畀。末三字疑奠(郑)亳釜,余不尽识。(《尺牍》7•11上记)
按:此陶原拓待查。
人名,多不可识,然皆可存。当别录一卷附于古籀文之后。(《尺牍》7•11下记)
陳介祺 与释梁()之同。(《尺牍》7•11下记)
按:最后一字当释为“陞”。吴氏释为“粱”的字,当释为“”。
人名,与字同。(《尺牍》7•11下记)
按:此陶原拓可参王恩田先生《陶文图录》2·175·1-4。李零先生釋“”,可从。14
当即字。(《尺牍》7•11下记)
按:“缨”。裘锡圭、李家浩先生已分别释作“瓔”和“缨”。15可从。
似谈字。(《尺牍》7•11下记)
陳介祺 从二。(《尺牍》7•11下记)
按:最后一字,吴氏释“谈”,至确。
从故从心,字书所无。(《尺牍》7•11 下记)
似纯字。(《尺牍》7•11下记)
陳介祺 不似、。(《尺牍》7•11下记)
按:最后一字,吴氏释“纯”,陈氏怀疑,是有道理的。此字原拓作:
圖錄2·71·1蒦陽南里人圖錄2·71·2蒦陽南里人
圖錄2·71·3蒦陽南里人圖錄2·71·4蒦陽南里人
丁佛言释“”(《补补》13、3上)。
似弨字。(《尺牍》7•11下记)
按:此陶原拓可参王恩田先生《陶文图录》2·85·3-4。最后一字,原拓作:
圖錄2·85·3蒦陽南里人強圖錄2·85·4蒦陽南里人強
何琳仪先生隶作“”,疑为彊之初文。16
癸,人名。(《尺牍》7•11下记)
按:最后一字吴氏释为“癸”,正确。
疑亦中字。,人名,从函,从攴,与字相似而非。凡人名多创造之字,不必强合国书。(《尺牍》7•11下记)
陳介祺 似非创造,创造何以使人知?(《尺牍》7•11下记)
按:最后一字吴氏所释。可备一说。
反文,阳识,其鉨当是阴款铸鉨之模。(《尺牍》7•11下记)
陳介祺 正文,鉨入土也。(《尺牍》7•11下记)
按:陈氏之说乃是纠正吴氏之说。
即郑。(《尺牍》7•12上记)
(《尺牍》7•12上记)
按:此陶原拓可参王恩田先生《陶文图录》2·82·3-4。最后一字原拓作:
圖錄2·82·3蒦陽南里人圖錄2·82·4蒦陽南里人
圖錄2·225·3蒦陽匋里人
学者多释为“”。
(《尺牍》7•12上记)
人名,与上一器同。绍字减。(《尺牍》7•12上记)
似亦字。(《尺牍》7•12上记)
按:此陶原拓可参王恩田先生《陶文图录》2·107·1-4。与不是一字,字原拓作:
圖錄2·107·1 圖錄2·107·2
学者多分析为从“心”,“身”声,释为“仁”。
,似贈字。(《尺牍》7•12上记)
陳介祺 當是貽。貽從二台,見古匋。(《尺牍》7•12上记)
按: “貽”字,王恩田先生《陶文图录》2·50·1作:。
西酷里窑。(《尺牍》7•12上记)
与陈猷釜字,子禾子釜字皆相类,疑者字。窑者名,似谒字。(《尺牍》7•12上记)
按:吴氏释“者”,至确。引齐国金文者字形体为证,颇具说服力。
首一字泐,疑貣字。见《筠清馆》居后彝。末一字似孟而奇。此瓦上下文俱缺,当不仅数字也。(《尺牍》7•12上记)
按:此陶原拓待查。
南乡之市。乡字中不可辨。(《尺牍》7•12上记)
按:这是一方秦陶文,释文正确。
,古吴字。《说文》作。下一字半泐,疑将字。(《尺牍》7•12下记)
按:此陶原拓疑是(《陶文图录》3·549·1)。
字,不見於字書,或即貽。(《尺牍》7•12下记)
陳介祺 匋文貽作。(《尺牍》7•12下记)
按:释“”是。
《说文》,古文作,古鉨文有,疑即将军之将,亦六国时假借字也。古鉨有,亦当释将。(《尺牍》7•12下记)
按:吴氏释此字为“醬”,假为“将军之将”,并释出古玺中的“醬”字,诚为卓识。
《说文》,籀文作,此从,当亦赣字。(《尺牍》7•12下记)
按:吴氏说可从。
古陶文有字,与此小异,当即悊。(《尺牍》7•12下记)
按:参前文。
,《说文》“卯,事之制也。” (《尺牍》7•12下记)
按:可备一说。
二十字合文。(《尺牍》7•12下记)
按:待考。
市亭(《尺牍》7•12下记)
菑亭(《尺牍》7•12下记)
亭升
上三当是汉。十为升,当从勺作,十升为斗,则升也省矣。(《尺牍》7•12下记)
按:上三方陶文时代是秦,非汉。,学者多释为“久”。
王豆(《尺牍》7•13上记)
公豆(《尺牍》7•13上记)
按:吴氏释文正确。
王梁(《尺牍》7•13上记)
按:第二字当释为“”。
栗灑。丽字古文作,篆文作,见《说文》鹿部。(《尺牍》7•13上记)
按:第二字释“灑”,可备一说。
雩丁。雩,古粤字。(《尺牍》7•13上记)
按:此是一字,非二字,当径释为“雩”。
造。(《尺牍》7•13上记)
按:吴氏释“造”,误。当释为“”。
,《说文》“弛,弓解也。” (《尺牍》7•13上记)
按:圖錄3·243·1
古器无朔字,此从,从,其为朔字无疑。(《尺牍》7•13上记)
陈介祺 朔从,此省。(《尺牍》7•13上记)
按:吴氏释“朔”,至确。
与前字同,当亦人名。(《尺牍》7•13上记)
按:参前文。
芊。(《尺牍》7•13上记)
按:吴氏释“芊”,可备一说。
曹字。彝器所未见,可补籀书之缺,然已是六国字,不似大篆矣。(《尺牍》7•13下记)
按:吴氏释“曹”,可从。
《说文》,马尾也,今之般緧。又,柔革工也,读若朴,当即此字。或云象形。(《尺牍》7•13下记)
按:丁佛言先生释为“”(《補補》3·7上)。可从。
俓,从人,上一字似从弓。(《尺牍》7•13下记)
按:此字原拓作:
圖錄3·625·3 圖錄3·625·4
当以释“弳”为是。
齐中姜镈、,大澂释作大徒、大仆,从辵从都省,当即往之异文。(《尺牍》7•13下记)
按:第一字当释为“遡”。第二字吴氏认为“往之异文”,可从。
绪。(《尺牍》7•13下记)
按:吴氏释“绪”,可备一说。
字,《说文》所无。(《尺牍》7•13下记)
按:王襄先生释“”,他说:“许书憜或体作惰,古文作媠,训不敬也。不敬,为人之病,故匋文从疒。”17其说可从。
《說文》:“,詞也。”此從貝,疑古售字。今別作售,非是。(《尺牍》7•13下记)
按:此字隶作“”。
与字相似。(《尺牍》7•13下记)
按:此形与“”不似。待考。
陈毋害,似六国时字,非汉。(《尺牍》7•13下记)
按:此为汉陶文,非战国陶文。
即敚字之反文。(《尺牍》7•13下记)
按:楊澤生先生认为左下方是“心”的变体,应改释为“(悦)”。18
似吴字,或系吴人。(《尺牍》7•14上记)
按:释“吴”是。
当是吉日子三字,吉日二字合文。(《尺牍》7•14上记)
按:待考。
疑橐之省。(《尺牍》7•14上记)
按:或释“朔”。
日子,吉日惟子也,此省吉字。(《尺牍》7•14上记)
按:待考。
字不可释。(《尺牍》7•14上记)
白鼎,灋字与此相类。古文灋、廢为一字。(《尺牍》7•14上记)
按:当释为“波”。
以上三字皆不可释。(《尺牍》7•14上记)
按:吴氏摹写有误。此字原拓作:(《陶文圖錄》3·325·5),当释为“劓”。
彰字近小篆矣。(《尺牍》7•14上记)
按:吴氏释“彰”,正确。
疑古芦字。(《尺牍》7•14上记)
按:吴氏说学者多从之。
賡字似大篆。凡近大篆之字皆亦晚周器。考文可知時代之先後,此其大略也。(《尺牍》7•14上记)
按:吴氏之释,可从。
以上对吴氏《读古陶文记》所录战国部分的陶文略作笺证,我们会发现吴氏对战国陶文的考释颇多卓识。他对陶文的正确释读,得益于他广博的知识面,他对铜器铭文、古玺文字、古币文字、传抄古文等均有研究,因此,他看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颇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这对我们今天的释读古文字中的疑难字,仍有借鉴作用。还值得一提的是,陈氏对《读古陶文记》的题记。关于这一点,谢国桢先生曾举例提及,他说“尤见二君于学术之见解其不苟同如此”。的确如此,二君书牍往返,说文析字,给我们留下了珍贵的遗产,是研究二君学术及古文字学术史的宝贵材料。
2009年4月23改定
注释:
1、本研究得到2007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的资助。
2、李学勤:《山东陶文的发现和著录》,《齐鲁学刊》1982年第5期;又载《缀古集》145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10月
3、谢国桢编、吴大澂著:《吴愙斋尺牍》332页,文史哲出版社1983年6月影印。陈介祺著 陈继揆整理《簠斋论陶》65页,文物出版社2004年9月。
4、陈介祺著 陈继揆整理:《簠斋论陶》65页,文物出版社2004年9月。
5、王恩田:《陶文图录》2591页,齐鲁书社2006年6月。
6、汤余惠:《略论战国文字形体研究中的几个问题》,《古文字研究》第15辑页,中华书局1986年。
7、高明:《从临淄陶文看里制陶业》,《古文字研究》19辑305-306頁,中华书局1992年。
8、李學勤:《秦封泥與齊陶文中的“巷”字》,《陜西歷史博物館館刊》第8輯24-26頁,三秦出版社2001年。
9、朱德熙:《戰國文字中所見有關廏的資料》),原載國際中國古文字學研討會《古文字學論集》(香港,1983年),後收入《朱德熙古文字論集》,157~162頁 孫敬明:《齊陶新探》,《古文字研究》第14辑224~229頁。
10、丁佛言:《說文古籀補補》13、2下。
11、周進(藏)周紹良(整理)李零(分類考釋):《新編全本季木藏陶》30•0103,中华书局1998年。
12、张振谦:《齐系文字研究》,安徽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8年。
13、曾宪通:《说繇》,《古文字研究》第10辑23-36页,中华书局 1983年7月。
14、周進(藏)周紹良(整理)李零(分類考釋):《新編全本季木藏陶》《新編》68·0242。
15、裘锡圭、李家浩:《曾侯乙墓竹简释文与考释》,《曾侯乙墓》上册517页,文物出版社1989年。
16、何琳仪:《战国古文字典》647页,中华书局1998年。
17、王襄:《古陶今醳续编》(1949年),《王襄著作选集》1690页,天津古籍出版社2005年。
18、楊澤生:《〈古陶文字征〉補正例》,任劍濤、彭玉平主編《論衡》第四輯,廣州:中山大學出版社2006年。
本文是提交“出土文獻與傳世典籍的詮釋——紀念譚樸森先生逝世兩周年國際學術研討會”(2009年6月13日-14日)的論文。
,疑即(《尺牍》7•10下记)
此釋正確可從 原以為是今人的發明 原來吳大澂早已釋出
可參劉釗先生《古文字構形學》頁307-308、陳劍先生〈金文字詞零釋四則〉《古文字學論稿》頁135-136
疑橐之省。(《尺牍》7•14上记)
按:或释“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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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是春,參語叢一40、語叢三20、三體石經古文,或是齊系文字的特點。
字原文隸定作「适」,該字亦見《姑成家父》簡7 嚴式隸定作「」會更精確。
趙平安《續釋甲骨文中的『乇』、『
从制从心的字是刘钊先生最早提出的,见其博士学位论文。该博士论文发表时间为1991年,李零先生的书是1998年。应引最早的。
日子,吉日惟子也,此省吉字。(《尺牍》7•14上记)
按:待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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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有从「子」的可能,六年召伯虎簋「子」作「」。
陳介祺 ,臧丕字。(《尺牍》7•10上记)
按:第三字陈氏释“臧”,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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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釋「咸」,《上博緇衣》簡1「咸」作「」,簡3作「」。
佑仁:
陳介祺 ,臧丕字。(《尺牍》7•10上记)
按:第三字陈氏释“臧”,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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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釋「咸」,《上博緇衣》簡1「咸」作「」,簡3作「」。
就是從「口」的「臧」,原錄字形漏摹了筆畫。
海天:
疑橐之省。(《尺牍》7•14上记)
按:或释“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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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是春,參語叢一40、語叢三20、三體石經古文,或是齊系文字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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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古固字,從橐不誤
謝謝 llaogui 先生的指正,漏摹確實有可能,請問先生是否知道原字形可參考哪個材料,感激不盡。另外 上博緇衣簡1的「咸」,郭店本作「臧」,今本作「咸」,李零與李學勤先生都認為「臧」是錯字,參季旭昇《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一)讀本》(北京大學版)頁93。
老鬼先生的意思是說本文發佈時將「臧」誤摹成 《读古陶文记》原書本寫作從爿
所以陳介祺釋為「臧」是對的
我回查原書(謝國楨編:《吳愙齋(大澂)尺牘》,臺北:文海,1971年),
這些字都是出自吳大澂之筆,與原作無關,
不過徐老師所說的「,臧丕字」。
陳介祺原文則作「 =否字」(頁415)。
佑仁:
我回查原書(謝國楨編:《吳愙齋(大澂)尺牘》,臺北:文海,1971年),
這些字都是出自吳大澂之筆,與原作無關,
不過徐老師所說的「,臧丕字」。
陳介祺原文則作「 =否字」(頁415)。
那就是當年陳介祺摹寫就漏了筆畫。
海天:,疑即(《尺牍》7•10下记)
此釋正確可從 原以為是今人的發明 原來吳大澂早已釋出
可參劉釗先生《古文字構形學》頁307-308、陳劍先生〈金文字詞零釋四則〉《古文字學論稿》頁135-136
zisus:海天:,疑即(《尺牍》7•10下记)
此釋正確可從 原以為是今人的發明 原來吳大澂早已釋出
可參劉釗先生《古文字構形學》頁307-308、陳劍先生〈金文字詞零釋四則〉《古文字學論稿》頁135-136
《尺牍》7•10上记以及《尺牍》7•10下记中最後一字,如果原文未摹错的话,應當是從几從土,此字吳良寶先生早已釋出,見《古幣考釋兩篇》,《中國歷史文物》.2005年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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